屠龙小队案|黄振强彭军壕证供受质疑 一个贪心烂赌一个警察宝宝
这宗发生于2019年社运期间的串谋放炸弹及杀警计划,控方主要依赖“屠龙小队”队长黄振强,及另一小队的主要成员彭军壕,以及原被安排当枪手的少年苏纬轩的证供,以指控不认罪的7名被告。然而他们的口供不但惹来辩方质疑,更爆出不少事件背后的内情。
辩方对黄及彭的可信性极度怀疑,先揭发黄振强曾挪取逾30万屠龙的众筹资金豪赌、嫖妓以“减压”,又以其“队长”身份周旋于多名女子,当中不乏女示威者及“家长”,指黄为求减刑不惜诬指队友知情。黄被盘问时更曾嚎哭,并一度脚软跪地要被擡走,但他强调有花20万和队友一同到泰国“减压”,并非无预队友。
另一名证人彭军壕,则被揭其父是警长,辩方对彭多次声称只负责“睇水”,真正行动又“缩沙”,只是意图淡化其角色,并把罪责推及其他队友,又指彭被捕后获警员探访,彭拒讲出手机密码,亦未遭警方强行解锁,形容彭是“警察宝宝”(Police baby),认为彭为求减刑而出庭指证他人。
至于第三名苏纬轩,案发时只得19岁,他被安排在案中当枪手在天台远距离杀警,但他称其实无意参与计划,其供词并披露背后有能提供军火的人。
陪审团退庭商议两天半,只裁定第六被告赖振邦一项交替性控罪罪成,其余6人全部罪名不成立。
黄振强作供指多名被告对计划知情
黄振强是作供时间最长的证人,他由主问至盘问共花费了15日,他以屠龙的队长自居,其证供主要提及首4名被告:张俊富、张铭裕、严文谦及李家田对计划知情及参与程度,他另指证女被告刘佩凝曾为“屠龙”设众筹频道。
黄认挪用众筹款项豪赌减压
但这5名被告律师轮流盘问黄时,先揭黄“贪心烂赌”的一面,并引用黄在马会户口的投注纪录,显示黄于当年11月1日至12月9日,即“育龙”频道成立后至他被捕期间,黄曾投注29万7千元,黄被再三追问下承认他曾挪用“屠龙”众筹资金去赌博。律师继而指,根据黄和刘于12月7日的讯息纪录,刘称“育龙”当时应至少筹得50万,黄却称只有30多万。
在港泰与多女子有关系
辩方继而指黄在社运期间乱搞男女关系,黄在泰国已有女友,该女友并帮黄在当地开设银行户口,但黄与队友同游泰国时,曾称想召妓;另一边厢,黄在香港又与“闪灯队”女队长Kristy有暧昧关系,但又提及女“家长”佩仪有帮他收拾行李,黄更称要应酬“家长”犹如做鸭。黄解释这说法是讲笑,但被追问他曾作过甚么“服务”时,黄只称深浅程度不同,不久后即深呼吸并大哭起来,更脚软跪下要被擡走。
曾向吴要枪特别提:唔好畀我队友知
黄继续被辩方盘问时,承认他当时仇警,更想过亲手用枪杀警。他知队员有共识不会用枪和炸弹,故在未得队友同意下与吴会晤,并答应其小队会配合吴。他其后更曾私自问吴要枪杀警,并特别强调:“唔好畀我teammate知。”黄在与警方的会面录影亦提过,吴承诺事成后到台湾,会给百多万资金予“屠龙”。
准备杀警后着草台湾
辩方指黄一心只为博减刑而“拖人落水”,诬指队友及刘对计划知情,实情是他一边隐瞒队友计划会有枪及炸弹,另一边厢密谋亲手杀警,然后“着草”台湾,以取得吴承诺给予的逾百万元。辩方直指黄不但庭上口供大话连篇,更指他为求配合控方,连不实的案情都承认,以使他可获进一步减刑,及其面对的重罪串谋谋杀亦可获存档法庭。豁免被起诉串谋谋杀等重罪。
彭军壕作供提及其小队运作
至于隶属吴智鸿小队的彭军壕,亦曾出庭作供7天。吴虽已认罪,但他没有出庭作供,控方主要仍是靠彭的口供道吴小队的运作,及各人的角色,如赖振邦主要负责制炸弹,许湛荣则是与吴是中学同学兼好友,许在2014年已与吴一同参与社运等,都是从彭作供时道出。
辩方质疑彭淡化角色实为第二把交椅
辩方却质疑彭非可靠证人,并指彭并非如其口供所述般只是队中的等闲之辈,事实上彭在台湾军训回港后,便没有工作,只是跟随吴出席会议等,并指彭实为吴的“左右手”,且是队中继吴以外的“第二把交椅”。但彭作供时提及吴建议掷镪水弹,彭却只称他负责“睇水”,他之后更去了买外卖;西贡行山试枪,彭又是负责“睇水”,他没亲手试枪之余,更只是听到枪声及爆炸声,没有目睹情况。辩方质疑彭的说法指彭的口供是:“一有大嘢发生就话唔关佢事。”认为彭有将罪责都推到他人身上的倾向,认为彭的供词自相矛盾,且是选择性记忆。
指吴又恶又癫怕了他
彭又提及他觉得其队长吴智鸿是个很恶的人,他听到吴提议闹市放炸弹及用真枪杀警,也觉吴“癫”并“怕咗佢”,称一直很想退队,但他认识吴的为人,吴又知道很多他的事,若他不再参与,怕吴会搞家人,故一直留在队中。
彭被辩方盘问时,承认其父是警署警长,原定2019年退休。辩方问他曾否和父亲商量事件,彭称不想父亲担心,故没有告诉过他,即使被捕后,也没有就如何可获控较少罪名等与父商讨。
辩方指彭因其父关系获礼待
辩方对彭的说法存疑,质疑指彭被捕后,因其父是警员关系,指其父曾向调查警员传达彭是“自己人”,求他们“松手啲”,又指彭被拘留期间,警方曾多次探访彭,并与他闲话家常,又安抚其情绪。律师在盘问有关警员时,多名警员均称知彭的父亲是同袍,但否认有包庇过彭。但辩方仍认为彭是“警察宝宝”(Police Baby),彭被捕后拒向警方交出手机密码,其手机最终没有如其他被告般遭强行破解。
苏纬轩19岁被安排当枪手
至于第三名污点证人苏纬轩,案发时只得19岁,他并非“屠龙”或吴小队成员,而是被安排在“大计划”中藏身大厦天台向警员远距离开枪杀警。
苏称他2014年玩War Game认识男子Stephen,在Stephen耳濡目染下接触政治,得知他有意用武力抗争得到更大的自决权,后来更在对方邀请下担任其助手。
曾被安排向吴等人sell枪
2019年6月,他按照Stephen指示向吴智鸿等人“Sell枪”,吴称要先购入3支手枪。11月初,Stephen指吴等人要试枪,叫苏到场指导他们。苏认为试枪地点并不安全,试枪前一日临时找借口不出席。
被捕时曾向警员开枪
至11月中,Stephen向他称计划需要一名“枪手”,遂叫苏担任,苏指Stephen疑心很重,担心若退出会被Stephen搞,因前表面上附和,早已打算行动前找借口拖延。事败后他觉不安全,叫Stephen为他安排安全屋,他与女友在大埔安全屋暂住期间被捕,他并捕时并曾向警员开枪。
案件编号:HCCC164/2022, HCCC255/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