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ROR演唱会坠屏幕 案揭上报资料错处多 实习生帮手检查唔识睇
男团MIRROR在2022年首次在红磡体育馆举行演唱会,惟在第四场演出时发生坠屏幕意外,令舞蹈员李启言(阿Mo)等严重受伤而被迫腰斩。3名负责舞台统筹的职员被指欺诈康文署。今(30日)被裁定全部罪名不成立。
审讯透露,演唱会筹划之初已准备善用场馆内的高空位置,除了要有活动屏幕,亦曾想过挂12吊船载12子,因怕超重最后只挂6屏幕。然而演唱会举行在即,舞台工程资料交到结构工程师审核时,其索具装配图和负重表期后被发现有逾十个错处,工程公司初时指派一名暑期实习生负责查看文件,实习生作供时直认:“唔系好识睇。”他称其后与上司一同研究,两人根据错误资料计算,演唱会获批如期举行,却避不过意外的发生。
三名被告
原想过挂12屏幕及12吊船
MIRROR演唱会在2022年7月举行,演唱会的幕后制作人作供时透露,他们早在同年1月讨论舞台设计时,已决定要用可做到升降及旋转效果的LED屏幕,并想用12块双面屏幕来代表12子。时任康文署经理邓晓璇透露,主辩方亦曾提及想挂12艘吊船,让12名成员在近观众席的地方上船,但署方担心会影响秩序,这计划最后被搁置。
3名被告负责工作
该次演唱会的舞台工程,由艺能工程有限公司负责,女被告吴凯莹及第二被告林志华,均是艺能的雇员,吴负责文书及联络,林志华负责监制研究创作上的可能性。艺能又找来其他分判商,包括协兴隆及In Technical Production Limited(ITP)等,负责不同的工程,第三被告梁耀祖则是广域策划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负责设计悬挂装置及计算承重分布。
讨论可行性后减为6屏幕
演唱会监制林浩源称,他们约在演唱会举行前两个月,开始与舞台工程的单位讨论天花挂12屏幕的可行性,第三被告梁耀祖经计算后,认为只可挂6块屏幕,他们最后亦接受。舞台设计师周淑贞称,记得其中一次会议上,屏幕供应商代表曾提过,屏幕加铁框总重量约500公斤,供应商ITP的代表称曾向3名被告上传资料,指屏幕不连铁框重435.2公斤。
挂上天花后已察觉倾斜
6块屏幕在7月18日在红馆完成镶嵌并挂上天花。事故前一天,ITP项目经理林子江已留意到一块屏幕有倾斜,后来该铁架有放落地作检查,但无人提过若不安全要停用。
康文署交工程师审视图则
康文署职员指,演唱会的索具装配图及负重表由康文署外判予辉固(香港)工程顾问有限公司去审视相关图则,相关文件涉及工程术语,非专业人士未必理解。他们会根据工程师的意见,以决定会否批准演唱会进行。
暑期实习生被安排查看装配图及负重表
辉固当实习生冯帝文称,他2022年7月在11日起在辉固作暑期实习,上司温志华著他看演唱会工程的索具装配图和负重表,并叫他检查重量与负重点有否超出限制。
冯称看图有难度认唔系好识睇
冯坦言他首次接触这类图则,对他而言:“有少少难度”,和:“唔系好识睇呢啲图。”后来有同事叫他找第三被告梁耀祖,他与梁对话数次,梁有解释计算方法。
图表上有逾十错处无看到
冯后来与上司温志华一同审视文件,并核对全部40个悬挂点的推算过程。但其实图表上至少有10个错处,包括屏幕连框架应重500公斤,却写成600磅,冯与温两人当时并无留意到。
工程师指根据表上资料计算达标
结构工程师温志华称,根据他们从康文署取得的文件,主办方指索具装配图包括共40个吊点,负重表的设备总重量则为18470磅。会移动的物品须加重20%,例如6组各500磅的可升降的屏幕,换算后每组要以600磅计算,6块的总重量合共3600磅。此外,MIRROR的12名成员由天花用钢索吊落地面,报表上亦有以各成员重150磅,换算后认为他们的总重量为2160磅。他根据文件上的资料,认为索具装配图的吊点,与负重表的负载点吻合。
有到现场视察但无法目测重量
温亦有红馆视察悬吊设备,但忘记当时是否有人在彩排,他有用电筒辅助,并在舞台及观众席进行视察,他指天花与地板相距约15米,但他无法用肉眼判断设备的实际重量。
屏幕坠下的经过
护绳器扭得太紧令钢索磨损
演唱会事故调查小组之专家顾问林超雄博士有到庭解释屏幕下坠原因,他指坠下的屏幕由2条钢索悬吊,但该钢索的抗断力只有1100公斤,较市面一般使用达1300公斤的为低。此外,绞车上的护绳器扭得太紧,令钢索不能灵活转动,容易磨损变形,减低承载力。
事发的一刻,屏幕其中一条钢索断裂后,要靠余下一条钢索吊住屏幕,但系于屏幕的构架的吊环螺栓断开,屏幕钢索在没其他安全措施保护,屏幕最终坠下。
此外,根据警方的调查,发现天花装置的实际重量,与文件报称的重量相差甚远,有些更超重逾7倍。(详看下表)
图则资料不明看图要靠估
城大建筑及土木工程学系副教授林向晖,以专家证人身份作供,他指涉案索具图则,并未交代悬挂点的反力计算方法,收布机位置亦偏侧,有些标志无明确说明,看图的人要“靠估”,若没参考实物图片,根本无法分辨。至于表上申报12名MIRROR成员被吊下的重量,数值似乎只计算了12人的体重,应未包括桁架和摩打的重量。
业界用软件计 温却用人手计
林提到,业界普遍会用SAP 2000的软件作结构分析及计算反力,但据结构工程师温志华的证供,温似乎是用人手计算。
近半负重点超重 部份属严重超重
该负重表报称的设备反力(reaction force)为18470磅,但林计算得出实际反力可能高达59039磅,该数值未含警方无磅重的设备,故实际超重情况或更严重。是次演唱会的悬挂物涉及55个负重点,当中25点出现超重,其中有8点属严重超重,即超重逾三倍。
最严重可令天花塌下
林称,如有负重点无法承受悬挂物的完整重量,相关重量或会分散,影响其他原本无超负荷的负重点,情况不佳会有悬挂物下坠,红馆的桁架(truss)最严重甚至可能会“成个冧落嚟”。
控方虽指3名被告应知资料错误,并认为他们意图误导康文署批准演唱会进行,但被告却称,资料有错是疏忽,但控方未能证他们的意图,同时其疏忽亦不致刑事程度。
法官认为未能证3名被告知屏幕的实际重量
法官认为控方未能证实三名被告涉案时知悉电视屏幕的实际重量,亦未能证明涉案负重表声称装备的重量和实际不符,是导致电视屏幕堕下的原因,裁定3名被告罪名不成立。
案件编号:DCCC 291/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