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受盘问・三|被指用媒体抹黑政府 黎称无能力令百万人上街

撰文: 安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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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涉嫌违反《国安法》勾结外国势力,及指他利用其名下媒体发布煽动言论案,控方盘问过黎的国际人脉,及他与重光团队等关系后,在最后部份的盘问,集中就黎如何利用他旗下的媒体,及主持的节目去发布煽动言论。控方引述大量《苹果日报》的文章,及黎主持节目的内容,指黎不断以不实言论散播恐惧,借以抹黑中港政府,误导大众,令人厌恶中港政府,甚至《国安法》生效后,仍不断促请美国制裁中港官员。
黎否认其言论在抹黑中港政府,又称他在《国安法》生效后或有打“擦边球”谈风险话题,但无刻意违法,更称:“不要认为我是白痴和傻仔。”他又否认误导大众,并称无影响力能令百万人上街。

黎智英在1995年6月20日创办《苹果日报》,控方指黎在2019年4月在其文章指反修例后传媒无得做。(资料图片)

指黎造谣指传媒无得做

控方就黎与《苹果日报》的运作盘问,指黎在反修例事件中传播恐惧,如黎在2019年4月,一篇有关黎参与反修例游行的文章提到:“传媒冇得做架,你话报道大陆新闻,佢话你揭国家机密……又话你颠覆国家安全…..”主控指修例事件与新闻自由无关,认为黎在误导公众,认为黎煽动他人憎恨中港政府。黎指控方:“一派胡言。”

将修例与监控混为一谈

控方续指,黎同月的另一文《请站出来保住最后防线》写道:“《逃犯条例》修订可能与你无关,….你即使无罪也变成待宰的羔羊。….现在大陆对人民的严苛监控,也会在我们胆怯噤如寒蝉下慢慢地在港进行……”控方指修例和监控无关,黎却在文章中混为一谈,黎称那是其推测,否认在传播恐惧。

叫高层考虑如何令更多人游行

控方又指,黎在2019年4月曾向壹传媒行政总裁张剑虹及陈沛敏等发讯息,觉当时情况“太静”,叫他们想想如何可令更多人上街。黎否认这是编采指示,只是叫他们考虑如何令更多人游行。

黎智英自辩时称对袁弓夷于2020年5月于《苹果日报》网上发布的影片不太知情,但控方发现黎与袁期间曾有讯息交流。(苹果动新闻)
控方又指,袁弓夷的女儿袁弥明曾向黎发送其父所发片段的誊本。(资料图片)

质疑黎知袁弓夷影片内容

控方又就《苹果日报》曾发布袁弓夷的影片作盘问,黎自辩时称不知内容,但控方指黎手机讯息显示,袁弓夷拍片曾在讯息向黎称提及会讲的内容,袁的女儿袁弥明亦有向黎发送其父影片的誊本,该誊本有提要求美向中共机构作出制裁。黎称他当时记错内容。

控方续指,因袁的片反应好,袁弥明再发讯息予黎,指其父有意拍另一片,黎安排动新闻主管张志伟协助,张有把影片截图给黎。黎称他只是粗略看过截图,没有关心影片。控方指袁的影片符合黎的目标,黎重申无留意该片。

国安法后仍有文章提制裁

控方又引述《苹果日报》于2020年7月起,即《国安法》生效后的评论文章,署名“一剑飘尘”作家同月18日有文章标题为〈美国会制裁林郑月娥吗?〉的文章,内容提及制裁。黎称没看过该文,也不知曾在英文版出现。法官质疑黎曾提醒下属不要违法,为何其下属会让该文章刊登。黎称信评论版编辑杨清奇会把关,认为杨不小心,看漏当中的内容。

控方追问网上版总编辑罗伟光也不小心?黎称是,又指编辑或认为文章讲述以往的制裁,不属提倡制裁,故认为可以刊登。控方问,会否编采都有共识要出该文章,黎说出版一篇文章不需共识。

控方指黎智英曾指示英文版执行总编辑冯伟光要发布那些文章。(鲁嘉裕摄)

要英文版总编刊出文章

控方又指,根据黎的手机讯息,他有向英文版总编辑冯伟光追问某篇报道,又叫冯要尽快出版。黎称这不是编采指示,只是向员工推介,因当时英文版刚推出,想向冯提议适合的题材。

歌颂屠龙小队

控方续指,《苹果日报》在报道“屠龙小队”时,曾形容该小队是:“真正走在最前线,无畏无惧的示威者…”似歌颂“屠龙”的行为。黎否认,指报道非主张他人为“无畏无惧的示威者”,他亦反对“全民勇武”。控方又指,黎在文章〈我们坚持下去,才有希望〉表示勇武派应组织领袖团队,有了领袖团队便有了原则和勇武的底线,认为黎想勇武派维持某程度的暴力,黎指说法无中生有,指控方浪费时间。

指中共加强对学生洗脑

控方又指,黎在〈2020年和勇继续一起撑下去〉一文,提到:“中共加强对学生换头洗脑…”,指其说法并无基础,黎回应称自愿下爱国是高尚,若透过教育强迫他人爱国,并把国家置于人民之上,便是错误。他又指“洗脑”是他在内地的经验而作出的推测,他希望读者会警愓。

指香港会成为无法治的大陆城市

控方继而引述黎的文章,其中一篇刊于2020年6月14日,题为〈窒息中的香港人 逃亡还是抗争〉的文章,指《国安法》令香港变成没有法治的大陆城市,甚至会是新疆一样恐怖笼罩下的集中营。控方指黎的说法并无基础,黎却反问主控官:现在是否仍有人能讲真话?法官杜丽冰即提醒不要在法庭发表政治言论,黎否认自己发表政治言论,又解释自己的说法是听闻而来,最终亦有发生。

藉评论国安法操控公众情绪

控方又指,黎曾在文章质疑律政司指《国安法》不设追溯期是谎言,又指勾结外国势力是叛国,可以枪毙,认为黎是意图操控公众情绪,黎否认,但承认有些说法并无基础。

国安法后评论文章续提制裁

控方引述数篇《国安法》生效后,《苹果日报》刊登署名“一剑飘尘”作家的文章,内容均有提倡外国对中国采敌对行动, 称:“香港作为国际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在遭受中共及林郑月娥之流邪恶摧残的今天,如果被美国实施金融制裁,让邪恶受到惩罚,算不算恶有恶报呢?”

黎称这是作者的意见,他准许很多文章刊登,不等于他要就他们的言论负责,他没有叫员工把文章“下架”,因为他不涉编采工作。黎又称他虽然是《苹果》的老板,但不代表他知道公司内每一件事。

黎智英称他虽然是《苹果》的老板,但不代表他知道公司内每一件事。。(卢翊铭摄)

找海外作家免被捕风险

控方指,黎2020年5月成立《苹果日报》英文版,是想争取国际支持,以惩中港官员,英文版续有评论文章提制裁,认为黎找居海外作家撰文,因他们不担心被捕。黎否认,重申是想国际社会关注香港的事;又称他有找本地作家,但找不到,因《国安法》后很多作家不清楚“红线”而停供稿。

在直播节目上自称香港人

控方又指,黎在其直播节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中提及他被捕及被上手铐的事跟中共相关,认为黎在散播恐惧,黎称自觉因政治被捕,否认散播恐惧。黎又曾在节目中自称:“我是香港人。”遭法官追问指大家都是黄皮肤的中国人。黎后来澄清,他的意思是他不是指中国内地人,他是指香港中国人。

形容林郑是恶魔

控方又指黎在其节目中指林郑是“真正恶魔”,是要引起他人对政府及官员的憎恨,黎承认属人身攻击,法官问他为何要这样做而不批评其表现,黎称林郑的表现正源于她是什么人。控方又质疑黎在文中称林郑是“真正恶魔”等,却没有道出中港政府的不足,让政府改善,认为他只在挑动他人对两地政府的憎恨,黎否认,并称他作批评是想让政府知道人民的想法。

鼓催继续战斗

控方指黎在2020年8至9月,无论在其节目,或是文章,都有多番提及“继续战斗”,及指《苹果日报》会“照常运作”。黎称他们不是犯罪公司,但承认在《国安法》下的处境危险,控方质疑黎是否叫编采用原本方式采访报道,黎否认,并称这等同自杀。

控方指黎曾在文章提到他面对《国安法》的态度:“我不走,煮到来就食…..”等,但指黎没有提醒他人勿违《国安法》,黎反问:“这是我的责任吗?”还是要他写:“你不要违法、你不要违法……”

黎认《国安法》后打擦边球

但控方指黎在《国安法》生效后,曾在受访时称“会再做相同的事”。黎承认当时不知道“红线”,在节目和外国政要对谈有风险,但为争取自由,像打“擦边球”般继续主持节目,但否认会继续做违《国安法》的事,并说:“不要认为我是白痴和傻仔。”

质疑黎争取美国利益而非香港利益

黎又同意他在其直播节目中,主张中美贸易谈判时,要把香港的自由法治等问题挂勾,控方指这属对中港的敌对行为,黎不认同,并强调他关心人权等问题,认为这样做非常重要。控方指,黎虽曾称反对美国取消对港的特别待遇,后来又改变想法,认为此举或令中国更易答应美国要求。黎称他是基于当时情况而说,当时亦无想得太远。控方指黎不是争取香港的利益,而是为美国争取利益,黎否认,强调他在争取香港的自由。

黎称无影响力能令百万人上街

控方又指黎于2019年7月访美期间,曾在访问指香港政府以引渡谋杀案疑犯为籍口,修订《逃犯条例》,真正目的是要把政权的敌人送返内地,控方指黎在误导观众。黎否认误导,又称若只针对谋杀案疑犯,不会有百万人上街。法官问会否该百万人也和黎一样有误解,黎不同意,有法官问,该百万人或听从黎的说法,黎说他没有如此影响力。

4名被告:黎智英(76岁)、苹果日报有限公司、苹果日报印刷有限公司及苹果日报互联网有限公司,被控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和两项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案件由三名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运腾和李素兰审理。

案件编号:HCCC 51/2022

黎智英受盘问

黎智英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