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国积极拓外交 巴勒斯坦难望得救?
自以色列国防部长利伯曼(Avigdor Lieberman)呈辞后,总理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所领导的执政联盟,在国会所占的优势几乎殆尽。有见及此,内塔尼亚胡早前与内阁成员达成协议,宣布把大选推前至本年四月,希望藉民意授权,巩固支持,并开脱三项贪污指控。
内塔尼亚胡近年积极拓展外交版图,望藉外交政策推高民望,获不少领袖正面回应。问题是,在内塔尼亚胡主政下,巴勒斯坦民众生活愈见艰难,好比活在人间炼狱,若国际社会甘愿为利益折腰,任由以国践踏巴人的生存权利,这不但无视荒谬的种族隔离政策,亦难解决以巴衡突。
内塔尼亚胡身陷贪污指控 积极拓外交争政绩
自内塔尼亚胡在1999年被赶下台后,以色列在随后十年,政权更迭不断,但不论是巴拉克(Ehud Barak)、沙龙(Ariel Sharon)或是奥尔默特(Ehud Olmert),三人都无法在经济和安全议题上无法满足选民的诉求。随着公众舆论向右转移,主张保守主义的内塔尼亚胡抱在2009年成功翻盘,重新掌权,同时亦稳定了以色列的政局。
可是,内塔尼亚胡的“蜜月期”在2016年12月完结,当地警方开始调查他的渎职行为。现时,总理正面对四项贪污指控:包括收受昂贵的雪茄、香槟和珠宝(案件1000);涉嫌贿赂国内两大的新闻网站《YNET》和《Walla!》,以换取2015年大选前的正面报导(案件2000及4000);以及涉嫌在采购海军军备时有不正当交易(案件3000)。因此,面对一系列的指控,内塔尼亚胡有意提早大选,实情是希望“善用”法律上的漏洞,一旦检察官提出起诉,亦可保有总理的职位继续工作,换取更多时间向司法部门讨价还价。
眼见情势不稳,加上愈来愈来多民众不满内塔尼亚胡在加沙危机的表现,使他近年四出外访,试图用外交政绩,淡化“国内”施政失妥和个人丑闻。过去一年多,内塔尼亚胡除了出席巴西总统博索纳罗(Jair Bolsonaro)的就职典礼、与俄罗斯在叙利亚战场保持复杂的合作关系、出访阿塞拜疆促成武器交易外,他更愿意放下以色列的立国理念,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素有反犹言论)建立联系,并对波兰的新法律(淡化波兰在大屠杀的共谋角色)表示赞同,更试图与安曼、沙特阿拉伯等阿拉伯国家修补关系,尝试突破多年来外交孤立的困局。
不过,以色列遭国际社会孤立(特别是阿拉伯世界),实为多年来以各种方式剥夺巴人的基本权利之果。先不谈1952年的《国籍法》剥夺了75万名巴勒斯坦难民的公民权利,过去多年当局以“缺席者财产法”(Absentees’ Property Law),充公巴人的财产和土地,可算是当代殖民主义的“佼佼者”。再加上去年以色列国会(Knesset)通过一条恶法,正式界定以色列为“犹太民族国家”(Jewish Nation-state),完全无视国内约180万阿拉伯人的基本权利。不过,随着国际社会开始冷眼旁观以巴冲突,不少国家领袖犹如患上健忘症,接受以国伸出的橄榄枝。此等追逐国家利益的现实、功利眼光,正正是建立在巴人的生存权利之上。
人道主义应属首要考量 民间有力影响外交政策
以色列立国后,以巴即陷入了暴力旋涡,而以色列一直的官方政策,说穿了就是不断以巧立名目的军事和行政手段,对外扩展领土,收窄巴人的生存空间,借此逼使他们放弃抗争。即使国际社会曾表达不满,以国亦常以“国家安全”为名,合理化、正当化一切带有歧视和逼害的政策,无视国际社会的指摘。
可是,当国际渐渐淡忘巴人的苦困,本着国家利益向以色列打开大门之际,又有哪位领袖会愿意放弃现实政治的眼光,为毫无利用价值的巴人发声,来抗衡以国的霸凌行为?事实上,形容巴勒斯坦民众身处巨型监狱,实不为过。由于以色列的安全机构旨在限制巴人的行动,人口自由流动基本上并不存在。以色列当局不但在两国的边境设有数百个检查站和人工障碍物,更兴建了逾700公里的“种族隔离墙”,以确保巴人“受控”。按2015年的一份报告估算,以色列的殖民政策,已使巴人一年损失约94.6亿美元(占巴勒斯坦2014年的GDP74%),更遑论是多年累积的性命?
当世人的眼球仍注视以巴冲突时,不少领袖仍会作出形式上的声援,不敢公然跟以国交好,略尽道义责任。但当缠绕逾半世纪的火药引已失去关注,各国随即冷眼旁观。可幸的是,近年亦陆续出现一些全球公民运动,如全球“BDS运动”(抵制、撤资、制裁),以及国际声援运动(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Movement ),皆是欲借民间力量,唤起全球对巴人处境的关注。虽说运动仍是萌芽阶段,但亦是给予全球民众多个渠道为巴人发声、平反,并在现实政治的框架外,筑构国家以外的全球公民力量,影响外交政策的走向,即使各国领袖对活在人间炼狱的巴人无动于衷,可幸是现时仍有民间力量持续抗争,为废除残存的种族隔离略尽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