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到尽、去到尽 木榫家具 零螺丝砌出低碳环保家居

撰文: 仲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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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之际,两位理念一致又一同创建品牌的大男孩配合摄影师要求,爽快腾出拍摄空间,合拍之余亦老友鬼鬼。(余俊亮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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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家私,大家对实木家私必然竖起大姆指,皆因实木美观耐用之余亦是品味的象征,但因人之所好不断开采实木所造成的浪费,却未必人人知晓。要家居有品味时亦顾及环境,Dennis张凯琨和Nick顾力恒选择从消费者看不见的源头入手,以特殊工艺制作损耗较少能源的桦木(实木木皮)夹板家私,让美观、环保、价格3者兼得。

2014年创立“再建设计”(Upscaling Operations)团队,Dennis和Nick原希望透过建筑设计把环保概念带给客户,但实行下来却觉接触层面有限,于是在今年年初构思产品,把环保渗入家居。“去年我们曾为1间发型屋做室内设计,过程纵然不易,但最终说服东主使用回收木材作为装修物料。假如10个客户只有1个愿意使用回收木材,又只有1位发型屋顾客好奇问起整个设计概念,这样传播环保的速度便非常缓慢。因此我们创立ButterPly,希望以较亲民、可负担的价格让环保‘入屋’。”

1块台面加16个组件,人人都可以像玩积木一样把家私砌出来。(余俊亮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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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释ButterPly产品的环保之处要费点唇舌,皆因眼前看似寻常的DIY木台,追源溯始原来用心细腻,还幸2位从哈佛以及麻州理工归来的建筑师毫不离地,耐心地从1棵树讲起,让文科出身的记者明白1张台的前世今生。

用到尽

Dennis讲解:“树木被砍下后,树干便被用来制作木材。为取得纹理最美,状态最稳定(木材会收缩和膨胀),亦即是最值钱的实木部份,工人会切割树干,但切割圆柱体自然有头头尾尾的剩余部份,这些价值较低的木材便会被弃置。”实木制造过程形成耗费,2人转而向夹板打主意,惟恐解释不够清楚,Dennis搞笑地以食为喻。“就像厨房里刨薯仔一样,薯仔心,即是树干,会被打横贯穿固定,一面转动,薯仔便一面被削出来,到最后薯仔会被刀片削光,树干亦一样。而削出来的木只要一层一层覆盖黏合,就能制成夹板,就如千层糕一样。”

有了食物,记者即时茅室顿开,明白到夹板原来是最能把树干用到尽的木材。但夹板虽好,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原来由于被嫌美感不足,夹板只能充当家私界的“茄哩啡”,永远无法像实木一样担正做主角。因此2人要为夹板“平反”,将这种人们眼中“cheap”,但其实少耗费的材料带上舞台,像蝴蝶一样蜕变。

桦木夹板,耐用坚固兼具防潮能力,价钱大众化。(余俊亮摄)

去到尽

除了选材用到尽,设计亦要去到尽。身为建筑师,Dennis和Nick最明白“创造”、“兴建”本身就是门损耗能源的玩意,为了表现心中最“洁净”的创造,2人不留余力地设计出以入榫方式砌成的组装台,连半口螺丝都不留,非常“决绝”。Nick笑说:“当初曾想过预留位置,以木条充当螺丝加固结构,但既然初衷是想运用最少的能源,我们就干脆去尽啲!”

但去尽带来了去尽的烦恼,木榫工艺要求极高准绳度,正负毫厘于一般家具只是小工差,但对入榫砌成的ButterPly却是“大件事”,足已让榫位无法紧密咬合,砌不出1张稳固的台,加上当初订购的木材厚薄不一,也增添了把设计实行的难度。不过,Dennis和Nick 2位大男孩明显是喜欢挑战界线的族群,他们花了整整1个月时间反复测试结构,“开板”砌好后在台上又踩又跳,2人依然健在,可见木榫台非常稳固。

空手入白刃是危险的,不过空手入木榫倒十分安全,肯定不会因“钉钉揼揼”而弄伤。Nick不用1分钟就把台砌好。(余俊亮摄)
近年不少报导指站著工作比坐著健康,因应不同身高,台脚切入不同的榫位便有4种高度选择,用家可按需要一“较”高下。(余俊亮摄)

建筑责任

提到环保,2位建筑师很自然又把话题拉扯到本业上。原来全球的碳排放有4成是因建筑而生,不论是前期运送材料、兴建过程、落成使用还是到“寿终正寝”拆卸,建筑物的“一生”都在不断消耗能源和排放碳。然而随著科技进步,不少创新技术已著手处理污染问题,例如电动车正是对交通污染对症下药。纵然世界各地陆续有号称零耗费及能源自足的新式大厦落成,但对于全球仍在使用的旧式建筑,其对地球的“功德”只属九牛一毛。Dennis和Nick“过界”设计环保产品,亦是希望尽力减低目前建筑物的能源使用,以简易的装嵌拆卸方式,降低消费者搬屋买新家私的念头。

Designer Desk当然有Designer的贴心照顾,用家可按喜好选择不同的配件。(余俊亮摄)

回归生意上的实际问题,2人现正将设计放上Kickstarter(按此)进行集资,事前却未有申请专利,难道不怕“蚀底”被抄?Dennis和Nick一时“你眼望我眼”,沉吟顾左右而言之——原来都是钱作怪。“若要申请美国专利,5、6万港元一定走不掉,假如过程还有公文往还,律师费更厉害,这笔花费对初创公司而言不轻。”Dennis语带无奈。在未确定技术商业价值前,2人还“不舍得”贸然花钱。

以家私创建品牌,ButterPly似乎注定与数码港、科学园、创新中心无缘。不是app的创业,自然没有app的护航,对于资金和空间的局限,2人笑着轻描淡写。一直显得较沉默内敛的Nick,最后徐徐吐出想法:“要斗软件,我们永远不会斗得过矽谷,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思考自己的优势和特点。好比北欧就成功以设计称霸,一切还得看政府把香港如何定位。”

(编按:ButterPly的众筹项目于9月15日成功筹得目标金额)

(余俊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