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人间.三】不追究智障姐姐疑被性侵  “宁愿不伤害她”

撰文: 洪蔼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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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英丈夫以前讨海的,生到第三个女儿发现中度智障,桃英总是光明正大在其余五个仔女面前偏心这女儿。其中一人轻轻说过一句:“妈你去了,带上家姐(智障女儿)一起去。”自此桃英常念著这句,你当然想她早死。桃英失智后活在虚幻中也记得吩咐女儿Elsa,“给她吃饭,千万不要饿亲她。”
摄影:钟伟德

智障的家姐总不待在家。

请不要看轻接送这回事

现在Elsa除了管家姐的起居饮食,其他她都管不著。她说家姐有自己的生活。以前家姐申请去庇护工场工作(要排队轮5、6年才等到)。她在工场做黏信封的,工场没接送,Elsa教家姐从家出发,坐巴士,坐到总站下车上班。下班又行到总站坐巴士回来。

巴士有次不知什么原因改了路线,家姐照常坐到总站下车,下车后却不是家的样子。Elsa和桃英报警四处找她,半夜在公园找到,女警说她大腿有点痕迹,怀疑被搞过。“如果追究,她(家姐)要做检查,不知她有什么反应,就算证实了,她也不认得那个人,无头公案,那就宁愿她不受进一步伤害。”Elsa说,真的不懂处理这种事。

(钟伟德摄)

所谓熟悉来自于憎恨与口角

自此家姐没有再去庇护工场,日日和桃英在家,但她耐不住,总在家的附近四处走。“一早出去,夜一夜才回家。我们在附近看见她,问她仲唔返屋企,佢话关你咩事呀﹗”家姐脾性似桃英,以前他们八兄弟姐妹挤在茶果岭唐楼住时,家姐一句话不说丢掉哥哥的东西,哥哥就一巴巴掴她,她也不示弱,找张櫈来飞,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什么体谅谅解,都是客套话,生活之中根本没有出现这些词语。

楼下扫垃圾的清洁工执纸皮,家姐想要赚多点钱也执纸皮去,清洁工说是家姐偷了她纸皮,用扫帚扫家姐,柄一棍棍打,好在附近一间店的人看见,有人证。家姐伤了一身回家,Elsa和她去找清洁工,叫那清洁工做好自己份工,告状告到承办商那里投诉,清洁工往后看见家姐才有所避忌。

(钟伟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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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班的日子,Elsa报名去读普通话,其余时间在家看顾家姐和妈。

楼是一种拖累

茶果岭唐五楼这单位是桃英早年买的,最少有50多年了。现在桃英和家姐两个人一人领一笔普通伤残金,加起来3千元左右,其余支出都是用Elsa的私己。他们也有想过放弃这层楼,另找住所,但转名呢?Elsa说,“要转给谁?我们八兄弟姐妹,是否全部人服气一个结果?一说到钱银就麻烦,大家放著不解决,我们有和妈提过在生之年处理你的资产吧,她说容乜易你们拿了后不理我﹗情愿等她百年归老后才处理吧。”

Elsa看出来了,桃英总是处于不安,才会周而复始问,我阿爸系边我阿妈系边,不回答,她感到被忽略,脾气就来了。上个春天,Elsa说是最难过的时间,窗外总是下雨,灰阴天,现在秋初微凉,日子又好过一点。

桃英一家住茶果岭住了最少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