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人求改身份证性别 终院上诉得直 上诉人:案件有深远影响

撰文: 刘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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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自小便认定为男性的跨性别人士,因未完成由女转男的全套性别重置手术,不获入境处准许将身份证上性别栏改为男性。二人认为相关政策侵犯人权,提出司法覆核,先后被高等法院原讼庭及上诉庭驳回后,早前在终审法院终极上诉。终审法院法官今日(6日)颁布书面判辞,认为涉案政策违反《香港人权法案》,一致裁定两名上诉人得直,撤销入境处不准许将身份证上性别栏改为男性的决定。上诉人谢浩霖得知裁决后称,这裁决能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大部份问题,又指本案对整个亚太区都有深远影响,更笑言会与同路人一齐换证。

判决出炉后,政府发言人周二(7日)表示,因应终审法院所作出的判决,正审慎研究并检视有关更改身份证上性别的政策,会征询法律意见,以作出跟进行动遵守该终审法院的判决。

上诉人谢浩霖获知终极胜诉后面露笑容。(刘安琪摄)

上诉人为代号Q的匿名人士及谢浩霖Henry,答辩人为人事处登记处处长,双方分别由英国御用大律师彭力克及Monica Carss-Frisk代表。

入境处网在终院裁决翌日,已加入修改条文。(网页截图)

谢称可解决生活上大部份问题

谢事后在终院外表示,以往使用错误的身分证,令他无法享用许多设施,变相失去大部分的“公众生活”,庆幸终院判决让他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现在能够取得正确的身分证,则可解决日常生活中一大部分的问题,又透露已经相约与跨性别朋友一起换证。

渴望能重投运动

被问到换证后最想做的事情,谢二话不说称渴望重投运动,因为过去为免使用更衣室时造成尴尬,一直回避做运动,坦言跨性别人士作为受害人,却被现有政策惩罚。

案件对整个亚洲地区都有深远影响

谢续指,是次胜诉对本港的跨性别平权路有非常大的进展,直言:“终于有啲好消息发生。”期望本案判决能令他们重拾士气。他认为,政策不单止在香港,对整个亚洲地区都有深远影响。

重置手术非唯一准则

终院法官在判辞指,不接受处方指完整性别重置手术是唯一可行及客观准则。又指现行政策的医学豁免,以及其他司法管辖区采取的不同政策可见,其他准则可行且不会造成行政困难。如果采用完整性别重置手术以外的情况为准则,处长大可列明何谓可供接纳的医学证明书,以杜绝可疑证明书出现的可能性。

处方认为现政策只略带来不便

处方曾指出,若不以完整性别重置作唯一指标,即代表跨性别人士可以在其他方式更改身份证性别。然而,跨性别人士的外貌或与身份证性别标示有落差,或许会造成日常生活中一些困难,例如:跨性别人士遇上核武紧急事故,执法人员帮他洒上防污染剂时,或要他在男女分隔的地方脱下衣服,导致尴尬情况。

外表与性别有落差易造成混淆

终院拒绝接纳此说法,认为处方引用的例子不真实,反驳导致行政困难的普遍原因,并非因为跨性别人士的生殖部位与其身份证上的性别不一致,而是因他们的外观与身份证所示有落差。相反,政策不容许跨性别人士在未接受完整性别重置手术前,改变身份证性别标记,反而导致更多混淆或尴尬情况,也令性别标记丧失识别功能。五位法官重申,不否认社会上对于如何适当地对待跨性别人士,的确遇到不少实在及困难的议题,但解决这些困难的办法,与身份证的性别标记无关。

逆转并恢复生育能力风险极微

至于处方指跨性别人士所接受的免术治疗非完全不可逆转,故未接受完整性别重置手术的女跨男跨性别人士,若选择停止荷尔蒙治疗,便可恢复生育能力,终院认为出现上述情况的风险是微乎其微。

乳房切除等手术亦不能逆转

终院指出有证供指出女跨男的荷尔蒙治疗,包括面部毛发生长、乳房切除手术等均是不可逆转,终院亦同意接受这些治疗的跨性别人士经历如此漫长、痛苦的磨难获得符合自我认知的身份,之后决定回复其原生性别的可能性不大,更遑论为了怀孕。

终院因而并不接受以女跨男过渡时有机会出现逆转并导致有关跨性别人士怀孕为由,规定以完整性别重置手术作为更改性别标记的准则。

案件编号:FACV8-9/2022

如何才能更改身份证上的性别?

根据香港现行政策,必须切除原有生殖器官、建构异性生殖器官。

终审法院法官为何判谢浩霖终极胜诉?

法官书面判词指涉案政策违反《香港人权法案》,不接受入境处指完整性别重置手术是唯一可行及客观准则,又指现行政策的医学豁免,以及其他司法管辖区采取的不同政策可见,其他准则可行且不会造成行政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