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鄂兰:极权下的“平庸之恶”及“女哲学家”的问题
今日是汉娜・鄂兰(Hannah Arendt)的生忌。鄂兰写过大量政治理论书,而每当提到她,仿佛就要扯到曾是纳粹党员的德国哲学大师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除此以外,我们还对汉娜・鄂兰这名字能有什么更深入认识呢?
极权下的反思
在说鄂兰的著作前,必须谈到她的生平。1929年,23岁年轻的她已经完成她的博士论文,但碍于她犹太人的身份,无法在当时纳粹势力已渐扩张的德国取得教授资格认可。1933年,发生火烧国会事件后,当局进行了非法逮捕,她当时正帮助犹太复国组织收集各国期刊中的反犹太言论,所以被当时的盖世太保(Gestapo 纳粹德国时期的秘密警察 Geheime Staatspolizei)逮捕并拘留在集中营八日,她逃出后被迫非法离境,前往法国。那时候开始,她无法再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在不断逃离纳粹的追捕和经历过集中营的洗礼,在1951年她才获得美国公民身份,其后更成为第一位普林斯敦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的女性正教授。
其实每一个哲学家的思想都不能脱离他/她们的时代,我们读哲学经典时,不能抽空时势,只读哲学家们的理论。如鄂兰著名的《平凡的邪恶: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审纪实》(Eichmann in Jerusalem: A Report on the Banality of Evil)讨论这起历史公案,除了是她对自己的个人醒悟,也是对世上所有人处于极权下的思想批判。
01哲学曾经刊登哲学学者戴远雄专文讨论汉娜.鄂兰“平庸之恶”(台湾学界对“the banality of evil”的翻译)可能引致的歧义理解,他建议可将此字更准确地译为“恶的浮浅之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汉娜・鄂兰论恶的浮浅之处──回应曾瑞明丨戴远雄》一文。另外关于大审讯与“平庸之恶”的问题可以参阅以下合集——艾希曼大审讯:我没责任,我没有罪,我没杀人。
鄂兰与“女”哲学家
1964年10月28日,鄂兰接受德国记者高斯(Gunter Gaus)访问时,问她作为女性在哲学界有如此的认可和名声,是怎样看待这个哲学家的身份?
鄂兰说:“我恐怕要(对哲学家这个身份)抗议了,我不属于这个哲学圈子,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是专于政治理论的,我认为自己既不像一位哲学家,也不觉得自己为哲学圈子所容⋯⋯你说哲学通常作为男性职业,这不会一直维持的,女性作哲学家将来是绝对可能的。”
我们不得不再次回到“哲学与女性的关系”这个讨论当中,台湾“哲学新媒体”于2015年曾刊登一篇报导:《哲学排挤女性?还是给女性排挤了?》,正道出一直以来都使人反思的问题:今日可说是女性主义擡头的世代,但哲学圈子中似乎仍面对五十年前(或更早)一样的讨论,不禁令人问“真的在进步吗?”回望今日香港的学术圈子,男女性的比例是多少?我们很难去论断是圈子排斥了女性,还是女性远离了圈子。今日的【在与时】正想打开这个讨论话题,让读者们更深入地去思考和面对“女哲学家(更多如科学家/数学家)”所引伸出来的问题。
从三部传记电影看这问题——波娃、鄂兰、莎乐美:为甚么一定要标榜“女”哲学家?
延伸阅读——汉娜・鄂兰:判断力是最根本、最典型的政治能力|沈昌镇
参考文章:
哲学新媒体,《哲学排挤女性?还是给女性排挤了?》,https://philomedium.com/report/72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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