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目配角】王俊棠公开TVB生存法则 斥后生唔识捞:冇用脑!

撰文: 陈栢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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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俊棠(棠哥)在无线(TVB)处境喜剧《爱.回家之开心速递》里面,对儿子池子孝(阮政峰饰)、女儿池美丽(钟凯琪饰)疼惜有加,是一等一的“池富”,但一直以来他在电视、电影都主要饰演大奸大恶之人,更有TVB“御用恶人”之称,他首个TVB剧集角色,便是《陀枪师姐》里面的聂世官,一个以真身人物叶继欢为原型的贼王,然后《陀》剧系列第2、3辑,都是由他演“终极Boss”,“但我觉得《陀枪师姐IV》系我最满意嘅,我自己设计埋个形象,红毛、红须,有啲发挥,出到嚟好劲,仲要杀埋个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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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御用恶人

今日(22/5)刚好64岁的棠哥,加入TVB达23年,拍了接近130套剧集,过半数都是奸角,他直言每种奸、每种恶都是不同,斯文败类和恶霸纵然同属奸人但却有天渊之别,“个样唔同、谂法唔同、做法都唔同,演秦桧𠮶啲就要卑躬屈膝,阴阴沉沉,笑骑骑放毒蛇。”至于奸中之奸,现时必是内地宫斗剧的一班娘娘,“表面上对你好好,其实后面就想你死,完全反映到人本身𠮶种幸灾乐祸嘅感觉,见到人衰个心会好似好开心咁,人好又唔抵得,最好就自己好。”难道棠哥骨子里也是这样?他直言年轻时确实好胜:“但人愈大就愈觉得赢咗又点,好多嘢根本就用唔着,你屋企成叠底裤,几时着到底𠮶啲?面𠮶几条着着下洗完又放番上面。”

王俊棠正式入行前,曾经担任过模特儿多年,更与梁家辉等到澳门出席当地首个时装骚:“除咗身高之外,我觉我当年自己好似只马咁,冇乜脂肪嘅!”但因为做模特儿唔算揾到食,所以他身兼多职,帮补家计。(陈顺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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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裸出道

时间回到1979年,棠哥细佬不幸遇上车祸,“虽然仲有家姐、细妹,但得返我一个仔,所以我都唔继续行船喇”。决定留港工作的他,一边与朋友合作做运输生意,一边在兰桂坊蒲点“DD”(Disco Disco)打工,一边做模特儿行骚,一边做“茄呢啡”,半只脚踏入娱乐圈,到1985年获李修贤、王钟邀请,正式投身影圈接拍《流氓公仆》,“有人揾我,几大都去啦,系咪先?(全裸㖞!)全裸呀,好犀利,𠮶时带起咗个热潮,之后成龙又裸、洪金宝又裸,好多人都裸。”棠哥之后一直在影圈打滚,或者恶得太入型入格,他于1997年的其中一天,在其经营的酒吧“雷明登”遇上赏识他的《陀枪师姐》监制邝业生,自此走进小荧幕,晚晚陪住观众电视汁捞饭。

点击下图重温棠哥在《流氓公仆》中的全裸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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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生存法则

“喺TVB拍第二套戏,做(1998年版《鹿鼎记》)鳌拜𠮶阵,我先发现自己系唔识做戏。”棠哥那时41岁,比起当年分别30岁和26岁的陈小春和马浚伟两位主角年长一截,但对他而言,这两位后生仔才是电视前辈,“真系达者为先,唔好以为自己做咗一段时间电影就好叻,有啲前辈真系好谦虚,真系要向佢学习,佢唔会话你,耐唔耐会提点你。当然啦,而家有啲后生就以为自己好叻,会指手划脚,都唔紧要嘅,你几廿岁仲同佢计较咩?”乍听起来,棠哥似是对新一代演员有不少看法,而他亦直认不讳,除了职业道德──“我好憎人迟到”之外,最大的问题是“唔识捞”。

“我记得我有套剧系要吊威吔嘅,个演员要吊到五楼高,之后跌番落二楼,咁下面当然系有纸皮垫住啦,但系呢啲嘢点解要做先,如果你话唔做,替身就会做,呢啲系畀替身、武师㗎嘛,你做乜抢埋人哋个位,你就系唔醒目,你系得,但你都要畀碗饭人食㗎,都唔用脑嘅!”虽然棠哥话自己当时并非在现场,细节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但故事却是确确实实隐含着在TVB上下通用的生存法则,“你提佢,佢都唔高兴,你以为人哋唔记得,唔系呀,只系一时唔记得啫,你出咩声,出声即系话人唔好,个嘴好紧要,Keep your mouth shut。”

访问期间,王俊棠在天台上爬高爬低,比起好多后生仔更加百厌。事实上,他十多岁行船做水手途经神户市时曾经意外摔倒,导致脚部骨折。(陈顺祯摄)

绿叶王

提到TVB演员近年逐一离巢,其中一位绿叶王刘江离开TVB受访时更暗指自己遭待薄,令外界不少人怪责这间全港最大电视台不懂如何留住人才,作为23年老员工的棠哥便直言双方都有问题:“旧嘅唔去,新嘅就唔嚟。我哋都要适者生存,既然公司要改革、要变,你就要适应公司,唔接受改变就唯有走,唔接受又唔离开就你自己辛苦。”确实,多数观众都察觉出TVB正在改变,只是改变速度未必追得上时势,作品仍然与国际标准,甚至国内水平有所差距,棠哥坦言一切都是钱作怪:“TVB规模好细,比起内地十亿、八亿咁拍,边有得比,人哋千军万马,一场戏就一万几千人。有时畀你一个Budget(预算),未曾拍完,就冇晒Budget,咁点呀,唯有想办法拍埋佢,有时都会觉虎头蛇尾。(往往都衰收尾?)我又唔敢咁讲,容乜易俾人炒鱿㗎!”果然,对于不可说的事物,我们必须保持沉默,就如维根斯坦《逻辑哲学论》所说一样。

王俊棠三年前在无线“长期服务暨杰出员工荣誉大奖颁奖典礼2017”中,获得“廿年金牌”,绝对是TVB的老臣子。(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