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目配角】黄泽锋因03沙士生意失败 再遇疫情更感慨:乜都冇晒

撰文: 秦志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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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泽锋:“新冠肺炎其实比沙士更惨。”
黄泽锋曾开设火锅店麻辣小喇叭,开幕时郑伊健也来剪彩,生意由月赚百万,但03年沙士一来到,生意变一落千丈,当时36岁的他,一度想过轻生,他说:“30个伙记当每个伙记出一万蚊粮,都成30万,冇生意人又燥,会有只魔鬼会话你听,你唔得㗎,你喺呢度跳落去啦!”庆幸黄泽锋没有听到魔鬼劝告,坚持下去;今年53岁黄泽锋形容市道比当年更差,但他态度积极,教游水,打拳再拍剧,上年还做了爸爸:“沙士嘅经验我话畀自己知我要平静落嚟,乐观其成,呢期少工开咗,但我睇住我个女成长。”
场地提供:The AIR (The ONE)

黄泽锋专访当日,天气大风、稍凉,不过记者并不担心气温,只怕风声或汽车响号影响收音。(陈志岚摄)

黄泽锋1986年入读无线艺员训练班,与郑伊健、谢天华、李家声等人同期,毕业后加入无线先为艺员,正式开展银色旅途。“冇谂过佢会收㗎,𠮶时我180磅,一个大肥仔,𠮶时我个花名系‘肥仔’。”其实黄泽锋在做演员之前,是一名泳坛健儿,曾代表香港出战美国分龄赛事,更屡次赢取香港渡海泳冠军,甚至连第一个演艺作品也是因为游水而得到机会,“因为游水而入港台,有一次我接受电视新闻访问,有个导演话就系想要揾呢个𡃁仔,咁就揾咗我去做,揾我𠮶个人叫做施永远,即系后嚟嘅副广播处长。”

当年黄泽民(右)(黄泽锋真名)在泳坛非常有名。(受访者提供)

冇人识你呀!

“喺我个年代,游水退役之后得两样嘢做㗎啫,一系做救生员,一系就做教练,咁结果我系选择咗做教练嘅,但𠮶时我十几廿歳,我发觉我唔可以就咁过一世,年纪轻嘅时候就渴望睇多啲嘢,咁我咪去读训练班啰,而个问题系,佢又收吖嘛!”不过入到训练班,泽锋的成绩非常之差,更曾试过考第尾,“佢中途会筛人,点知佢又唔筛,又畀我读到毕业,然后谂住都做唔成演员㗎喇,点知佢又签㖞!结果就喺TVB做咗25年,连埋港台,我加加埋埋喺呢行做咗35年。”不过泽锋却未有因为个人在泳坛的名气而在演艺界得到更多机会,甚至根本没有人认得他泳坛声明显赫的人,“冇人识我系边个,直到我出嚟开始做戏,当时体育世界嘅一个记者发现到,陈常来,佢话:‘呢个系香港冠军嚟㗎,一个好劲好劲嘅人入咗嚟都冇人知’,不过都因为我冇讲畀人听,冇人知我系咁劲嘅。”

泽锋现时主要收入来源是教水、教拳以及拳赛评判,幕前工作极其量只能够叫Part-Time。(陈志岚摄)

惨不忍睹

黄泽锋在TVB当了25年演员,但他演过的角色,却无一个令他觉得满意,反而认为“不堪回首”的却多不胜数:“真系惨不忍睹!例如最初𠮶啲,《人海绿皮书》,我真系惨不忍睹㗎,睇返真系想死,又例如《新扎师兄》,1988年,我睇返我都想死,点解我好似念口黄咁?所有嘢都系念嘅!”的确,泽锋在无线从来不乏演出机会,但很多观众对他的印象却停留在“TVB𠮶个演员,做过好多戏”而说出名字。2012年,泽锋决定离开TVB往外闯,加入了“HKTV”,可惜视台却胎死腹中。2019年,黄泽锋参演ViuTV剧集《教束》,饰演一名体育科主任,一名长头发,脸长胡须的老师,“我问过导演㗎,佢要我做体育老师,但我长头发㗎㖞,有胡须㗎㖞,佢话得,紥起把头发啰,咁大家观众觉得好睇,咁咪开心啰,咁我睇返都觉得几好笑,呢条友都几离谱。”

经历沙士 跌入人生低谷

自认演艺才华一般,现时泽锋主要以教水、教拳以及拳赛评判维生,幕前演出是“时间许可”的工作,基于不影响自己的课堂为前题。然而2020年1月开始,新冠肺炎肆虐并蔓延全球,运动场、泳池等公共设施勒令停开,泽锋的生计大受影响:“好坦白讲,喺过去呢十年,我未试过停落嚟两个几月,除咗年初四我开过一日工,年初五就封池喇,然后我到而家都未开过工。”幸而,泽锋在这段期间获“开电视”邀请主持节目《我的志愿速成班》,总算叫有工开。其实2003年的沙士曾经亦将泽锋打入人生低谷,所以面对今次新冠肺炎来袭,他尤其感概。2002年,黄泽锋与邵传勇、骆达华及几位圈外股东合资,在尖沙嘴开设“麻辣小喇叭”火锅店,起初有明星效应生意不俗,但直至2003沙士来袭,生意一落千丈,最终更导致结业收场。

黄泽锋的生计受尽肺炎影响。(陈志岚摄)

“沙士嚟到嘅时候,我系好六神无主㗎,我当时做紧生意,咁但系就成条街都冇晒人,𠮶时我30几岁,我冇遇过呢啲咁嘅情况,每一日都好焦虑,好燥底,脾气一定大,生意又唔好,我差不多要养卅个伙,坦白讲,每人一万都要卅万,好快就一个月㗎喇,咁就要好辛苦去追,到最后都系输晒,一无所有,好感概,我觉得沙士我系最惨㗎喇。”火锅店倒闭后,泽锋的财政状态出现严重赤字,欠债累累,精神状态跌入谷底,“做生意𠮶时,我原本打算演员𠮶方面唔好揹得咁重,倒不如做生意自己唔洗咁辛苦啦,咁但生意完咗之后就乜都冇喇,个人都癫,由渣车返工到后来都系巴士咋,𠮶时我住深井,放工返屋企我要两个半钟,个人系好Down,点解咁呀,(𠮶段时间有几长?)我谂有成4、5年,最惨系,总有只魔鬼会话你听,你唔得㗎,你喺呢度跳落去啦!”

黄泽锋最后大约用两年时间才把债务还清,当时他对自己说:“从头嚟过啦!”(陈志岚摄)

“沙士嘅经验我话畀自己知我要平静落嚟,乐观其成,到2008年再嚟个雷曼兄弟,当时我完全冇事兼有钱赚。”事隔17年,泽锋的生计再因为疫情而严重受影响,但他并没有像当年一样沮丧,反而将停工的时间视为见证女儿成长的珍贵时光,“好彩我呢段时间陪住佢,因为佢而家未到一岁,呢几个月好多唔同变化,今次呢个疫情令到我可以坐定定,又唔去得街啦。”黄泽锋与太太陈丽丽在2010年结婚,当时二人亦已年过40,一直都希望生育下一代,但苦等多年,亦未见有起色:“头𠮶5、6年都好渴望有嘅,到后期我哋都接受咗冇就冇啦,就算月经迟咗㖞!我都会觉得算啦!我唔想空欢喜,直到一刻,成个世界平静落嚟,咁就有咗。”现时黄泽锋自命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即使再次受尽疫情影响,他仍然能够处之泰然,从经验中学习“做人”,“调返转头,我谂返起我沙士嘅时候我乜都冇晒,好惨,否极泰来,如果我当时我真系谂唔开,跳咗落去,我唔会有今日。”

后记:2020年,新冠肺肆虐全球,各行各业面临数个月寒冬,收入大降,“零收入”人士多不胜数,疫情之下,记者要约专访实在不容易,餐厅位减少、各主题房、场地被勒令关门,“聚会”人数亦有上限,专访场地短缺。幸而,公关几经辛苦,从相熟商场借得“室外”场地,专访才能顺利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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