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人在瑞典快乐不起来 母语边缘化 “就要送女儿返祖国读书”

撰文: 梁凯怡 许懿安
出版:更新:

芬兰与瑞典,是不同组织或机构发布“全球最快乐国家”排行榜十大常客,但身在瑞典的芬兰人却快乐不起来。法例虽明文规定学生可接受母语教学,能掌握它的学童却少得可怜。这不止因为芬兰语教师不足,而是整个教育系统以至社会都在排挤和歧视说这个语言的人。

两国之间的渊源可追溯至13世纪。当时瑞典占领芬兰一带,直至1809年芬兰战争后,瑞典战败,芬兰成为俄国辖下一个大公国。芬兰其后1917年趁着俄国十月革命宣布独立,1919年芬兰共和国成立。

时至今日,芬兰与瑞典交流依然密切,瑞典990万人口中,有超过7%的人以芬兰语为母语,他们被称为“瑞典的芬兰人”(Sweden Finns)。

瑞典二次大战后废除迫使境内芬兰人同化的政策。政府1999年正式将芬兰语和另外4种语言正式纳入官方少数族群语言,随后亦让芬兰人接受母语教育。

立法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两种语言的教育却未能和而不同地在国内共同发展。有关违反少数族群语言政策的投诉愈来愈多。欧洲委员会2017年发表报告,指瑞典出现种族间不容忍、种族歧视以及仇恨言论,影响该国少数族裔的生活,包括语言教育。

同学威胁:再说芬兰语就打你

最近发布研究报告的斯德哥尔摩大学斯拉夫语和波罗的语研究中心(Institute of Slavic and Baltic Languages)大学讲师佩索宁(Sari Pesonen)指,芬兰语将会在瑞典消失:“来自教师给我们的讯号、例如他们告诉我们情况很差。(政府)要做点什么,而且要快。”

哥德堡(Gothenburg)“扑灭”芬兰语的情况可说是“全天候式”。市议会的数据显示,估计6000名学童是有权接受母语教学,但仅177人在学芬兰语。2017年1月市内唯一一间芬兰语学校,也在瑞典督学的“负评”关门大吉。

一名9岁学生曾在校内遭老师禁止说芬兰语:“老师听到我们说便阻止我们。我感到不快,不能说芬兰语的感觉很差,因为对我来说这是最容易的语言。”

不单止老师,连校内的同学都叫她不要再说芬兰语:“有时同学会威胁我们。有邻班男同学说如果我们继续说芬兰语就会打我们。好像他们都想全面摧毁芬兰语。”

哥德堡(Gothenburg)“扑灭”芬兰语的气氛浓厚,曾有学生表示,有同学威胁说,再讲母语就动手打她。图为哥德堡市内一景。(视觉中国)

除了哥德堡,距离斯德哥尔摩约一个钟车程的威斯特罗斯(Västerås)亦有一个类似个案,申诉人已向国家歧视申诉专员投诉。

芬兰语的教师比那些受胁迫的学生好不了多少。欧洲委员会2017年发表的报告引述瑞典芬兰语教师协会会长胡马利斯托(Sirpa Humalisto)的话,她听过很多芬兰裔教师受歧视的个案,他们即使不在课室都被禁止说芬兰语。

英国《卫报》引述评论认为,芬兰语在瑞典面临灭绝危机的情况,反映当地缺乏以芬兰语为母语的合资格教师,以及其他行业如安老服务亦缺乏相应人才。

家长:就要送女儿到芬兰就学

居住在芬兰的瑞典人却受到截然不同的对待。芬兰所有学童可在没有任何窒碍的情况下学习瑞典语,当地甚至有节日庆祝瑞典文化。两国对待异族的差别大得,叫身在瑞典的芬兰人格外不满。

其中一位忿忿不平不平的人,就是育有女儿雅各布松(Sonja Jakobsson)。她2017年夏季有份上网联署,要求哥德堡市政府兑现法例订明的双语教育权:“说瑞典语的人在芬兰社会有一定的地位,也有显著的瑞典语教育——为何这里的芬兰人没有同等待遇?”

雅各布松说:“我不想将女儿送到芬兰就读芬兰学前班,但如个情况不快快改变,这就是我今日必须做的事。”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