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径2025|看完电影冲入梅窝等通宵 为热情而露宿码头的众生相

撰文: 颜铭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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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香港四径大步走》大获好评,票房突破600万,亦令到香港四径超级挑战(HK4TUC,简称四径)这项跑山界“华山论剑”走进大众的视野。在今个农历新年,记者遇到多位因为《香港四径大步走》而去追踪今年四径的人。电影的故事,四径的魅力,令他们甘愿在年初三晚入到梅窝,在码头露宿一夜,见证多位四径跑手摸黑往凤凰径进发,并在年初四早上欢迎Nugo Yamanath Limbu归来。为四径挨通宵,他们享受这一次亲身感受。

藤田慎一郎搭年初四凌晨3时船入梅窝,不少人围观支持他。(颜铭辉摄)

记者在年初四凌晨搭3时的快船,从中环入到梅窝,送走武市香里及藤田慎一神两位当时包尾的日本跑手后,发现梅窝码头仍有十多人。他们各据码头的一根柱坐下,有人瑟缩一角,有人开了伞挡风,有人自备了胶台布垫地。长夜漫漫,天寒地冻,难以熟睡,记者跟部分人聊过,有两人是行山杂志《风火山林》的记者,另外还有的是看完电影而来的四径新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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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跑手后,大家各自找位置休息,在梅窝码头露宿。(颜铭辉摄)

当中,KC是年初三下午看完《香港四径大步走》,晚上就入梅窝。她说:“新年不用上班,没什么事做,看完电影后有点热血,不如过来感受一下气氛。(几时看完?)今日下午,1月31日下午3时40分在圆方看,搭晚上11时几的船入来梅窝。”

她续说:“我看了那套戏,知道会玩3日,去到年初三、年初四左右,就觉得这段时间应该要来看一看,同步感受一下。既然刚巧四径在这段时间发生,明天又不用上班,既然这样,就直接入来看看。”

Edward(左)及KC接受访问,两人都看过电影《香港四径大步走》。(颜铭辉摄)

她认为现场观看四径的气氛几有趣,并讲到看纪录片与实地看四径的分别,她说:“电影始终经过剪接,在短时间内将情感推上最高峰,但在现实上,这个挑战那么长时间,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等。”

另一位是Edward,他一直有拍摄跑步、跑山活动,在Instagram有一个逾两千人追踪的专页。他今年第一次追踪四径,想为一众高手拍照拍片。他说:“跟电影也有关系,他在12月6日看首映,看完之后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故事都是预计不到的。今年多了内地跑手、日本跑手,他们对香港不熟悉,都想看看他们如何面对、克服不熟悉的地形,而且今年多了不准戴手表的新例。”

Edward(左)及KC在梅窝码头接受访问。(颜铭辉摄)

几乎整个农历新年假期,Edward也用来追四径,由年初一晚开始,直至年初四到梅窝的终点。他在年初四凌晨接受访问时说:“从第一日由屯门拍摄他们起步,追到现在,我影到每一个跑手。”

他表示选择拍摄地点也绞尽脑汁,但觉得很刺激,他说:“四径实在太长,在中途截到他们的地方不多,你要走过很多座山,才去到那些中间点。因为我住大埔,卫奕信径中间会经大埔,或者我可以去西贡,入北潭涌都算方便,反而港岛区有些难跟,很难有捷径可以由市区直接上去。”

Edward亲吻象征四径终点的邮筒。(颜铭辉摄)

他希望为每位四径参加者影到靓相,他说:“在有条片,我追住Kimmy(四径参加者梁康翘)跑,他们的速度跟我们普通人跑山的速度完全不同,我们要跑,而他们只是行路,所以感受很深,亦体会到他们的实力。”

那夜凌晨在梅窝码头,记者发现有两位女生,她们看来有点露宿准备,铺了张胶台布在地上。两人分别叫Jacqueline及阿海,不认识任何跑手,没有跑步及跑山习惯,她们在年初三下午才决定,晚上结伴入梅窝,在码头等通宵,实地感受四径。

Jacqueline(右)及阿海与邮筒合照。(颜铭辉摄)

Jacqueline说:“因为看了电影,被他们的热诚所感动,所以过来,想见证历史。”阿海则说:“我不在香港生活,可能之后见证的机会很少,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阿海觉得四径的气氛充满鼓励及支持,大家会为陌生的人打气。Jacqueline也说:“不只是参加者及支持者之间,就算是支持者之间也很关心对方。”

在年初三晚搭船入梅窝,在码头挨了一夜通宵,阿海坦言:“很累,但很期待。”Jacqueline接着说:“期待冲线一刻。”阿海接着说:“不太清楚跑手的状态,可能会在3时跑完、可能在5时跑完,如果你晚了一班船过来,可能就见证不到那一刻。我们宁愿早一点入去等,好过他们走了。”最后,首位走毕四径的跑手在年初四早上10时半才回到梅窝,她们在码头等了近半日。

为了追踪四径,Jacqueline及阿海在码头过了一晚。(颜铭辉摄)

被问到真实与电影间的分别,Jacqueline说:“在纪录片看到的,只是他们(电影幕后人员)剪出来最精华的时刻,但在现场可以看到很多的互动,例如支援者与参加者之间都很精彩。”说起难忘的一幕,两人大笑,Jacqueline说:“Gordon(参加者刘锦辉)在码头睡醒之后,他跟支援者拥抱,支援者告诉他:‘你唔好死就得嘞。’那个画面好好笑,但亦很窝心。”

Jacqueline(左)及阿海在梅窝码头挨了一晚通宵后,在年初四早上接受访问。(颜铭辉摄)

她们还提起与跑手同船去梅窝的经历,但不认得那位跑手是谁。Jacqueline续说:“与一个参加者同一架船,他的脚一拐一拐,行不到上上层,但那些水手就叫他上去。那个支援者就为他争取到,可以留在下层睡觉,因为他已经行不到上去。虽然每行一步都很艰难,但他们(从梅窝码头)出发(行凤凰径)的那一刻,都是笑容满脸,很有趣。”

码头开门后,大家都走进去休息。(颜铭辉摄)

听KC、Edward、Jacqueline及阿海说,还有两位女生买了啤酒来看四径,但喝醉了,有人呕了。见她们昏睡在一角,待码头在凌晨5时左右开门后,她们便走到码头的椅子继续睡觉。后来,天亮了,没有为意她们何时走了,也不知她们有没有等待Nugo走完四径回来。

往年追四径、等四径,都是一班见惯见熟的记者及摄影师,或者一看装束身形就知是跑界中人来“食花生”,又或是参加者的亲朋好友。在电影《香港四径大步走》的热潮下,四径这项挑战,开始吸引到“街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