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空间.五】中环百子里公园 被批历史感弱却造就公共后乐园

撰文: 麦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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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社会学家Ray Oldenburg曾经说过,每一个社区,都应该有一个第三空间。(Every Community Deserves A Third Space.)
电影《志明与春娇》中的志明又说,如果公司附近多了个抽烟的地方,就是多了一个结识女生的地方。
城市人,总是在寻找多一点邂逅、交流,甚至只是一个空无一物的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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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百子里成为公园,除了传承历史,在隐蔽的楼与楼之间,她与邻里、访客有什么关系?市建局以纪念辅仁文社起源地、辛亥革命之源为题而重建的百子里公园有没有成为一个“为民所有、为民所治(选)、为民所享”的公共空间?

人 I(百子里公园)
人 II(麦婉婷摄)
人 III(麦婉婷摄)
人 V(麦婉婷摄)
人 IV(麦婉婷摄)
人 VI(麦婉婷摄)
人 VII(麦婉婷摄)

喧闹的城市,隐秘的公园。春夏秋冬,日月星辰,人在百子里,纵然风霜雨露,也各有一种独特的平淡,似静非静,绷紧歇息,矛盾的短暂停泊,殊不知革命起源地的喧哗蠢蠢欲动。

由市建局策划、吕元祥建筑师事务所设计的中环百子里重建项目,为隐匿的空间换来一个用“中国革命之源”为设计主题的百子里公园,以纪念一段历史:1892年,清朝末年,杨衢云与谢缵泰等义士隠于百子里会聚,遂成辛亥革命之源起——辅仁文社。

铜像图文守护孙中山?(麦婉婷摄)
辅仁文社序亭架(麦婉婷摄)
古人铜像显示当年剪辫现象(麦婉婷摄)
《十月围城》截图

若然在园内还是感受不了历史的氛围和震撼,可试看电影《十月围城》的序幕:杨衢云与学生在梯间诠释林肯为民主立下的见解:民有、民治、民享(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然后𣊬间中枪身亡。纵然电影的情节是虚构,但杨衢云在百子里创下革命组织辅仁文社,以及于百子里被暗杀,却是铁一般的历史。

有人说百子里公园隐匿,藏于楼与楼之间,设计被批评过份人工化,丧失了该有的百年历史感,但对在附近生活、工作的人来说,这地方就是一个“四通八达”,拥四个出入口让人穿梭中环各街各巷的后花园。

百子里公国位于中环结志街与三家里内内。(网上图片)
进出百子里的其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巷(江智骞摄)

历史、生活,各不相干,似共聚又像各自为政。

一边历史,一边生活。(江智骞摄)

一个社区,需要一个公共的聚脚点,而公共机器生产的公园,更需要与街坊配合。街坊老伯能在百子里公园外建起临时的打牌天地,若然没有布局的考虑,留下宽敞的通道,还能造就该区居民自发的街坊事?

百子里的位置和宽敞的街人路无意间为居民带来自造空间。(江智骞摄)

外来的餐室,没有所谓的“必然士绅化”社区,反到带来更多的空间,营造另一种氛围让人聚首。

百子里公园风景虽不算悦目,但却是相当“聚到人”。(江智骞摄)

连猫猫也能在社区无牌“起楼”的发泡胶箱内安然躲懒,百子里公园除了是应付“中环绿洲”,这可说是意料不到的“真”社区公园吗?

(江智骞摄)
(麦婉婷摄)
(麦婉婷摄)

或许人在百子里,察觉不了中环的原有面貌,然而细看设计概念的立面图,台阶式依山而建的公园,将中环的“斜上”特色表露无遗,原本割裂的休憩处、园甫,在重建和加建的阶梯,配合渐层式园林设计,不经不觉被连成一体。

立面图(吕元祥建筑师事务所)

绿化元素、穿透式的园林设计,也不是坊间所说般空降、与社区割裂。因应百子里被高楼包围,公园反倒更需要开放的围墙和绿色元素,通空处理是其一窍门,矮身草丛则是其二。另外因应地形而建的斜坡,更是为了取代梯阶,让路变成好行得多。

公园引入的穿透式的园林设计,实际上为被大厦包围的公园带来空旷感,仍带来日光。(麦婉婷摄)
单色粉素的墙、灰石地砖、半盖顶的亭、高度恰好的矮丛,视觉上为中环带来不一样的景象。(吕元祥建筑师事务所)
有说没有必要在墙上画下历史,但顺着绕道而行,没有阻隔的图文,却招引路人观看 。(江智骞摄)
记者重游多次百子里公园,也不见有人使用典型的公园配件。(麦婉婷摄)
在百子里公园外空地的铁笼,记者到访了两日,丝毫也没有被搬动过,更有趣的是,本是“阻街之物”像没有人们带来极大滋扰,反倒像是和谐共处。(麦婉婷摄)

诚然市建局、政府与建筑师打造的公园多不胜数,随之的非议更是络绎不绝,但是在香港真的没有好的公园吗?百子里公园中,有人在内吃饭、有人在内歇息,甚至有人在公园办一场音乐会,继而遭人问候。公园,从来都不是公共,“政府私有的公共”,局限了用途。

下回将会演绎百子里的另一种热闹。

不是没有原因飞来的盲头乌蝇⋯⋯后续(麦婉婷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