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出头】初入行洗头月薪仅3,000 首席发型师:最怕客人赶时间

撰文: 王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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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岁晚,很多人都趁过年前剪发,转换一个形象。“能够为他人变靓,令人变得更有自信,我觉得是发型师的使命。”发型师Adrian说。
他去年凭着个人技术,获得国际大赛奖项,或者你认为成功故事背后必有父荫,不过事实上他是在千禧年才入行做学徒,当时月薪只有3000元。

Adrian入行18年,旁边一架橙色工具车是他最忠诚的工作伙伴。(龚嘉盛摄)

现为一所发廊的首席发型师,兼任Shiseido Professional教育大使的Adrian,在首次参与业界比赛时已是2年前的事。年资比别人长,职衔也比人高的他坦言,这些都是他在参加比赛时的压力,而那时决定参赛的原因却很简单:“我整天都叫年轻的同事尝试参加,但他们却反呛我:‘你又唔去?’,于是我就试试吧!”

参加比赛与平日剪发很不同,他先要去想发型带出的意念,再不停去尝试、改进,“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其实几痛苦”。不过,他在去年的比赛中“苦尽甘来”,获得比赛的组别冠军,更有机会与日本大师交流。

从Adrian的威水史,或许你会认为他与平日在屋邨见到的“飞发佬”出身不同,因此才能手执剪刀踏上国际舞台,其实,他在18年前亦只是一个中五毕业、没有方向的年轻人,至20岁的时候才立志想要成为一位发型师。为达成目标,他曾四出叩门想拜师学艺,只是中环、铜锣湾等大型发廊都拒他于门外,因此他第一份发廊工作便是在家附近的屋邨发廊,以3,000元月薪获聘成为一名“洗头仔”。

入行仅3,000元 人工少但快乐

“当我学徒满师后,香港就刚设立最低工资了!”Adrian笑着忆述,当时只有3,000元月薪,加上客人所付“贴士”才能加𩠌的岁月,虽然能享用的物质不多,只能在放工后和同事吃吃宵夜,再多的消费也已经难以负担,但他笑言那却是一段快乐的时光,“我中五毕业后做过装修、楼面很多不同的工作,但我发现当发型师才是自己的兴趣,人工少,但每天返工都很开心”。

别小看发型师的工具,每把剪刀都是订造,还刻有发型师的名字。在满师时,Adrian的母亲特意为他订造了其中一把剪刀,价值非凡。(龚嘉盛摄)

现今发型师学徒的薪金逾1万元,勤快的话约3年便能满师,独立成为发型师,但业界仍很难吸引新人入行。Adrian认为近年出生率低是其中一个原因就,港人对行业观感比外国为低也是事实,再者就是因为行业工时长,“虽然发廊的营业时间是早上11时至晚上8时,但很多时候等客人完成染发或电发,便可能要到晚上9点甚至10点才能放工;若接了广告、电影或媒体工作,甚至要日夜颠倒,拍拖也没什么时间”。而且,发型设计和产品也是日新月异,“现在流行韩式剪发,染发和护发产品及工具也很多,韩国、日本和台湾也设有剪发的专门学校,我们行业也是学海无涯,不能原地踏步”。

入行18年 学习收火

做发型师,行业发展已不只是躲在发廊密密发剪,还有机会参与广告或媒体等的发型设计工作。Adrian自言幸运地见证到传媒兴盛的时候,一天可以接几个outjob项目,接触不少名人明星。

每次出Outjob也会和不同的人合作,遇上的事也无比新鲜,如何处理、如何解决,都是对发型师的额外挑战。(受访者提供)

有时,他会遇到一些很有想法的客人,自备了参考图片,期望发型师造出同样的发型效果。“曾有客人拿出一张金发鬼妹紥住孖辫的相片让我参考!我不是做不到,只是他所准备的却是黑发的香港人Model,她一旦紥孖辫便活像纸扎公仔。”他指年少气盛时,真的会与客人“硬碰硬”,争执说效果很丑,但经验累积多了,学会了“收火”并从容应对,“例如先简单做一次类近的发型给他看,证明真的不行,他信服了我的能力,便能让我发挥”。

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他也能磨练出一副好脾气。“其实我不怕客人跟我说不知道想怎剪,他说不知道我更高兴;我最怕是很赶时间又迟到的客人,没有时间给我做好。”客人时有投诉,他也当成是自我检讨和改进的机会。

一套剪刀 可以带来世界

剪发既是一门技能,也是一门专业。手执一套剪刀,可以选择只街坊服务,见证客人由学生变成打工仔,两小无猜再成家立室;也能选择冲出国际、参与比赛、考取专业文凭,甚至带着一身好本领移民国外定居。

Adrian认为发型设计师这个行业并没有“怀才不遇”,只有勤力学习、练习,用心做好工作,在过程中便能获得很大的满足感,以及赢得客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