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之城】人均公共空间仅0.77平方米 坚尼地城居民争永续公园

撰文: 吴世宁 柯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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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对“临时”两字,既陌生又熟悉。在街上只要稍加留意,就会看见不少政府辖下的休憩处、街市、公厕、小贩市场,加上“临时”两字。 虽然“临时”似是预示其短暂的命运,但吊诡的是,它们却屹立数十年。
坚尼地城除了被戏称为“坚离地城”外,原来亦是“临时之城”。区内除了加多近街临时花园外,斜坡上有科士打街临时游乐场、海边有坚弥地城临时游乐场。但到今天,坚尼地城要变天之际,却有市民站出来捍卫一个陪伴社区19年的临时公园 ——“加多近街临时花园虽是临时,但是与市民生活息息相关的民生设施,不应该在没有替代方案下拆卸。”守护坚城关注组成员莫冠祺说。
摄影:罗君豪、黄宝莹
影像协作:曾梓洋

守护坚城再次表明保留公园的决心。图中央为城西关注组的张朝敦。

在临时不临时的议论之外,这其实亦是一个社区与城规会角力、民间要求参与规划的一场战争。

又名“垃圾湾”的核心外围 医院、牛棚、屠房样样齐

坚尼地城何时变成临时之城,就要从上世纪开始讲起。爱研究地图及中西区历史的城西关注组成员张朝敦说,坚尼地城由于位置偏远,从来是“发展核心的外围”,甚至是被唾弃之地,因政府把许多厌恶性设施都搬到此地。“1894年香港爆发瘟疫,结果政府在坚城开了5间疫症医院,把病人全都送过去隔离。”他说。

30年代,坚尼地城已设有危险品仓库、牛棚、屠房。“1934年,石塘咀的煤气鼓发生爆炸事故。事后政府决定迁离此烟气鼓。搬到那里?又是坚尼地城!”张朝敦笑说。祸不单行,政府亦在西环决定兴建屠房、殓房及焚化炉,令坚尼地城变成厌恶性住宅区。

政府强硬通过规划 区议员里应外

居民再追查下去,更觉政府规划的横蛮——政府跟建制派区议员一明一暗的合作,务求通过计划。“区议员陈学锋告诉我们加多近花园拆掉后会建社区会堂。后来反而是叶国谦告诉我们公园要用来起楼。其实加多近街花园改划为甲类住宅,是可以在大厦内兴建社区会堂的。陈学锋只告诉我们partial truth,隐藏建豪宅的事实,以通过政府的方案。”莫冠祺愤怒的说。 为了保留公园,自去年10月开始,莫氏夫妇跟其他关注居民已开始收集签名、游说立法会议员、研究民间规划方案等。

“政府把海滨长廊描述的百般美好,但其实海滨长廊的入口竟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在加惠民道新建的豪宅天桥,这到底是私人花园还是公众地方?”Cherrie说,又指部分海滨长廊被划为商业及休闲用途,担心变成高级餐厅的私人范围。同时间,一众居民各施其技,贡献自己的专业,一起研究民间规划方案:如建议政府选择其他位置建楼、保留加多近街公园作连接海滨长廊的一部分等等。

坚尼地城处处是古老盎然的古墙树。此城曾备受嫌弃,被放置种种厌恶性设施。

若然政府坦白讲 沟通有几难?

在一个曾被厌弃、缺乏长远规划的“临时之城”,却因一座临时公园掀起了整区居民对规划的自主意识。莫冠祺说:“早在去年见官时,我们已跟政府提议要跟居民合作讨论规划。其实如果政府一早跟我们坦白交代规划方案,大家一起倾如何改善,这样的沟通不是更有效吗?”今年4月,民主党议员许智峰跟居民在加多近街临时花园扎营30天,成功令立法会已暂时搁置除污拨款申请,现等待城规会再一轮的会议——“所以我们鼓励各社区有不同人士出来以关注组形式监察,这才是一个健康的公民社会。”莫冠祺说。

坚尼地城的海滨是难得的自由空间,没有围栏。不少居民爱在坚弥地城临时游乐场对外的海滨游泳。
坚尼地城的公共空间及休憩设施稀少,而且零星的分布在不同角落。这个休憩处形状狭长,存在于两栋大厦的狭缝间。
坚弥地城临时游乐场原本为沙仓,已临时了40年。游乐场位置偏远,需经过繁嚣马路、车房、巴士站等才能走到游乐场。在最新修订的规划大纲草图中,政府把此地改为永久休憩用地。
守护坚城关注组发起人之一的坚尼地城居民Cherrie。
坚弥地城临时游乐场设施已颇为陈旧,还有不少尚待维修的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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