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波逝世】狱中获颁诺贝尔和平奖 《零八宪章》种中国宪政梦

撰文: 陈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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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中国人,刘晓波用自由与生命争取中国民主,却因被囚至死,残酷的打压从不见宽大,刘再没有机会登上颁奖台,坐上那张令人唏嘘的空櫈,令人遗憾。
他于2008年发起及参与起草,最终令他身陷囹圄的《零八宪章》,未必人人有机会细读,但他入狱受审时,向法庭递交的陈述文章《我没有敌人》,讲述自己拒绝仇恨,坚持以“爱”建设民主中国,及对太太刘霞的爱,却流传甚广,注定与刘晓波一样,流芳百世。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在入狱8年半后,传因末期肝癌送院治疗,最终不治。(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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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位获诺贝尔殊荣在囚人士

2010年10月8日,刘晓波获颁诺贝尔和平奖,获奖时刘的居住地是辽宁锦州监狱。他是继前南非总统曼德拉、缅甸昂山素季,成为第3位获诺贝尔殊荣的在囚人士。刘亦是110年来首次夺得该项殊荣的中国人。然而,中国政府却拒绝诺贝尔委员会的邀请,更连带挪威事后亦遭到中国报复。刘不能参与颁奖礼,最终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以空椅代表遭监禁的刘晓波,颁奖台空凳一幕,顿成经典。

诺贝尔委员会主席亚格兰向著一张空凳,将2010年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当时在囚中的刘晓波,以表彰他为争取和维护中国基本人权,长期非暴力的努力。这时全场起立,鼓掌接近一分钟。全体嘉宾三度起立鼓掌。(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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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主席:刘争取维护中国人权

诺贝尔委员会主席亚格兰表示,颁奖为表彰刘晓波为争取和维护中国基本人权,长期非暴力的努力。“刘晓波正是践行了他的公民权利。他的所做所为无错、无罪,因此他必须获得释放!”令人感慨的是,刘最终因遭囚禁而死。

得奖消息由刘霞探监时告之,刘晓波对自己获得殊荣却感内疚,他认为奖项应献给六四的亡灵,又认为“天安门母亲”更应获奖。刘晓波希望由刘霞代他领奖,惟他获奖的消息,令中共愈加强打压异见份子,刘霞亦遭软禁,不准家人探望,父亲去世亦不能亲自前往拜祭,令这位诺贝尔得奖者的妻子,精神陷于崩溃边缘。

我没有敌人,也没有仇恨。所有监控过我,捉捕过我、审讯过我的警察,起诉过我的检察官,判决过我的法官,都不是我的敌人。虽然我无法接受你们的监控、逮捕、起诉和判决,但我尊重你的职业与人格。
2009年的最后陈述:我没有敌人 —刘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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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会腐蚀一个人的智慧和良知,敌人意识将毒化一个民族的精神,煽动起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毁掉一个社会的宽容和人性,阻碍一个国家走向自由民主的进程。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超越个人的遭遇来看待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变化,以最大的善意对待政权的敌意,以爱化解恨。
2009年的最后陈述:我没有敌人 —刘晓波
2010年刘晓波获颁诺贝尔和平奖,香港市民以烛光声援狱中的他。(美联社)

请参阅:《零八宪章》全文

立宪百年起草《零八宪章》 终陷囹圄

回到刘晓波尚自由的2008年,当年为纪念中国立宪百年,中国政治学者张祖桦带头起草《零八宪章》,并由刘晓波等人进行修改。对于《零八宪章》的形式与精神,大多认为是参考前捷克斯洛伐克的《七七宪章》,内容涉及政制、宪法、人权、环境保护,甚至中港台关系,强调自由、民主、平等、共和、宪政。《零八宪章》第1批签署人数总计303人。

不过,翌年12月25日,刘晓波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重判有期徒刑11年,二审维持原判,一直在辽宁省锦州监狱服刑。当时20名中共部级、局级退休元老联署公开信,要求中共“纠正”错误判决,惟未得到中共宽大处理。

2010年诺贝尔和平奖火炬游行队伍,将刘晓波的照片投射在举行和平奖晚宴的饭店外墙。(Getty)

“我没有敌人,也没有仇恨”

多年来刘晓波被中共打压,但他2010年入狱前夕,却撰写“我没有敌人”的文章,讲述八九民运后的心路历程,指无悔自己的选择,冀望未来中国终可成为自由表达的土地,不再有人会因发表不同政治,受政治迫害及因言获罪。当中最经典的三段引文,分别表达了刘晓波以超越自己的大我去面对无情打压,及以爱建设民主中国。另外,亦见他作为一代抗争者,内心对太太刘霞的爱,令人动容、心酸。

你的爱,就是超越高墙、穿透铁窗的阳光,扶摸我的每寸皮肤,温暖我的每个细胞,让我始终保有内心的平和、坦荡与明亮,让狱中的每分钟都充满意义。而我对你的爱,充满了负疚和歉意,有时沉重得让我脚步蹒跚。我是荒野中的顽石,任由狂风暴雨的抽打,冷得让人不敢触碰。但我的爱是坚硬的、锋利的,可以穿透任何阻碍。即使我被碾成粉末,我也会用灰烬拥抱你。
2009年的最后陈述:我没有敌人 —刘晓波
刘晓波及妻子刘霞于2010年10月公开的照片。(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