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香港90年代电影人勇于讲六四 连王晶都表达对六四不满

撰文: 罗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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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容易又六四,近年六四这议题于香港深具争论性,大学生组织不参加支联会晚会,不少年轻一代不认同“建设民主中国”的想法。但事实上,当六四事件发生后,香港人的确长时间都在争取平反,而且是不分阶层地去协助这件事,其中作为文化界的电影界亦从故事内容上展现了自己的立场,当年有大量电影映射六四事件,电影人都展现了自己的立场。

《新古惑仔之少年激闘篇》意识相当明显。

《新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

由谢霆锋、舒淇等主演,故事以当年大热系列电影《古惑仔》陈浩南的少年往事为主轴,并以洪兴与东星两大帮派的冲突作引子。黑帮电影的内容本来与六四事件没有太大关连,但《新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却刻意加入了六四元素,如陈浩南走在铜锣湾街上会看电视机上有关六四的新闻;在地盘两帮撕杀后会出字幕“有人为了争取民主自由而流血!有人为了个人理想而流血!也有人不知为了什么而流血!”而当谢霆锋跑到医院后,电影中更直接播出1989年6月4日的镇压新闻,意识相当明显。过程中霆锋因心急病重的妈妈而三番四次语气不好地催促护士,而护士当时应他一句:“仲恶过杨尚昆!”而当时杨尚昆就正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六四画面直接呈现在主流电影中,现今应该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敢拿国家领导人开玩笑的人,现今都北上工作了。

《整蛊专家》、《精装追女仔3之狼之一族》

电影人对于展视自己对六四的立场在那个年代相当明确,即使在笑片中仍会表达自己对六四的态度。比如周星驰的《整蛊专家》中星爷不小心吃了“谎言豆沙包”,说出了:“袁木好诚实,李鹏是我们最伟大的领袖。”的说话。在六四事件发生后,时任国务院发言人的袁木对美国电视记者说:“没有死一个人,没有轧伤一个人。”的言论,令国内外都哇然。而李鹏就更是当年的国务院总理,戒严就是由他签署的命令,作为强硬派的领袖更曾阻挠、抗拒和破坏赵紫阳企图化解紧张局势的努力。

金钱的威力真的很大,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

而《精装追女仔3之狼之一族》中,郑丹瑞、王晶等人看到“坚叔车房”的广告时,其中一句广告字眼就是“帮坚叔整车,唔怕坦克车。”当看这句没甚么问题,但结合当时的大气候就会知是讲六四坦克车辗过学生的可怕事件。另外,电影亦陈述了六四过后,香港人对于回归更为担忧,有能力的都纷纷移民的状况。值得留意的是,上述三套电影都皆由王晶监制,对照他近年言的言行,实在好大对比。

坦克在很长时间中,几乎成为了六四的代名词。

《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

作为吴宇森经典导演的续集,《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在展现六四情怀上就比以上几套含蓄。电影中同样有坦克出现,但没有意图辗过任何人,反而是用炮击制敌。而吴导巧妙地利用救护车与坦克车的相撞制造出冲突感,杀人的坦克与救人的救护车冲撞,显出立场上的对立,而坦克一炮载开救护车亦映射了六四的结局。事实上,在六四以后,坦克有一段时间是军权、极权的象征,不少知道六四情况的人都不免对六四留下阴霾。除了《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外,吴宇森的另一套电影《喋血街头》有更直接地展视坦克对平民镇压的镜头,也显示出坦克在六四后作为意象地存在于电影中。而吴导演为《喋血街头》接受访问时,更曾直言:“我并不是为了迁就西片市场而去拍越战,事实上在电影中我传递很强烈的讯息,就是利用越南来影射现在和未来的香港,可以说是借昔喻今。”香港当然仍未出现坦克锁压的情形,但是否部分实现了一些昔日电影人的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