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七十二艺|《天龙八部》的少林武学总汇 早于30年代便流传

撰文: 李开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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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大轮明王”鸠摩智凭借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将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模仿得天衣无缝,一时间震慑了少林寺上下。而经过《天龙八部》的渲染,七十二绝技就成为了坊间归纳少林武技的经典说法,九把刀的《少林第八铜人》便同样以七十二绝技作为故事支线之一。
原来现实中的确存在七十二绝技,而且早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便流出市面。究竟七十二绝技包含哪些招式?为何会成为少林寺的“镇山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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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七十二艺练法

少林七十二绝技第一次被世人熟知,乃出自武术家金警钟所撰写的《少林七十二艺练法》。

金警钟,本名金恩忠,字泽臣。他自幼研习家传的少林拳法,又曾拜朱冠明、杨德山、殷德魁等名家为师,学习不同的少林拳法。民国17年(1928年),经己从军的金警钟随部队进入了嵩山少林寺,并拜访了其时的少林方丈妙兴大师。

妙兴大师乃少林武技嫡系传人,门下“僧徒五千余众,俗家二百余人”,金警钟便为他的俗家弟子之一。他将少林秘传的罗汉拳、护山子门性功、并镇山棍等艺授予了金警钟,著他必定要将少林武技传承下去。结果金警钟不负所望,先后出版了数本介绍少林武技的专著,而《少林七十二艺练法》,便是于1934年出版。

软功 硬功 内功 外功

按照金警钟在篇首的说法,少林武技种类繁多,远不止于七十二艺。因此这七十二艺不过是他从妙兴大师处,所摘录的其中七十二种功法,详情可参阅《少林七十二艺练法》的目录:

虽然“少林七十二艺”的内容非常繁杂,但大致仍可分为四类,即软功、硬功、内功和外功。

软功并非单指身体柔软之法,其中亦包含以呼吸配合锻炼的内家功法,例如属软功的“朱砂掌”,便有“所谓精神贯注,敛神聚气之意”。由于练习软功极耗时间,所以金警钟认为软功比硬功难练。但倘若真的练成,则“殊足惊人,盖以柔胜刚”。除了朱砂掌外,阳光掌、柔骨功、梅花桩等,皆属软功。

硬功是锻炼身体硬度的功法,当中包括臂骨、指骨、掌心、脚扯、头部等不同身体部分。金警钟形容,练成硬功者不仅可以抗衡拳脚击打,甚至“以刀剑击之……则鲜有不反扑而出者”。由于锻炼硬功需要用硬物击打身体,所以很多硬功都辅有特定的治疗药方,例如“一指金刚禅”就有一条含有十六种药材的医方。除了“一指金刚禅”外,双锁功、足射功、拔钉功等,俱属硬功。

气硬功是少林武僧常见的表现项目,也是少林七十二艺的主要内容之一。(图片撷取https://bit.ly/3tdiGz1)

内功的涵义与软功稍微重叠,两者俱讲求以内息配合行功。但内功除了一般的呼吸外,还需要以意想、默念等导引方法,将气血运送到特定的部位上。例如“吸阴功”便要求习者“练时冥心静气,除杂念,运气下注丹田,再 向上提(睪丸),使气上下往返”,以此达致“缩阳入腹”(将下阴缩进腹肌之内)的效果。蛤蟆功中的“蛤蟆气”,亦是以类似方式操作。

外功是指锻炼身体力量的功法,与现代的训练方法相似,既可以用习者的体重进行,也可以利用器械辅助。例如卧虎功就是以“铁牛耕地”的姿势,用体重锻炼习者的指力及足趾力。而“千斤闸”则是用一个断头台般的器械,锻炼习者的臂力及肩膊力。

流行文化里的影响力

从上文可见,虽然真正的少林七十二艺并没有小说里描绘的威力,但亦有不少今天匪夷所思的技术,如“缩阳入腹”、“刀枪不入”等,这些技巧许多都尚待科学验证。故此建议任何对七十二艺有兴趣的读者,都必先寻找一名有经验的导师,做足安全措施后方去练习。倘若阅毕此书后,便胡乱自行试练,恐防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另一方面,虽然《少林七十二艺练法》的内容多有不实之处,但由于它出版时的三十年代,正值国术界的“黄金十年”,当时民众亦普遍奉少林寺为外家拳的“祖庭”。因此当金警钟的这部著作面世后,便旋即引起了坊间反响,在往后五十年间被不断再版,其魅力一直延续至八九十年代。

而在金警钟以外,据闻少林寺的永祥大师(1913-1987)也曾创编过另一个版本的少林七十二艺,其内容与金警钟的大同小异。正是在这批少林武者的努力下,少林七十二艺的名号逐渐深入民心,并成为了少林武学的代名词。或许金庸先生在创作《天龙八部》时,就是因为这一重背景,而将七十二艺纳入少林的武学总汇之中。间接让少林七十二艺的名号,从此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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