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进次郎放侍产假惹争议 日本另类职场欺凌有几严重?

撰文: 联合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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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环境大臣小泉进次郎在本月17日喜获麟儿。他15日就宣布,会在长子出生后3个月内请共2周的育婴假(侍产假),在这段期间,他将在家工作或缩短工时。一些保守派人士质疑小泉对工作的忠诚度,但也有人赞许他的决定,表示这能减轻母亲的负担。

男性请育婴假?职场欺凌等著你

日本少有男性请育婴假,因为社会普遍仍认为育儿是母亲的责任。请育婴假的男性回到公司后,会面临降级甚至开除,“育休霸凌”一词应运而生。

按照其他富裕国家的标准,小泉的育婴假不算长,然而,在日本,极少有父亲在孩子出生后请育婴假。小泉的言论迅速在社群媒体传开,得到支持者的称赞,并树立有力的榜样。38岁的小泉15日和环境省官员开会时说:“我希望,我请育婴假能让环境省同仁可以更轻松且毫不犹豫地请育婴假。”

在日本,通常会期望男性对雇主展现绝对忠诚,也要负担家庭开销。小泉这番言论让人们希望他的举动可以带来改变。小泉进次郎的父亲小泉纯一郎是日本现代最受欢迎的首相之一。小泉进次郎被认为可能是日本未来首相。

东京上智大学政治学者中野晃一表示:“这是好的先例,日本该让男性请育婴假成为常态。”中野承认,虽然有小泉进次郎的先例,其他男性请育婴假时或许仍会面临障碍。中野说:“像小泉一样有权有势的人仍要争取育婴假,从事其他行业的男性又要付出多大努力,才能争取到育婴假呢?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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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给假吝啬?法律上比北欧多

从法律规定来看,日本在育婴假方面比其他国家慷慨。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排名显示,日本和韩国给父亲的育婴假比其他富裕国家还长,包括北欧国家。日本父亲和母亲一样,有权在孩子出生后请1年的育婴假。

然而,日本极少有男性请育婴假。日本政府数据显示,2018年,于私人企业工作、有权请育婴假的日本男性中,仅6%真的有请育婴假,女性请育婴假的比率则超过82%。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男性比较可能请到育婴假。去年在政府部门任职、能请育婴假的男性中,有21%真的请了育婴假,而几乎所有能请育婴假的女性都请了假。

日本的新生儿人数达到19世纪以来最低,家庭中父亲的角色日益成为人们的焦点。有些分析家将低生育率归因于职业妇女的重担。总体而言,日本女性仍肩负著绝大部分的育儿责任。

OECD东京中心负责人村上由美子说,如果有更多父亲效法小泉的举动,母亲或许可以减轻一些育儿的负担,且愿意生育更多小孩。村上说:“如果男性请育婴假并帮助妻子育儿,或许妻子在家会得到更多支持,也许会决定生第2或第3胎。因此,我们希望这是好征兆,显示日本请育婴假的风气正在缓慢改变。”

也有人赞许小泉进次郎请育婴假的决定。(gettyimages/vcg)

劳资闹上法院?不当对待难证明

日本私人企业中,少有父亲真的请育婴假,平均每名成为人父的职员请育婴假不到5天。一些试图请育婴假的男性指控雇主因此歧视他们。去年,2名请育婴假的男性控告雇主,表示公司在他们育婴假结束后以降级和减薪惩罚他们。

曾在日本三菱UFJ摩根士丹利证券公司任职的加拿大男子伍德(Glen Wood),去年10月将前东家告上法院。他因为请了育婴假,遭到公司不当对待。2015年,伍德的女友到国外出差时突然早产,伍德向公司请假但被拒绝,他只好尽快处理完工作,强行离开公司。然而,回公司后却遭到排挤,例如9成的工作被取代、发会议通知时故意遗漏他,之后因缺席会议被责骂。简而言之,他被全公司孤立。这种现象被称为“育休欺凌”。

目前伍德案尚在审理。但是,一旦劳资双方因育儿假对簿公堂,法官倾向作出对资方有利的判决,因为难以证明职场不当对待是劳方请假引起的。据调查,日本超过70%的男性就算请育婴假,也会在2周内回公司上班。伍德声称,他因为请育婴假而被降级,最后甚至被解雇。他说:“我认为小泉的举动为日本和企业指出对的方向。”

父权牢不可破?总要有人来带头

小泉去年夏天宣布,和已经怀孕的女友、42岁的电视女主播泷川克莉丝汀结婚,并表示考虑请育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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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遭受一些保守派议员批评后,暂缓了他的计划,表示他的工作可能使他无法请假。小泉15日宣布他的决定后,一些批评者质疑他对工作的承诺。推特上一则网友留言写道:“小泉是环境大臣对吧?好吧,随便啦,但他真的喜欢他的工作吗?”

支持者表示,男性内阁官员请育婴假的先例可能会在日本的父权社会发挥更大作用。一名自称有3名子女的母亲在推特评论说:“我们需要这样的成果,‘一名请育婴假的男性’。这意味某些借口不成立,像是‘男性要请育婴假不容易,因为男性的社会地位往往比女性重要’。”

小泉也在部落格表示,他最初对请育婴假感到犹豫,因为他是环境大臣,他也承认,单是一个知名政治人物无法改变这种根深柢固的文化,“有些男人也想请育婴假,但很难。除非我们改变体制和社会风气,否则育婴假不会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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