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山人.陈嘉俊3】郊野公园超负荷 政府应教育游客行山操守
陈嘉俊(Jan)喜欢在香港山野行山、露营及钓鱼,见证近20年香港郊野公园的变迁。他创办“野外动向 HK Discovery”后,将兴趣变为事业,发展生态旅游及野外资讯媒体,其后更加入郊野公园及海岸公园委员会。随本地行山风气兴起,而且愈来愈多中外游客到访,Jan坦言郊野公园已超出负荷,并建议政府在外地加强宣传,提醒游客到香港行山的应有操守。Jan表示在委员会上常提及管理郊野公园的人手及设备不足,希望政府可增拨资源。
在香港的郊野公园,最受欢迎的活动是行山及越野跑,还有烧烤、露营及越野单车等。据渔护署的统计资料,由2015年到2017年,每年到访郊野公园的人次都高达1300万。在香港山野打滚多年的Jan深深感受到近年行山的人愈来愈多,被问郊野公园的承受力时,他感叹:“其实顶不住!”
“这些人流不是平均分布,不是除365日就是每日人流,人流是集中在星期六日及长假期。”Jan解释:“再者,游人去的地方也不平均,不是散布在全港四成土地上,而是集中去某几个地方。游人常去的地方,通常是车路接驳的郊游地点。当人潮塞满某些地方,就会对那些地方产生垃圾及噪音问题,影响当地生态环境。”红叶季节的大棠如旺角,芒草季节的大东山要排队上山,长假期时的湾仔南营地简直是营贴营,相信不少山友都有共鸣。
难以限制进入郊野公园人数
Jan今年中将完成郊野公园及海岸公园委员会的6年任期卸任,之前他是该会辖下公共关系教育委员会的委员。由细会坐到上大会,前后当了12年委员,为政府提供对郊野公园的专业意见,讨论过的议题范围甚广。他举例说:“有保卫郊野、行山径石屎化、山赛对山头野岭的破坏、山路维修、扩展郊野公园的使用用途等。”
对于郊野公园人流迫爆的问题,Jan表示会上讨论过参考外国的国家公园,限制入园人数,或者向使用者收费,用者自付,增加郊野公园的资源。不过,由于香港独特的地形,难以效法外国。Jan说:“外国每逢入山,都要先去一个闸口上山,再去不同地方活动,他们可以在闸口收入场费,费用可以回馈管理当局,当局将这些资源投入到公园之中。”
Jan解释本地的情况:“在香港就做不到,因为在香港一个山头,可能有10万条路上山,你是没有可能封到路,所以渔护署投放在郊野公园的资源,绝大部分都要靠政府的拨款,难以向用家收费。”对于限制人流,也是面对同一的困难,他续说:“我们建议过,可不可以限制入郊野公园的人数,但回到先天环境的问题,我们做不到。”
望政府正视郊野公园资源不足
郊野公园本身没有收入,人流愈来愈多,而且又要研究增加用途,Jan表示他在委员会上多次提及郊野公园资源不足的问题,希望政府正视问题。他说:“我是非官方委员,不是受薪,只是我们的工作范畴或者知识,可以提供到相关持份者的意见给政府,让再上面的官员明白有委员忧虑,郊野公园要做的工作增加,但人手及设备上都不够资源。郊野公园占香港四成土地那么大,但渔护署有几多人手管理?心中有数吧。”
Jan认为有些外国国家公园的措施都值得香港参考或思考,他说:“我们可以有更科学化的方法计算人数,例如在主要行山径出入口设置红外线探测器,去了解一条山路的使用量,统计几多人入几多人出。”但他承认这个方法在香港难以准确量度到人流,“香港的山径太过四通八达,我从A路口入不定一定选择B路口离开,我可以在F路口走,这是另一个问题。”
对外宣传行山操守 或超出渔护署职权
喜欢行山的朋友,相信近年在山上常常听到普通话、英语等各地语言。从事生态旅游多年的Jan表示愈来愈多游客来港行山,游览郊野公园。由于文化差异,有些游客可能不清楚使用郊野公园的操守,Jan说:“外国及内地朋友来香港郊野公园的数字远远超越我们想像。我们要做的是,建议当局向使用郊野公园的非本地人做更多宣传教育,例如操守及资讯,令他们更容易接收这些讯息。现在做得不好,这样是真的。”
然而,Jan明白涉及对外宣传的话,或已超出渔护署的工作范围。他说:“如果纯粹过关的时候派单张资料,或者来到郊野公园,见到指示牌才知到什么不准做,都已经太迟了。如果要早一步去做,应该跟内地省市的相关部门或组织沟通,或者要接待外地人来港的人知道这些知识,但这些工作就会超越郊野公园及海岸公园委员会的责任范围,因为对外的话,就进入旅游范畴,变成旅发局或旅游事务署的工作。”
Jan本身还是旅游事务署辖下旅游业策略小组的成员,他承认香港山野的配套未能跟得上游客的增长,并以港珠澳大桥通车为例。他说:“大桥通车前,我们在会议上已提及,当交通完善,大屿山的山头野岭上的人流一定多,我们讨论过可以做到什么确保这些人安全,沿途配套是否足够,大屿山行山径又是否承受到人流。”
除了硬件配套,Jan再强调软件,“游客或者业界对绿色旅游的操守或者其他不明白的地方,希望我日后透过这个小组多点沟通,令到他们筹划这些活动时,不要偏离了(操守),从而影响香港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