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诞节2】学生谈性伤风败德?名校性专页版主:谈性不等于色情
数年前社交网站facebook冒起不同Sex Secret Page专页,让网民匿名投稿谈论性议题。后来学界也陆续出现同类专页,包括中学。有媒体及网友当时直指“名校Sex Secrets”内容露骨,连中学生都开设Sex Secrets专页是伤风败德。
中学生有多少空间谈论性议题?Admin C是现时“名校性巴克”的其中一位版主,这次就此题目应邀于电话受访。他与其他版主几年来面对流言蜚语及facebook多次检举封锁,为何还坚持打理营运这专页平台?他们又是否外界口中“伤风败德”的学生?
(此为“中学生性空间”专题故事之二)
中学生是怎样在网上谈性的?〈01社区专题〉一连三篇专题访问找寻性伴侣的中学生、外展社工及性教育工作者,本文为名校性专页的故事。
上篇提到,数年前学校Sex Secrets在facebook兴起不久,不时就有人留言留下一个网上表格的网址,称为中学生提供性伴侣配对服务:中学生揾性伴侣谂紧乜?17岁男生:只想有性不谈情
“名校性巴克”版主Admin C说,这些网上表格至今仍间中出现于专页帖子的回应栏,“我们通常见一次删一次,因为这专页平台不是让他们宣传或招募对象的。我们的处理方法跟其他投稿留言的商业广告一样。”
不断被Facebook封锁专页
Admin C约四年前加入管理专页“名校性巴克”(前身为“名校Sex Secrets”),算是较早期的版主。他说全盛时期曾有11名版主分担收稿和发帖的工作,当中七男四女有大学生也有中学生,并有逾十万人对专页“赞好”。
后来facebook多次在毫无通知下,查封移除他们的专页,连同他们的个人帐户也被封锁限制,令不少版主成员心灰意冷。“情况就是某天一打开facebook,专页被消失,自己的account也被自动登出,或只能查看不能发帖。好麻烦。”他们于是又再不断重开第二三版名为2.0、3.0的新专页,依然吸引数以万计的网友赞好;至现时“名校性巴克”,已有逾5,000人赞好并追踪。
不是色情专页 只望同学有空间谈性
当年一班版主升学后各有各忙,其中九人陆续退场,“名校性巴克”如今只剩下Admin C与另一个版主间中为投稿的网友发帖。他说至今仍坚持打理专页原因,是希望为中学生提供一个交流性议题的平台。
Admin C记得2015年学界最先有中大生开设的“CU Sex Secrets”,之后蔓延至各大院校。直至他们一班名校生开Sex Secrets,就有媒体以“名校作招徕 中学sex secrets专页留言露骨”为题,形容专页内容令人咋舌,更指可能鼓吹中学生发生性行为。“但我们不是什么三级或成人专页呀,我们只想同学有个空间畅快地谈性,不用收收埋埋。毕竟在现实里,让中学生大大方方谈情说性的空间很少。”
这几年来,专页发布的内容包罗万有,不少皆为年轻人的性迷思。“投稿的不一定是名校生,但都是年轻人关心的话题。”Admin C说,facebook会审查帖子,涉及裸露或令人不安的内容,版主均需要自行过滤,否则专页又会被查封。“而商业宣传、征求性伴或召妓方法等投稿,因为偏离我们开page的原意,所以皆不会发布。”
目前专页的角色如中间人,多为发布与性知识相关的内容。Admin C举例,有人曾问自慰过多会否出事、有透明液体进入阴道是否会怀孕、购买安全套有否年龄限制,部分则关于恋爱和性关系的疑难,他们都会代事主发帖,开放讨论,有些社工和性教育工作者因此也不时主动留言解答。
在专页上性教育课 爱不只是性行为
Admin C坦言,他很多性知识都是从专页留言讨论中学懂。他说这也是自己当初加入打理专页的原因。“我对性议题有兴趣,但一直无人同我讲,这平台正好有好多人跟我一样好奇想了解性更多。”当年就读传统名校的他回想,中学时的性教育课堂多集中于介绍性征性器官等生理层面,亦因为男校的关系,他从不知道性行为、女生怀孕和堕胎的过程。“之后是我自己上网查戴安全套的方法,看AV片了解性行为如何进行。”
至于两性相处技巧,他也是从专页看到有社工解答一段性关系应为双方同意,才开始思考:“我爱女朋友不是建基于彼此有否性行为,我们的感情是建立于其他方面的,例如在生活上互相扶持对方。”现正念大学的他说。他知道有些中学生会找性伴侣,渴望有性行为。“虽然我不理解为何中学生找性伴,中间有没有其他过程,抑或跳得太快,一跳就跳到性关系这个如此亲密的层面,但我尊重他们的决定。”
性研究网民解答中学生疑难
以别名“小好奇”行走网络的Sylvia不时穿梭不同学校“Sex Secrets”回帖。她既不是社工,也不是在职性教育工作者,最多只是一个路过的网民。她自中学开始研自修性议题,翻书查资料了解如女生自慰的题目,满足自己对性的好奇心,更于大学参加新闻小组跟同学讨论性事。
三年前她在这些专页发觉学生投稿发帖后,留言十居几九都是开玩笑,或对问题充满误解,她不欲这类资讯流传,开始利用工余时间在专页解答问题。
她说众多问题中,除了发育和身体结构、不安全性行为后的怀孕风险,还有不少关注自己的性幻想和癖好。“大概因为学校正规教育不会讲到学生切身处地或太个别的性问题,他们才走上来专页提问。所以更应该有人去解释回答,让他们可以安心地问。”
中学生应如何谈性?
30来岁的Sylvia说自己这一代人的性启蒙不在家庭或学校,多在报纸风月版、杂志《Yes!》性专栏及言情小说等,“这一代学生的性知识则主要来自互联网,并依旧于朋友之间口耳相传,同样难以找到方法求证。”她思疑社会风气发展至今仍预设中学生不应公开谈性,没有空间安心讨论相关话题。
她认为不论成年又或者合法与否,中学生都有享受性事的权利,不单在性行为,也可以是自慰。“关键在我们能否让他们知道法律上限制、对伴侣的尊重、如何处理性需要等,以及承受到未婚怀孕嘅风险等等。与其唔讲最入肉嘅部份,不如真系好正经咁去讲个明白。”
下集:中学生在网上提出性疑难和恋爱烦恼,除了专页版主和网友,还有外展社工能解答。他们长年在网络接触少男少女,从中看到什么并跟进处理?:【性诞节3】学生恋爱、性关系被社会忽略 社工潜行网络辅导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