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民间提罢工《苹果》开天窗回应　陈沛敏称属管理层决定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涉勾结外国势力案，审讯今（1日）踏入第36天，前《苹果日报》副社长陈沛敏继续作供，辩方已完成盘问，控方今早(1日)覆问时，提及《苹果》于2019年8月头版曾“开天窗”，并以这方式声援罢工，这是否反映黎的立场。陈说是管理层的决定，并解释坊间发起罢工时，有中层员工问及他们可否行使这权利，管理层认为新闻机构“唔可以话参加罢工，然后唔出报纸。”事件在公司内部争议许久，管理层最终决定在头版“开天窗”，以回应《苹果》不参与，但同时也表达对罢工的态度。

陈沛敏完成15日作供，她由3名惩教人员押送离开法庭时，表现平静。控方料下周一（4日）将传召《苹果》前社论“主笔”杨清奇作供，法官关注到案件进程比原订计划慢，并问控方余下证人作供预算时间。控方则指有信心余下证人所需时间不会比张剑虹及陈沛敏长，估算杨的控方主问需时7日。

壹周刊标题指被黎出卖　社长未被骂

辩方资深大律师彭耀鸿今在盘问尾声时，提到壹传媒于2017年宣布出售《壹周刊》业务，并呈上《壹周刊》2017年7月杂志封面，封面印有黎智英的照片，配字“出卖壹周刊内幕”。彭指标题使用“出卖”一词暗示黎背叛《壹周刊》，看似“并不恭维（unflattering）”，但当时时任社长黄丽裳没有因此被黎责骂。陈沛敏表示不知道当时制定标题者的想法，亦不清楚《壹周刊》内部的事。

同意大公报及文汇报较偏向政府

彭又指每间传媒都可拥有各自编采方针，如《苹果》当时较开放及对政府批判；《明报》及《经济日报》则相对较保守及偏向政府。陈同意彭对《苹果》的说法，但坦言：“唔想演绎其他传媒𠮶𠮶路线。”彭之后再追问《大公报》和《文汇报》是否最为偏向政府，陈则指：“我观察都系。”

认为黎认同和勇不分的口号

辩方完成盘问后，主控官张卓勤覆问时，引述陈曾形容黎支持和平示威，这个想法在2019年后有否改变？陈认为黎在2019年后，对于“非和平手法”采取一种“谅解”态度，如当时七一冲击立法会事件，许多人觉得该次事件并非和平示威活动，黎不想运动因此停止，陈说：“佢会叫我哋多啲采访佢地嘅心声，等公众都谅解，甚至乎明白点解佢地会咁做。”她亦相信，黎当时认同示威者之间“和勇不分”的口号。

编辑室约章列明新闻要跟事实报道

陈于2019年初草拟的“《苹果》编辑室约章”，其中一条款列明，新闻报道不应受到任何政治、商业、宗教利益影响。法官李运腾问，陈同意传媒可拥有自身编采方针，那么传媒能否带政治立场？陈认为报纸的新闻报道及社论文章不一样，后者可以讨论政治立场或观点，但前者应如约章条款所述般，必须基于事实真相。

有否跟从约章依赖同事的意识

法官杜丽冰再问，无论该传媒报道新闻时采用什么角度，都应按照事实、公平、客观及独立的原则？陈同意。法官李运腾又指，约章条款写得很好，但《苹果》内部有否机制可以确保员工能够行使编采自主？陈表示，其实仍要依靠同事的意识。

坊间罢工头版开天窗属管理层决定

此外，《苹果》曾于2019年8月头版“开天窗”声援罢工，配字〈紧守岗位 欲罢不能〉，控方问这是否反映黎的立场。陈解释，当时坊间发起罢工，有中层同事询问他们可否行使罢工权，公司内部“拗咗呢个问题好耐”，管理层认为：“我哋作为新闻机构𠮶𠮶角色，我哋当时系唔可以话参加罢工，然后唔出报纸。”最终决定以“开天窗”处理头版。控方问“开天窗”是否依照黎的立场而定，陈称属管理层决定，他们认为这个方法可解释为何《苹果》不参与罢工，同时又能表达他们对罢工的态度。

非法集结案认为重点在李柱铭被定罪

控方之后再问及陈于2021年6月被捕后，《苹果》刊登的报道〈夫：她冷静坚强镇定 陈沛敏选择留在灾难现场〉，内文提及2021年4月，李柱铭、黎智英、吴霭仪等人被判非法集结罪成，但陈认为：“虽然与黎智英共事多年，不影响新闻判断，当日头条重点是资深大律师中资历最深的李柱铭首次被判罪成。”陈早前供称，文中提及“新闻判断”， 是有关李柱铭被判罪成一事。

她今再解释指，当时有编辑问及是否应该将报道重点放在同样被定罪的黎身上，但她和其他同事都认为新闻重点应放在李柱铭上。控方再问，文中“新闻判断”一词是否仅限于新闻重点放在哪里？陈同意。

黎曾提意设如头条新闻的环节

控方最后问及有关通讯软件“Slack”的纪录，当中包括2020年10月“饭盒会”纪录，提及有关港台《头条新闻》及主持曾志豪、王喜等。陈解释当时黎有意在《苹果》电子版制作类似电视新闻的节目，但希望加入《头条新闻》的风格及环节，故纪录中提及可寻找的人选。不过陈在该次“饭盒会”表示：“如果你想搞认真嘅新闻报道，但系又加入呢啲环节，我就觉得唔系好合适啰。”惟黎认为节目保留这类环节“会活泼啲”，故最终仍然坚持。陈同意她的关注被否决，但说：“反正都唔系同我哋实体报纸有关系。”

4名被告：黎智英（76岁）、苹果日报有限公司、苹果日报印刷有限公司及苹果日报互联网有限公司，被控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和两项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

案件编号：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