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20年|当年抗疫染疫 转跑道助抗新冠:不一定喺公院先帮到忙
“喺沙士前医护人员系无谂过,返工会唔安全,返工要博埋自己条命。”二十年前,香港在毫无防备下沙士病毒突然来袭。面对未知病毒的传播途径下,前线医护亦不幸受到感染。呼吸系统科专科医生卢浩然当年投身杏林不久,就要面对史无前例的传染病,最后染疫。
二十年过去,他已离开公营医疗体系,转投私人市场。他直言,二十年来见到很多有心的同事,因灰心离开医管局,认为沙士过去后,医护虽为公营体系“打生打死”,却未有得到尊重:“唔系一个奖杯、唔系一个奖品,而系喺个工作岗位,有无感受到机构对你嘅认同呢?”
新冠肺炎袭港期间,卢浩然亦有协助抗疫,希望即使在另一岗位,仍可以协作政府抗疫,“不同岗位都可以帮助到市民,好难话你返医管局做就一定系最好。”
(“从沙士走到新冠”系列之三)
03年沙士一役造成香港1755人染疫,当中386人为医护人员。由于当时对病毒了解不多,不少医护人员亦因照顾病人而染疫。卢浩然当时仍正接受专科训练,但已要走上战场。当时沙士在威尔斯亲王医院8A病房爆发,大量医护因而染疫,其他病人因而要到其他医院治理,包括大埔那打素医院及北区医院。
卢浩然透露,当时连同自己,大埔那打素医院只有两个呼吸系统科专科医生,却要负责每日接获近百个有关发烧病症的查询及做插喉等高危程序:“饭都唔食,觉都无得瞓,就系咁比人问𠵱个系咪沙士,𠮶个系咪沙士。”
当时为医护准备的防护装备不足,即使获派N95口罩,亦限制只能一日用一个,他笑言,当时高层曾开过员工大会讲解疫情,惟因播放一条穿著防化武保护衣的教学,惹来同事反感:“有护士长差不多讲粗口咁滞,我哋𠵱家饭都冇得开,但你介绍我哋点样食自助餐。”
直至四月初,他疑因为一个沙士患者插喉后被传播感染沙士:“原本我同几个医生一齐设计分流病房,点知开完会当日就发烧,咁已经唔使设计喇,自己要瞓入去喇。”染疫后头一个星期病征未明显,惟到第二周起病情开始严重,甚至连一分钟呼吸过40下,主诊医生说若情况持续,有可能要插喉。幸好翌日醒来,医生告知有可用康复者血清作治疗,症状才日渐纾缓,并在一周后出院。
回望沙士疫情,他认为虽然当时防护装备不足,但当时医护都十分齐心,面对未知的病毒,不少人都愿意紧守岗位抗疫,而即使自己染疫,也有不少同事入病房探望他及关怀自己,直言当时所有愿意为沙士打拚的医护都是“沙士英雄”:“虽然闹还闹,但人性系好美好,肯挨义气嘅人好多。”
沙士过后,医管局虽然有颁过沙士英雄勋章予所有医护人员,惟卢浩然直言,在回复到日常工作后,医护却未有得到医管局尊重相关付出:“唔系一个奖杯、唔系一个奖品,而系喺个工作岗位,有无感受到机构对你嘅认同同赏识呢?”
他解释,二十年来见到很多有心的同事,因灰心离开医管局,自己亦感到在公院工作与自己行医目的不再一样,故决定在八年前离开医管局:“公院愈来愈似跑数咁,医管局关注你点去达到KPI(关键绩效指标),多过去希望你多啲去关心病人。”他解释,医生较著重医患关系,希望更人性化对待病人,惟在医管局要处理不少行政事宜,如开会等,令到可以关心病人的时间愈来愈少。
虽然离开公营医疗体系转投私人市场,但在沙士的17年后,新冠肺炎袭港期间,卢浩然亦有协助抗疫,包括参与协助社区疫苗中心接种计划及参与处方新冠口服药物等,希望即使在另一岗位,仍可以协助政府抗疫,“不同岗位都可以帮助到市民,好难话你返医管局做就一定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