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为视障者“导游”电影 口述影像员:平权的出发
国际特赦组织举办的“第七届人权纪录片电影节”本月22日开幕,其中数场特设口述影像服务。耳机中一把悦耳的女声,在没对白的场景,引领视障观众在脑海拼凑完整的电影画面,该把女声便是来自“嚣民集作”的创办人兼口述影像员钟励君(Michele)。要充当观众的“眼球”,一出电影最少要看4次来准备,但一次获视障观众回馈一句“终于可以睇一套戏,同其他观众一齐笑!”让Michele感动至今。
口述影像员要在不叠声的原则下,为视障人士叙述画面,如角色对白没交代的场景、物件、动作、表情等。除了电影,口述影像亦可应用在话剧、展览等视觉艺术作品。本身是舞台剧编剧、导演的Michele,由2014年至去年已为近30套话剧担任口述影像员,近年更为人权电影节提供服务。
准备口述讲稿 最少看一出电影4次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Michele为写好一份讲稿,至少细分四阶段去看电影。第一次要单纯欣赏,第二次看就要有蓝图,“开始去想哪个位要讲、要标记。”第三次就要边看、边暂停、边写,“乱写先,通常会好大段。”然后第四次就要将讲稿安排至符合情节的时间,反反复复尝试,如何在有限时间,交代画面重要的线索,“平时开眼的人,看到都会忽略的,但对于口述影像来讲,是好重要,是hints。”
我成为了他的眼,而不是取代了他思考,是人权平等的出发……我不能假设︰因为他是视障,就无常识;因为他是视障,就无知识。
解说抹走疑问 但不低估视障者赏析能力
Michele坚持解画要尽量客观,如眼前有一名年轻人,会描述他“廿多岁、穿恤衫、牛仔裤,背住一个好大的黑色相机袋……”而非直接将自己的认知告诉观众︰“一位廿多岁的摄影师。”她指一对眼的视角资讯有好多,怎样去解构、抽取要讲什么资讯给视障朋友,让他们结合过去认知产生联想,这是最难之处,“好多时候会有引诱,不如直接了当告诉视障观众答案,必须承认系快好多,可以即时享受。”
一直为残疾人士提供艺术服务的Michele坦言,希望社会上有更多资源建构一个无障碍社区,“每个人是步向残疾,建构一个无障碍社区,点会不关自己事呢?”她认为,口述影像可让视障人士多了社交桥梁,“口述影像不会骚扰到人,但戏完了,大家就可以开始讨论。”Michele强调,自己不喜欢用“残”、“缺”这类字眼,“如果我对一位讲阿拉伯话的人无兴趣,单方面断了沟通,这种处境就已经是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