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交23年密友 揭开眼罩重遇 继续仇恨还是重新开始?
“女人遇上女人”是一个让不同女性有机会相遇、感受和表达的空间。让我们重新去认识自己的宝贵,同时也分享给世界。要找出女性的真义,唯有毫不吝啬地去分享和发放我们的生命。
十二岁时,潘浩章和陈欣妮是形影不离的密友。十多年后,因一点误会,她们断绝友谊,至今已有23年没有见面。作为她们的共同好友,当时不知她们分手的来由,至今再提问, 她们俩也有自己对事情的猜测,但从来也无跟对方表达。23年后,潘浩章和陈欣妮经我于“女人遇上女人”的邀请重遇。
当天她们并不知道相遇的会是对方(被邀者只知道她们会相遇另一位认识或陌生的女性,于带上眼罩的状态下相遇)。但她们分别爽快地接受我的邀请时, 除了对我的信任外,也证明了在某程度上对自己和这件事情更加深的接受。每一段和别人的关系,若我们愿意去打开心扉,也是自我成长的门。而作为女人,她们的故事又能启发我们多少?
(摄影:Lit Ma)
友谊原来是不能向外寻找的,而是要学懂怎样处理自己。
小时候因为缺乏家庭稳固的支持,长大后渴望于外寻获这份安全感。当时我不成熟,只懂顾及自己,不懂体量别人。我跟潘浩章是在合唱团认识的,因为大家都没大人管便经常一起玩,不是日日见也一星期见3、4次。潘性格外向,而我性格内向,像一凹一凸, 相对很夹。我性格较属倚赖,而她又似乎很懂照顾人,所以我当时依附她为密友。在我心目中,潘一直是人群的中心人物, 她有很多朋友,而当时我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朋友来结识她时又多了个我,可能她并不太喜欢。其后我从别处听来很多闲言闲语, 只觉得听到别人说的话感到很受伤,所以便断绝了这段友谊。
我很感激这次和潘重遇的机会。因为我知道自己成长了。曾经令我很伤痛的断绝 (陈和潘也形容像失恋般),我以为重遇她还会愤怒,但我没有。其实每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学会了接受。这次之后,我觉得潘和我的关系已complete (圆满)了,像是重遇一位曾认识的人, 会礼貌打招呼然后道别。圆满了就是没有仇恨,什么也没有。
对我而言,朋友有属知心的,就是什么也会说的,过时过节一定会见的。有些朋友并不常见,但见面时会有关怀的,却完全无金钱或时间上的需求。有些朋友就是曾经认识,在街上会打招呼,但未必会约出街食饭。我相信很多人也会是这样。
经过这次“女人遇上女人”,我更加反省到每段关系都应存有空间,无论是朋友或夫妻。而因两、三年前,我开始处理自己的情绪和经常对生活上紧张,我对朋友的关系也放松了。现在我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自己也不会像以前般这么情感起伏。
我发现,友谊原来是不能向外寻找的,而是要学懂怎样处理自己。因为人是会变的,若将快乐倚赖于外在,只会不快乐。
“友谊是一份互相经历、 接受和明白自己和他人的机会。”
我戴上眼罩时,助理们问了我数遍:“你紧张吗?”我说:“不紧张。”但只是那一刻我才开始静下来,便问自己到底我会遇到谁会紧张呢?亲人?明星?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陈欣妮。所以当我们除下眼罩时看见她,我第一刻真的有惊讶,但接下来就是平淡。没有见这么久,我们又并非有什么血海深仇,所以不会有怨恨,没有开心或不开心。
其实我不太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事。好像是一场和其他人之间的误会而和陈产生了摩擦,后来我也是从其他朋友处听到更多,才了解为何她会有如此反应。但作为她的好友,当时我并不认为这会导致我们的友谊化解,我们认识多年,何为这样的事情而损害我们的友谊?但可能她没有同感;更何况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不喜欢而改变自己。误会发生后,我们有找过她,但她却似乎决意不被找到,把电话、call机号码全部更改,销声匿迹。
我们之间的交往当其时是真心的,大家这么多年朋友而被误解,我当然有些生气。但我不喜欢恼人,因为恼人很辛苦,又要不跟你说话,又要避开你。始终我们也共同走过一些路,但若朋友不互相珍惜,也毋须去太介怀。
到底误会后我俩有没有坐下来倾谈过这件事,我真的全无记忆。有人说不快乐的时候,我们会自动忘记,不知是否因为这样。
我会诚实地说陈欣妮曾是我生命中一位重要的人。我不知将来的事,会否一天想再见,我会随心而行。女性的友谊是一份感觉,最好的朋友也未必一定要经常见面。友谊是一份互相经历、接受和明白自己和他人的机会。女性天生敏感,去处理、面对和表达所感受到的是一生的功课。而人生里的关系,何尝不是给予自己和别人空间去活和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