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看不见的病毒:贫穷与不公(下)

撰文: 曾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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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上旬,刚卸任联合国赤贫和人权问题特别专员的阿尔斯通(Philip Alston)发表有关贫困现象的研究报告。尽管文中批评世界银行等国际管治组织,在过往灭贫政策的“成效”只是用上错误指标,而得出脱离现实的结果,但他同时亦在后疫情的阵痛期,为各国开出一剂社会工程的药方,望能切合社会改革所需。阿尔斯通提出的通则搬字过纸,全球通用,特区政府亦可视为原则性的建议,修缮陈旧的管治哲学。

承接上文:【新冠肺炎】看不见的病毒:贫穷与不公(上)

改革社保制度的通则

过去一年多,世界各地示威、骚乱此起彼落,由香港至智利、黎巴嫩到法国、伊拉克至美国,不论社会贫富,皆可见民众对政府不信任程度有增无减,完全将社会长年累积的种族、性别、宗教、阶级等差异化成愤怨,并在街头的怒火中呈现。

图为6月25日,医护人员在巴黎抗议,促请当局加强支持。(资料图片/美联社)

正如联合国的报告指出,“如果社会保障的底线早已建立,那数以亿计得不到医疗、食物、住房及基本安全保障的人,就可以避免承受最坏的后果”。虽然阿尔斯通的判断和建议,已无法抚平目前各场社会运动的伤口,但是港府亦可视之为社会改革的原则,未雨绸缪。

如同阿尔斯通所言,这种重量不重质的灭贫标准和眼光,理应被普遍的社会保障取代。首先,灭贫政策须有其必要的规范基础,意即与保障社会人权联系起来,成为政府施政的不变责任,而非可变的政策选项;其次,本港长年依新自由主义的药方,来构建经济和资源分配的无形经济秩序,惟社会的财富增长,大多都流向最富有的阶层,其本质就是经济丛林法则,根本不符合社会保障政策强调扶助弱势的优先次序。

灭贫政策须有其必要的规范基础,意即与保障社会人权联系起来,成为政府施政的不变责任,而非可变的政策选项。(资料图片)

社保是政制稳定基石

对比一世纪前,我们现在身处的时代物质水平虽然已有飞跃进步,而大规模饥荒亦成为历史,但如上文提及,随着社会的物质和精神进步,民众对“基本生活”的理解,早已不是上世纪以蕃薯充饥、家住茅屋的生活水准,而是要有适足住屋面积、可负担的医疗保健等,才能满足适切的生活水平,故社会保障的范围和深度,亦不能落后于时代一成不变,否则从政者只会错判社会当下的需求,错过解决社会矛盾的时机。

美国前总统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在1933年推出新政,其主轴之一—救济穷人与失业人士,不但首次确立组织工会和工人劳动的权利、也催生社会安全保障基金等沿用至今的社会保障体制;另一次则是1945年,西欧多国相继摇身一变成为福利国家,推行现代社会保障制度,为全体民众提供教育、医疗、住房、养老、失业等社会安全网。这两大社会工程虽然同是缓解民众物质匮乏的问题,但其改革动力却是源自社会动荡。一如1919年国家社会主义者(纳粹党)诞生于威玛共和国在一战后摇摇欲坠的经济结构,群众的极端政治思潮,乃经济危机共生之物。这才迫使决策者在1929年经济大萧条,以及1939至1945年的二次世界大战后,大刀阔斧改造社会保障体系。

上文节录自第222期《香港01》周报(2020年7月13日)《看不见的病毒:贫穷与不公推动社保新政 提升扶贫成效》。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订阅周报,或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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