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修例时代 区议员怎样实践地区治理

撰文: 陈澔琳 陈智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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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修例风波效应下的区议会选举,民主派破天荒赢得逾85%民选议席,将主导17个区议会。这无疑是一场“政治表态”,绝大部份选民不满特区政府而投票“惩罚建制”,令自诩“地区工作扎实”的亲中阵营溃不成军。然而,深耕细作不再重要了吗?大家又乐见区议会成为像立法会一样的表态场吗?当政治热潮退却,空谈政治口号的区政工作何以为继?当地区治理表现欠佳,难道要依靠新一波的政治动荡来争取连任吗?遍体鳞伤的香港,还经得起折腾吗?

历时逾六个月的反《逃犯条例》修订风波,“换”来民主派区选的空前胜利——在452个民选议席中取得385席,比2015年的126席多了两倍,当中有逾百人未曾从政;除此,民主派亦在全港18区区议会中掌控17区,将主导地区事务。相反,区选常胜军建制派一败涂地,议席由298个骤减至59个,民建联更痛失近百席,剩下21席,被91席的民主党取代区议会第一大党。

选民的美好愿望是,借此选举作“政治表态”,反映对特区政府及亲中阵营的不满,同时亦期望新议员能为社区服务带来更多贴合民心的改变。然而,“我们想要怎样的社区”这问题,就像“我们想要怎样的香港”一样,一直没有共识;在警民冲突开始降温的后修例时代,以及未来四年,重新洗牌的建制、泛民和素人,又该如何走好区政之路?

杨哲安是中西区区议会15个议席中唯一的建制派。(高仲明摄)

自由党杨哲安 —— 一对十四,怎样以寡敌众?

访问当天,杨哲安比原定时间早到。穿起笔挺的西装,举手投足斯文有理,很难与“区佬”扯上关系,但谈不了数句就会发现,他骨子里其实“很区佬”。身为自由党元老、立法会前议员杨孝华之子,杨哲安很早便经过政治洗礼——16岁为父亲助选、27岁加入自由党、32岁出任教育局局长政治助理;2012年任期结束到猎头公司工作,三年后再半只脚踏上从政路,出战区议会选举的薄扶林选区,却败给争取连任的司马文;至2017年,他转战山顶区补选,并以1,378票当选,成功接替获委任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副局长的党友陈浩濂;到是次选举,在意识形态高涨下,他以2,422票、近七成得票率、约1,400票的差距顺利连任。

这是自由党仅剩的五个议席之一,也是中西区区议会15个议席中唯一的建制派。有学者认为,建制派保得住若干富贵选区的议席,可见政治分歧的阶级性愈来愈明显;而杨哲安认为,自己的连任其实带点“侥幸”,因为他只服务山顶两年,“从选民角度而言,为什么两年后要转另一个人?应该想多给我一些时间去做事。”除此之外,他也受惠于自由党在修例风波中的政治形象不太鲜明,不但没有发表过什么极端声音,“荣誉主席(田北俊)还会批评政府,在那么大的政治风暴下,(自由党和我)侥幸避过这个劫。”的而且确,除了民建联的溃败,62人参选的工联会也只得五个议席,25人出战的经民联则只有三人胜选,派出28人角逐的新民党更全军覆没,11人出征的自由党有逾四成的胜选率,战果已算不俗。

不过,除了选民心态或政治气候等“先天优势”,杨哲安也没有忽视自己的“后天努力”。他当年补选胜出后,便举家搬到山顶区,以切身感受并掌握该区的各种弊病,例如每逢有巴士在麦当劳道上落客时,非法停泊在右线的车辆都会造成短暂交通瘫痪,而他刚好在选举前夕,成功争取在麦当劳道增设单黄线,解决了非法停泊问题。另外,有别于传统建制区议员,杨哲安认为洗楼模式已不再奏效,主张因地制宜才会事半功倍,例如他两年来主动制作三份中英对照的工作报告《山顶报》,并印发6,000份寄给山顶居民,而他不但会企街站、举标语提醒居民留意信件,还会利用电邮、网页及社交媒体等与他们就地区问题互动。

然而,在社会动荡的当下,大部份选民把是次区议会选举当作一场“政治表态”,似乎没有太多人在意候选人的地区政绩,有人甚至意图把区议会变成像立法会一样壁垒分明的表态场。不过,险中取胜的杨哲安,认为区议员及区议会都不应过于政治化;他说,两年前山顶居民之所以选择他,根本不是为了争取政治诉求,而是希望他服务当区,“居民希望自己社区怎样发展,便会选择最能代表自己的区议员……如果我不做实事,只讲政治诉求,这样只会凌驾他们两年前选我的原因。”

杨哲安认为选民之所以选择他,是希望他能服务当区,而不是为了争取政治诉求。(高仲明摄)

杨哲安提醒,打着鲜明政治旗帜走进区议会的当选人,参选时与当选后的目标不应一致:“选举时目标只得一个,就是取得比对手更多票,但你胜出了,你的身份便不一样,你有责任服务整区居民,而非仅限于投票给你、政治思想与你一致的人。”他又指,有些政治议题的确值得讨论,但都不应该在区议会中讨论,因为区议会应专注地区事务,而非处理非职权范围的事:“你可以在特别会议、休会期间去做,但不要牺牲自己本份……如果在区议会讨论立法会的事,那么便不需要立法会。”他强调区政对事不对人,区议员也不能遗忘本职。

杨哲安的理想很美好,但实际可能会遇到不少问题,毕竟新一届中西区区议会已经变天,建制派不但失去主导地位,更只剩下杨哲安这一席,日后区议会少不免“搞政治”。“侥幸”成为“黄中一点蓝”的杨哲安,被贴上“ 1:14 ”的标签,但被问及会否担心寡不敌众时,他却反问,为何总要说一对十四?他表示:“其实这14位议员并非是一个党,亦没有诱因在区议会议程中有必然的一致性……区议会有多元声音及政治光谱是好事,这亦很正常,但我认为选举后,应将那些矛盾及敌我关系抹走。大家都是因为比对手多票,所以进来了,那么we all earn our seats, let’s work together(赢得议席,便一起合作)。”

杨哲安坦言,不愿看见区议会流于派别斗争,或成为政治角力场,“说一些大是大非、五大诉求也好,应在立法会行使这个权利,为什么要凌驾区议会?”他也不讳言,区‌议员需要向选民及居民问责,他期望自己可避开“高大”的政治理念,找到共赢的民生议题,例如联手解决野猪出没所引起的卫生问题,“之前的议员经常收到投诉说有野猪,不可能选完之后就没有人投诉野猪问题吧。”他重申,民生问题无分政治派系,亦不会仅局限於单一选区,更不会随议席轮替而突然消散,故区议员责无旁贷,“如果我做不到,居民便会自己做。”

民意如流水,当政治热潮退却,选民会否重新重视民生问题?若主打政治的区议员表现不济,又能否藉打造新一波的政治动荡顺利连任?究竟建制、泛民和素人们应该如何走下去,杨哲安说,这还看四年后香港会变成一个怎样的香港,“如选民认为选择区议员应实现自己的政治诉求,即使牺牲某些地区服务也在所不惜,如果选民接受的,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杨哲安淡然地表示:“投票有权亦有责,当你能够行使这个权利,你就有责任去接受结果。”

任启邦(右)自2003年出任大埔怡富区区议员,今届区选更以𨙄七成得票率成功连任。(高仲明摄)

新民主同盟任启邦——泛民当道,只靠政治主导?

访问的早上,甫踏进议员办事处,门口便有一堆准备派发的月历;探头一看,只见一名街坊坐在桌前,看着为他抄写个人资料、申请长者福利的任启邦,那时任的助理还未上班。

“这并非个人地区工作的选战,而是政治表态居多。”任启邦这样总结他的第五次当选,坦言反修例风波令社会两极化,尽管有113名民主派议员成功连任,但也有逾百名空降参选的素人以大比数抛离对手当选,可见这胜利不可全数归功于民主派的地区工作表现。

任启邦自2003年起便在大埔怡富区当全职区议员,在今届区选中更以6,028票、逾七成得票率成功连任。当了十六年区议员,任启邦的区政心得是,政治表态和地区服务没有矛盾。他在竞选政纲写上“民生无小事,民主要坚持”十只大字,当中除了提及反修例、要求独立调查、重启政改等内容外,亦对规划新铁路、扩建医院、兴建图书馆等民生议题着墨不少。“我地区服务勤力,但同时我政治立场站得坚定。”他接着说,区议会应以地区事务为主、必要时也需就政治问题表态,但他也坦言,区议会未能解决政治层面的问题,“如我们争取五大诉求及独立调查……我认为需要表态,但在区议会中是否有实效?当然未必。”

任启邦对自己的地区服务很有信心,归纳其工作主要包括处理居民个案、发掘社区问题、以及公众咨询三方面。以后者为例,以往他就某些社区问题咨询公众时,形式较为单向,如反对交通服务加价时,只会做签名运动及派发传单,但在过去四年,网络世界成为了他和居民的互动平台,当运输署就巴士路线咨询区议会时,“我们(区议员)是最先知道的一群……现在大埔群组都有12万人,你派一个题目出来,如果题目吸引也可吸引数百个回应及反建议。”他从四年前便开始善用社交媒体接触居民收集意见,为他们充权。

除了利用社交媒体促进沟通,任启邦不忘补充,“蛇斋饼粽”也是区议员不得不做的事,尽管他没有太多资源,但仍会邀请企业向街坊派发礼物。作为香港选举特色文化的“蛇斋饼粽”不时为人诟病,批评其窄化了民众生活的欲求和想像,担心选民一旦囿于物质引诱,将会习惯资源分配权力和政治参与机会被褫夺的状态。因此,每逢议会更替,总有人提倡民主派应该跨越“蛇斋饼粽”的地区政治。任启邦也深知“蛇斋饼粽”不是区议员工作的全部,对他来说,区议员已从政策的沟通者进化成民意的倡导者,因为市民更愿意表达意见,不再依赖代议政制的民意代表反映意见,故区议员应该主动连结这些社会资源,改善政府施政。

大埔区议会共有21席,当中有两个当然议席,上届选举民主派只有六席,今次则全取民选19席,将盘踞多年的建制派一举拔起,在可预见的四年内,大埔区议将会出现不一样的光景。任启邦期望,民主派主导议会后,能向政策局施压,要求官员到区内咨询及解释政策,真真正正落区收集民意;其次是监察拨款运用及工程项目,如去年民建联黄碧娇提议在运头角里兴建涉款630万元的避雨亭,遭其他议员和市民批评造价高昂,最终只好撤回建议。

任启邦的竞选政纲除了提及反修例、要求独立调查等内容外,亦对规划新铁路、扩建医院等民生议题著墨不少。(高仲明摄)

为何认为民主派主政后才能向政策局施压、甚或阻止滥用拨款?任启邦表示,往届区议会有划地为牢、各自为政的积习,“如我(选区)只管理九幢楼,我就只照顾他们需要,兴建凉亭及凳,其他问题我不管;又或是各议员各提一个方案,将钱(拨款)分开廿份用。”他认为这并不可取,应建立平台收集跨区服务建议,以扩阔各个选区的区政视野,方可让更多居民受惠,如一年多前成立的“大埔民主联盟”,便一直担当类似角色,连结区内议员、社区主任、素人等地区工作者,共商地区事务。任启邦强调,区议员可直接参与地区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与所有地区专员商讨地区问题的解决方案,民主派就可透过委员会在地区发挥更大效用。

此外,区议会各处乡村各处例,改革呼声从来不绝于耳。在本届区议会选举赢得32个议席的公民党,于上周召开记者会讲述来届议会的主要工作,当中不乏区议会改革的建议,包括取消区议会授权票、改革增选委员制度、改革地区拨款方式、引入直播会议制度等。任启邦亦认同地区工作以外,议会改革同样重要,他亦曾做会议直播,当有网民即时回应或提供建议,他便可趁会议仍在进行时提出,同时直播亦有助监察议员的表现,“其实没人知道议员在会议上说什么,(可能)你在外面说争取但里头却不出声。”

任启邦对区议会有不一样的想像,推动他的不是未来四年成为“大多数”,而是过去多年的教训。2003年,民主派凭着反《基本法》第23条立法掀起的政治浪潮取得逾四成议席,任启邦也是当年“受惠者”之一;不过,并非人人都能撑得过政治退潮,2007年民主派的议席由161席减少至106席,任启邦是“生还者”之一。为何能幸免?任启邦说,是从师傅关永业及郑家富身上认清政治工作的重要,也看到区议员不能不交地区功课的事实。

历史总是不断重演,眼看政治浪潮再现,任建邦感受至深,坦言泛民阵营由2003年到2007年的落差使自己时刻警惕:“反修例运动令更多人醒觉议会是重要战场,市民走出来向政府及建制派表达不满,使民主派选情略为乐观,但对政府的不满只是一刻,不是永恒的。”因此,如何好好管理社区,让区议会工作贴近民意,成为民主派未来四年的一大考验,他们又应该怎样避免翻盘的戏码再度上演?任启邦认为,政治巨浪虽令后生一辈成功上位,巩固票源、让社区民主及地区工作扎根,方能为2023年换届选举提高胜算,总不能、也不应期望每次区议会选举都有社会动荡或运动作承托,因此必须珍惜这次机会,在四年内好好做事,巩固自己实力,“否则一来对方(建制派)蛇斋饼粽更多,二来你做得不好,下一届也不会再得到市民支持,这反效果便会很大。”

他最后语重深长地提醒,在今次选举中,投票率激增,而建制派票数也有进帐,“如果回归至正常投票率,或许许多当选者下届会输。是次的政治气氛推选一些新人上场,这是可一不可再……地区工作做得不扎实,换届便要说再见。”

巫启航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认为区议会的首要工作是处理民生事务。(资料图片/郑之峰摄)

天水围民生关注平台巫启航——民生工作,何以为继?

“当初预计只是刚好赢一点,没有预料最后结果相差那么多。”逾百名空降的政治素人成功当选新一届区议员,28岁的巫启航也不例外。乘着民意海啸,他在元朗宏逸选区以5,100票,大胜连任两届的建制对手2,200票,坦言民主派的胜利归功于政治氛围。不过,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认为区议会首要处理民生事务,惟这个咨询架构缺乏行政权力,倘若泛民要避免重蹈2003年的覆辙,必须透过另一模式做好地区工作,加强地区倡议角色。

巫启航2014年起接触社区工作,以“天水围民生关注平台”(“天民台”)参与社区事务,曾致力改善天水围街市不足的问题,奈何当时只是“天民台”的社区主任,人微言轻,所能调动的权力与资源也有限,没有什么成效。“我们去信政府相关部门邀请官员落区视察,永远都叫不动。其后我们加入一些联盟如‘监察公营街市发展联盟’,组织力量更大,才能请得动官员落区视察。”巫启航说,他上任后就可把居民的声音带入议会,直接为街坊发声。

元朗区议会变天,39席民选议席中民主派取得33席,巫启航期望,他们将带来区政新气象。他解释,过往建制派主导区议会,地区规划上素来沿“由上至下”模式,即由政策局或区议员一手策划,许多方案在推出前,未有妥善考虑及咨询居民需要,居民更对施工项目一无所知,区议会在项目落成后,方知不贴合居民需要,资源没有用得其所;例如特区政府每年拨款数亿元予区议会展开“小型地区工程计划”、“社区参与计划”及“社区重点项目计划”,而元朗区议会曾动用逾2,500万元为天水围的行人路加建上盖,当中涉及天逸邨逸潭楼对出巴士站至俊宏轩多层停车场等五个路段,但居民直到工程动工,仍然对项目毫不知情。

“过往这些地区小工程都是由区议员话事,项目的设计、物料及施工方法,街坊一无所知。”巫启航有气没气地说,即使他在明年1月接任,但对于项目细节无从稽考,只知道工程的预算及简单内容。他期望民主派合力扭转旧有社区规划模式,从居民角度出发料理地区事务,“从下至上”规划社区,让居民从过往被动知会,变成参与其中、共议社区发展。

要改变区议会,民主派议员就不能再各扫门前雪,而新一届元朗区议员也已经有所行动。路政署前年向立法会财委会申请17亿元拨款,兴建有盖高架行人天桥,以连接朗屏西铁站至教育路,尽管过去由建制派占优的元朗区议会通过计划,但因造价过高备受多方反对,令政府于去年10月抽起有关申请的讨论;然而,路政署却于今年2月就天桥项目招标,惹起“偷步”疑云。目前,民主派五位现任及28位候任元朗区议员,已联署向路政署发信,强烈要求搁置该项目,并建议讨论方案替代“17亿天价天桥”,解决市民需要。此外,“彻查7.21事件”是元朗区民主派候选人的联合政纲之一,候任的张秀贤已表明,民主派将在区议会首次大会成立工作小组,以听证会形式,由受害人、目击者及相关人士作证,望能还原真相。

巫启航坦言,自己政治经验较少,为了尽快上手,只能马不停蹄工作,翻查过往文件及会议记录,寻找往届不足。早前有一个画面让他很深刻,轻铁站被示威者破坏,导致没有轻铁服务,“大部份街坊在意的并非年轻人破坏轻铁,而是反问为何天水围北,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到邻近的元朗及屯门。”由此可见,天水围北严重倚赖轻铁,交通工具单一,亟待跨区解决问题,与屯门区居民共商方案。不再囿于地域限制,这或许就是他理想的区议会模样。

刘卓裕成功击败在荃湾愉景区扎根八年的田北辰,令不少人大跌眼镜。(资料图片/梁鹏威摄)

荃民议政刘卓裕——从反自动当选到反传统

“当时只是想着要参选,没有想到会赢,但自己是那种不愿服输的人,没理由只是为了参选而参选,应该为了胜出。”刘卓裕简单一句,总结了近半年的心路历程。在民意海啸下,荃湾愉景区政治素人刘卓裕以4,498票,击败扎根八年的双料议员田北辰,令不少人大跌眼镜。他不讳言,因反修例风波萌生参选念头,“本来并没有打算参政;我们从事公关工作,很多时候都会‘mon post’,看到很多新闻与社会动荡,自己感到很心悒。”与此同时,他在Telegram群组认识一群网民,共议区选大计,经过一番讨论后,他便决定空降参选愉景区。

“反对自动当选”或是轻于鸿毛的选举口号,重于泰山的地区工作才是来日的焦点所在。刘卓裕说,日后工作主要分为两部份——首先是在议会上,民主派16位议员会就康乐、交通、设施及环保等议题分工合作;其次是落区接触市民,了解他们所需。大学时期当过议员助理的刘卓裕坦言,望能扭转“街坊福利会”模式,不止发放“福利”,更要凝聚社区共识。

刘卓裕虽是从政新手,但自言廿年的公关经验及不同界别的网络,可弥补传统区议员的不足,故能从新角度规划社区,为荃湾发掘新定位。以他熟悉文化康乐事务为例,荃湾曾举办不少文化康体活动如端午节的龙舟竞渡,却甚少人知晓;他批评荃湾区议会对文化康体的推广及规划不足,更没有善用资源,期望能协助加强推广,并为拨款把关,免得资源付诸流水。

继续阅读:【区议会】政治学者马岳——地区政绩仍具影响力

上文节录自第192期《香港01》周报(2019年12月9日)《进入后修例时代 区议员怎样实践地区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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