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动物】长洲试行TNR两年 狗义工冀可扩至全岛
长洲是香港人口最稠密的岛,人口约2.3万,周末游客蜂拥而至,令小岛挤逼得如同旺角。沿着海岸往西走,那是一度繁盛的造船工业重地,如今如同废置的尽头,只有零星修船店间夹杂着回收店和垃圾站。岛上的社区狗生活得比人还悠闲,渔护署在这里试行TNR已两年,为社区狗换来了详和生活。但当地义工并不满足于这一小步,希望计划可扩展至长洲北区,最终覆盖全岛。
清晨走到西岸,若时间恰好,大概都会遇到Ida,踏着单车,车尾篮载着一盒盒食物,在岸边奔驰,往船厂进发。35年前她带着3只狗搬进了长洲,贪岛上生活节奏够慢,80年代的长洲机动车和楼房都少见,环境疏落,是养狗的天堂。她偶然见到在长洲码头外义卖明信片为区内筹款的动物摄影师陈润强,当时投了些许金钱,也填表成为义工,从此加入长洲爱护动物小组,后来接任主席一席。
“当初几乎还不成组织,只是几个义工聚在一起,04年才注册为非牟利志愿团体。当时主要是帮街坊解决动物疑难:长洲的爱协每星期只工作2天,适逢有狗生病了,只能够在家干等。遇到行动不便的街坊,长者来求助,若时间许可,都会带牠们坐船出香港看兽医,若经济条件较差,甚至会提供小额资助。”
宠物犬还是社区犬?
不时有店家和有心人把剩饭菜汁打包当作狗食,烧鹅颈、盐焗鸡头、炒饭这些都让牠们食得津津有味。上一代人对待狗的态度并不如城市人亲密,以不浪费剩余的资源的原则,让牠们食上饱饭,这是他们善待动物的方法。
“没有固定食物来源,时间也飘忽不定。人类的食物偏咸、油,调味重,试过以后就不愿食狗粮,而且容易出现皮肤问题。”这显然不是对待社区狗最好的方法。Ida说服岛上的学校捐赠午餐派剩的肉类给小组作粮食回收,她和义工取肉后去皮、走肥、切丁、灼水,把味道冲淡,最后拌上待凉的白饭,这个过程花上2、3小时,才弄出Ida认同的合理狗食。
狗变亲人 未必好事
小狗肚饿,却更贪玩,粮兜倒满却不愿意食,围着Ida要求摸头,瞳孔放大水汪汪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让谁都拒绝不了。Ida弯低腰双手捧着伸长的脖子,搓搓牠们的头,但从不当牠们是自己的附属物,“这些狗是店家半放养的,见人会撒娇,因为平时没人和牠们玩。”晚上Ida到山上喂另一群狗,那是一群Ida从来不主动亲近的社区。“牠们没有和人相处的经验,除非受伤了要抓去治疗,否则从不会摸。若狗习惯被摸,误以为有人就有得玩,飞扑出去,会令人误以为要攻击,招致危险。社区狗对人信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Ida不希望因私欲把问题变得复杂,保持不亲近的距离反而是最适合的。
弃“先捕后杀” 让数量自然下降
面对流浪狗数量问题,渔护署一直沿用“先捕后杀”的做法。被捕获的社区狗,若在被扣留的96小时期间没人认领或领养,便可能遭人道毁灭。这种久被诟病的做法在数年前,开始有了转变。
爱协在2012年开始物色TNR实行点。长洲远离市区,车辆和人口相对较疏落,再加上长洲爱护动物小组的义工与区内狗群已建立成熟的关系,熟悉狗群的生态。这些都是筛选TNR试点的考虑。2013年3月23日咨询大会后渔护署决定设长洲南和元朗大棠为TNR试点区,由2015年开始,为期3年。
社区狗生态纪录
爱协工作人员,为试行社区的犬只拍照,纪录外貌特征;把社区犬捕捉、运送到兽医诊所进行杜虫、绝育、植入微型芯片及接受医疗评估。Ida和小组义工则负责喂养和观察狗群的数目和生态,为受伤的社区狗提供护理,“我们都认得TNR区域的狗,如果有成员受伤或新成员加入,会向爱协报告,以帮助他们纪录区域内的生态波动。”
北面居民反对 社区狗命运大不同
渔护署和爱协原意把北面也纳入TNR试点,唯居民的坚决反对令他们无奈地打退堂鼓。街坊认为把动物抓去人道毁灭是最直接解决社区狗繁殖问题的方法,拒绝为狗做绝育,认为成效不大,倒不如沿用旧方法。“这是令我很沮丧的事。狗也有使用社区的权利,人道毁灭是很残忍的做法,而且并不是根治的方法。社区狗的生态会因为某些成员被抓去捕杀而改变,新的狗加入会影响了当中的势力分布,这样义工要重新熟悉新的狗群,很难观察社区狗社群生态的变化,这样对社群生态是不健康的。希望3年下来,记录在TNR计划的社区狗数目稳定地下降,可以说服长洲北面的居民参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