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使出连环“限澳令” 外交部为何需要“画公仔画出肠”?

撰文: 赵观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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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中国近期针对澳大利亚多种进口商品采取限制措施,包括下令国内企业停止向澳大利亚采购煤炭、大麦、食糖、木材、葡萄酒、龙虾、铜矿石及铜精矿,双方关系持续紧张。

非正式经贸制裁近六七年来很常见,挪威、韩国、加拿大等均领教过北京的动员能力,更不用说更早些时候的大规模反日游行和杯葛日货。骤眼看来,澳大利亚只不过是重复对上几次的剧本,僵持个三四五年,然后一待事情丢淡或政府换届,到时候时间就能治愈一切伤痕。

可是观乎中方就“限澳令”所作反应,与过往却似乎开始有微妙不同,可能展示北京在外交上变阵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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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单还一单”属最具弹性做法

先讲过往几个限制令,大多数都没有正式获官方承认,例如韩国乐天百货在华损失惨重,韩星韩剧忽然在大陆娱乐圈处处碰壁,外交部都是谨守同一口径:从来未有听闻过限韩令这回事,但就呼吁韩方就部署美国的萨德导弹系统一事,顾及中方的战略利益考量。

又以“限加令”为例,中国政府机关由始至终都以检疫结果有异为由,禁止部份加拿大出产的农产品来华,从未讲过这些举措涉及华为风波和孟晚舟案,甚至到了禁令逐部解除,官方也是几近无声无息的。

从双边交涉角度看,“一单还一单”是最有弹性的做法,退则防止火烧连环船一发不可收拾,双方关系愈闹愈僵,进则保留交流合作的余地,为缓和关系作铺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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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及此,中方不把话说穿说破,不一定是纯粹为了让大家面子上都还过得去,而是实际操作上有需要考虑周全的地方,将个别争议至少在台面上还保留“个别”性质,不采取全盘推倒的零和态度。

赵立坚力数澳大利亚“三大罪状”

是次“限澳令”却稍有不同,虽则外交部一如既往,表态仅止于“中方依法依规对外国输华产品采取相关措施”,但就紧接著用上可观篇幅讲述北京的对澳政策立场,点明“中国为何不高兴”。

11月17日,发言人赵立坚主持例行记者会,其间有记者就“限澳令”查问,赵立坚这一次一句都未有重提官方立场,反而力数澳方“三大罪状”:

第一,澳方公然违反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屡屡在涉港、涉疆、涉台等涉及中国核心利益问题上,采取错误言行;

第二,澳方一些人在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指责中国对澳大利亚搞所谓的“干预渗透”,对中澳两国正常交往与合作政治化、污名化并无端设限;

第三,澳大利亚就疫情问题,大搞政治操弄,推动所谓独立国际审议,严重干扰国际疫情防控合作。

以北京的一贯回应方式作参照,赵立坚无异于“画公仔画出肠”,透露非正式经贸制裁正是针对澳方的一系列言行,若坎培拉想扭转局面,就必须改变对华态度,没有些许含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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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别争议”模式不适用于澳大利亚

就双边关系而言,中方开得出一张清单,就代表“个别争议”模式不适用于澳大利亚,北京不是为了一个孟晚舟或一间华为而大动肝火,而是对于中澳关系结构深存疑虑,经过多年磨擦后决定开始重新定义两国互动,可说是视之为“准敌人”,所以说话做事都无需再给对方留面子了,可以摆明车马告之以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原委。

某程度来说,中方的表态变化反映国际环境愈趋紧张,美国一边对华采取单边主义行动,政经军全方位施压,另一边企图动员西方阵营加入围堵中国,澳大利亚正是走得最前也做得最出位的成员。从北京的角度看来,既然坎培拉都已经“选边站”,作为其对手又何须客客气气呢?

若果美国政府换届后,白宫仍延续现行对华路线,相信中方将要处理更多壁垒分明的情况,亦有需要把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