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华专栏|填鸭式教学磨灭学生能力与热诚 倡混合学习启发创意

撰文: 曾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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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任职政府35年﹑前财政司司长曾俊华(John),其薯片叔叔形象深入民心。任性的John “劈炮唔捞”后 ,职无定所,热心参与不同活动。他除了创办非牟利机构“薯片叔叔共创社”外,亦是商业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及喇沙书院的剑击教练。近年作为Bowtie的资深顾问,担当著未来建构师的角色。他的愿景是所有香港人都能够得到保障,真正走进自保新时代。【John撰写的系列文章,会逢周一早上于《香港01》与读者见面。】

教育称得上是“最守旧的行业”之一。但凡在香港土生土长,都一定试过死记硬背。没想到从当年我求学的年代,到半世纪后的2020年,香港仍有一部份学生被要求以“搬字过纸”的方法学习。传统教学并非一无可取,而是我们不可安于这种已沿用好几代人的学习模式。现在不少学校都试行“互动校园”模式,然而实际操作却与往常无异,学生接受同一课程、答同一张试卷,呆板地用考试分数评高低。我们能否透过其他更灵活、更生动的方法,来扩大学生脑海中的知识库存呢?

早前四月与鸡丁合作歌曲《好想返学》,给当时感觉复课无期的学生打气。([Lin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a1fi-5C76U])

香港“填鸭式教学”的雏形可追溯至工业革命时期。随着封建制度崩塌,本来仅属于贵族及地主的贸易专利得以开放予平民大众,促使自由贸易诞生及发展。为了把握庞大的市场机遇,社会开始出现“效率风潮”。学校就如批量出产人才的工厂,各式各样的考试和测验,就是针对学生的Quality Control — 符合标准的会被选拔到下一轮筛选,其他高于或低于平均值的,要么被抛弃,要么就蒙混过关,并不会因其差异,而获得额外关注。

早期的香港推行“填鸭式教学”不无道理,然而今日的世界瞬息万变,倘若还沿用一贯教学模式培育下一代的话,恐怕会磨灭我们的学生本应拥有的能力和热诚,令他们无力在国际的大舞台上展现优势。

不少企业家朋友都和我分享过“请人”的烦恼,以往评估一位求职者是否合乎资格,只著重他是否具备证明工作能力的学位及文凭,但在现今的VUCA世代 — Volatility(易变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及Ambiguity(模糊性),求职者是否Open-minded 、是否Willing to Learn ,才是最重要。现在公司不需要“学霸”,反而需要一个能为公司提供未来发展路向的人才。

曾俊华指出,现今企业不再需要“学霸”,反而需要一个能为公司提供未来发展路向的人才。(作者提供)

著名教育游戏专家Marc Prensky 早在2001年已提出“数码原住民”(Digital Natives)和“数码移民”(Digital Immigrants)的概念。“数码移民”自小成长在可预测、低科技的环境,当社会急速数码化,他们为了生存就必须要由零开始学习“数码”这个第二语言;反观出生于数码世代的“数码原住民”,他们从小就已经懂得用平板电脑拣选自己喜欢的资讯。面对人类的“进化”,如果想握紧成功的锁匙,我们就需要积极转换心态与思维,非但不要拒绝改变,更要以共同成长的心态,拥抱创意无限的未来。

而美国哲学家及未来主义者Buckminster Fuller 则提出“知识加倍曲线”的观点。他指在19世纪之前,人类知识库每100年就会翻倍。时至今日,“知识加倍”的频率更缩短到每13个月一次。科技巨头IBM甚至认为当物联网(IoT)技术发展成熟时,世界的知识库到每12小时便会更新一次。

如何帮助学生们有效获取新知识、持续为学生装备新技能将是一个重要课题。我们不妨参考不少外国大学院校采用的“混合学习”(Blended Learning)模式。透过结合线上线下的教学给予学生更自主学习的空间,发挥教师引导、启发的主导作用同时,又可鼓励学生自行归纳出他们专属的知识,充分训练其主动、积极与创造力。志在传授硬知识的同时,也不至于忽略软技巧的培养。

在这科技发达的年代,持续学习尤其重要。现代人最大的挑战,莫过于是要适应崭新环境,我们须利用新兴科技,来解决以往无法处理的问题及危机。伴随着科技进步与普及,未来学习的可能性多不胜数。我们与其害怕科技占据生活,倒不如问自己能怎样反利用科技去改变教育,装备下一代,再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

曾俊华指出,应利用科技去改变教育,装备下一代,再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