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不放闪】作家如何恋爱?闪婚、各有各玩、相爱相杀……

撰文: 洪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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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和作家是怎样谈恋爱的呢?整天坐在图书馆?互写炽热的情书?闭门房中,各有一片天地?还是谈柏拉图式的爱?古今中外不乏著名的作家情侣,有些伴随到老,也有“各有各玩”但互相尊重的。情爱自古最伤人,少不免也有激烈而遗憾的……他们或许曾经成为当时热议,也曾被人艳羡,但那些“贪嗔痴恨爱恶欲”,不过与常人无异……

沙特、西蒙波娃——难道这也叫做爱?

沙特和西蒙波娃的关系,最接近现代人的爱情观?(网上图片)

“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法国作家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的越洋情书几乎成为后世经典,却并非写给沙特(Jean-Paul Sartre),而是写给她另一个情人美国作家艾格林(Nelson Algren)。然而,女性主义先躯最终还是选择了存在主义,选择了巴黎。两人从年轻时代已认识,一直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一起”了五十多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波娃甚至指沙特对性生活没有兴趣。

两人开放性的爱,放在今日也许就是俗语说的“各有各玩”,既不对对方隐瞒,也维持名义上的关系,两人会仔细阅读对方作品,也在各自的写作里有重要影响。关于两人之间的相处状况,或者世人都有曾怀疑过,然而谁也不能否认两人的羁绊是如此深。沙特死后六年,人们打开他的墓穴,将波娃也安葬下去,成就了本世纪最伟大的情侣作家。

钱锺书、杨绛——细水长流伴一生

钱锺书和杨纬是中国人的模范夫妻?(《我们仨》封面,牛津出版社)

“我做过各种工作:大学教授,中学校长兼高中三年级的英语教师,为阔小姐补习功课。又是喜剧、散文及短篇小说作者等等。但每项工作都是暂时的,只有一件事终身不改,我一生是钱锺书生命中的杨绛。”两人年少时认识,同甘同苦,也经历过文革的惨痛历史。

相守大半生,在钱锺书眼中,杨绛就是最贤良的妻子和最有才气的女子。两人的婚姻与感情,仿佛上辈子就决定好。这对文坛伉俪,或许正是传统中国人爱情观的最好体现。这叫做“珠联壁合”、“门当户对”还是“宿世姻缘”?不,这叫做《我们仨》。

张爱玲、胡兰成——短短三年却“今生今世”

张爱玲甚少提到胡兰成,胡的著作《今生今世》是不少人了解张爱玲感情史的重要书籍。(网上图片)

二十出头就名动上海的张爱玲,引来才子胡兰成的惊艳与追逐。胡兰成比张爱玲大十多岁,却与民国才女相谈甚欢,引为知交,连高傲的张爱玲也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到“低到尘埃里”。在当时的社会,这样的年龄差别也是压力,况且那时胡兰成仍有妻室,却很快离婚再与张爱玲一起,在创作生涯的黄金时期里互相影响不少。

时值日军侵华,被指是“汉奸”的胡兰成为汪精卫政权服务,而特立独行的张却丝豪没有介怀。战事不断变化,后来胡兰成来到武汉,生性爱拈花惹草的他不但勾搭过护士,又与人妻勾搭上,张爱玲忍让了一段时间,最终写信与胡兰成道别。其实张爱玲绝少提到胡兰成,这些故事都是后来在胡兰成的著作《今年今世》里描述,然而,《今年今世》毕竟太多情,看透世事的奇女子张爱玲,也不过是八名女士中的〈民国女子〉。

费兹杰罗、泽尔达——在各自的书写里“相爱相杀”

费兹杰罗一家也曾有过美好时光。(网络图片)

经典作品《大亨小传》(The Great Gatsby)纪录了一代美国人空虚而腐化的生活,费兹杰罗(F. Scott Fitzgerald)夫妇,几乎就是书中人物的原形——不缺金钱,不乏名声。大文豪费兹杰罗酗酒而且花费巨大,很早就挥霍掉家庭积蓄及名气带来的高额稿酬。他有时写作会取用其妻泽尔达(Zelda Fitzgerald)的日记,泽尔达曾讽刺他“偷窃从家中做起”。

泽尔达虽数次进入精神病院,却同样才华横溢——据说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写出一本书,《为我留下那首华尔兹》(Save Me the Waltz)正是在精神病院里完成,写的也正是一个住院妻子与迅速沉沦的夫妇的故事,刚好与费兹杰罗“撞桥”──《夜色温柔》(Tender Is the Night)。此后泽尔达频繁进出精神病院,费兹杰罗赚取稿费应付开支,却也与其他女人发生过感情。谁也没有想到先离开的是费兹杰罗,死于心脏病发,几年后泽尔达也在医院大火中逝世。两人肉身消亡,但描述两人生活的书籍,一直是畅销书。

徐志摩、林徽因——有缘无份的“知音”

1924年,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徐志摩与林徽因曾一齐接待他。(网络图片)

相遇那年,林徽因16岁,徐志摩23岁。林徽因当徐志摩是她父亲林长民的朋友,叫了他“叔叔”。16岁有多年轻?在现在算来不过是中四,而徐志摩也仅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两人在伦敦相遇,着实带点浪漫,仿佛连情景地点都设定好的浪漫清丽的小才女,遇上才识气质俱佳的大诗人徐志摩,浪漫到几乎不像现实。

不过当时的徐志摩已有父母包办成亲的发妻张幼仪,尚且年轻的林徽因不愿离人家室。不久,林长民便带林徽因回国,后来认识了梁启超之子梁思成,并与其结婚,徐志摩转而追求陆小曼,从此两人虽过着各自的生活,但心中的那座“康桥”却未曾消失。1931年,徐志摩到北京出席林徽因的讲座,飞机失事,终年34岁。据说,林徽因将徐遇难飞机的一块残骸一直挂在客厅。

1955年,林徽因去世。几年后,梁思成再娶,并曾对第二人妻子林洙坦承:“我不否认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时很累。”

普拉斯、泰德‧休斯——书里书外的悲剧

性格不合导致往后在婚姻和人生上的悲剧,但普拉斯与泰德最初的相遇却像童话。(网络图片)

美国诗人普拉斯(Sylvia Plath)常视为文学史上一大遗憾——当年她誉为是Emily Dickinson 和Elizabeth Bishop后最富潜力的诗人。后来在英国与同具声名的英国诗人泰德‧休斯(Ted Hughes)邂逅并“闪婚”,往后造成了一连串的遗憾。两人非但性格不合,六年的婚姻生活一直不顺畅。普拉斯生性敏感,而泰德最后还是有外遇,丢下普拉斯与一对儿女。

I was ten when they buried you.At twenty I tried to dieAnd get back, back, back to you.I thought even the bones would do.(节选自Sylvia Plath《Daddy》)你下葬那年我十岁。二十岁时我就试图自杀,想回到,回到,回到你的身边。我想即便是一堆尸骨也行。(中译:陈黎、张芬龄)

Then a voice like a selected weaponOr a measured injection,Coolly delivered its four wordsDeep into my ear: 'Your wife is dead.'(节选自Ted Hughes 《Last Letter》)

普拉斯在剧烈生活变动与情感打击的双重压力下,最终自杀身亡。泰德因此背上了骂名,多年来备受指责,也有人认为普拉斯的情绪一直不稳,自幼时父亲去世后,就不止一次试图自杀。后来泰德以保护孩子之名烧掉了普拉斯的日记,过身前出版的《生日信札》(Birthday Letters)记载了他与普拉斯之间毁灭性的爱。尽管泰德极力隐暪婚姻失败,不愿成为孩子阴影,但他们的儿子鱼类生物学家Nicolas Hughes仍然被折磨多年,最终也自缢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