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香港有种国度,名正言顺享有这4项标准:“一人一票,民主管理,独立运作,高度自治”。这国度叫“合作社”,渔护署网站白底黑字写了以上基本营运原则。元朗站西铁高架桥下,有一条黄色墙身的小商新村,大大只红色字写“改善生活合作社”。村由合作社管理,每间屋外表差不多,有屋的村民即拥有选举权和被选权的社员,每年一人一票选村长,西铁架在村顶,村外养鱼的渔塘被填作“小商路”,屋租也跟着西铁浮动,年轻租客进村找屋租,复活了一条村,纵使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合作社:“合作社和那些大厦法团差不多吧?”、“合作社应该是开心的东西,类似社区中心?”摄影:余俊亮、撰文: 洪蔼婷
小商新村在1964年落成,以前住的都是小商人,而且大多是非法商人。旧时元朗住的人都担两个竹箩在大马路(即今大棠路)随地摆农墟卖菜,根据《蓝天树下:新界乡村学校》一书,1958年政府开始发牌给小贩,这些地摊都成了无牌。(余俊亮摄) 这国度叫“合作社”,渔护署网站白底黑字写了以上基本营运原则。元朗站西铁高架桥下,有一条黄色墙身的小商新村,大大只红色字写“改善生活合作社”。(余俊亮摄) “元朗小商业互助会”筹钱买了一块博爱医院(当时只是一间乡间诊所)附近的盐田,将无牌农墟小贩称为“小商人”,由他们分期付款合力建屋,一条村分为8条街共143户,每户夹6,000至6,500元。(余俊亮摄) 彭鉴权村长是后来者,1971年租住小商新村时,贪着村口还是烂地一块,可以违泊他的3架果栏大货车。后来他买了一个单位,才正式成为社员。(余俊亮摄) 初时管理村的是“元朗小商业互助会合作社”,后来申请为“改善生活合作社”,由渔护署监管,简单来说,合作社的精神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余俊亮摄) 建村时,合作社已限定一条村143户规格必须一模一样,例如每间屋两层高、前后门相通、屋顶要用金字塔顶,至今每间屋外也像寮屋般,用红笔手写“20×11×18”,据地政署,每间屋不得超过221平方呎、高度不得超过20呎。(余俊亮摄) 村由合作社管理,每间屋外表差不多,有屋的村民即拥有选举权和被选权的社员,每年一人一票选村长。(余俊亮摄) 小商新村外是西铁一条高架桥,旁边是Yoho Town,右边是三号干线。(余俊亮摄) 小商新村每个单位的间隔一样,上层约100呎房间,是阿荣单身寡佬安乐的窝。(余俊亮摄) 阿荣在小商新村第三街租住6年,每天揸一头哈利电单车出入,引擎在村头一开,村尾听见也响亮,但村民从来没向他投诉。(余俊亮摄) 2004年西铁通车后,渔塘改建的小商路陆续带些新租客进来,南亚人、新移民、新婚夫妇、单身寡佬。(余俊亮摄) Hazel在小商新村住了6年,每天急急出门又入黑才回家,村内的事她从不忧心。“我冇得选。” Hazel坦荡荡地说起小商新村很多老化问题,白蚁、潮湿、石屎剥落、厕所见钢筋,但若搬走,要么逼住“豆腐膶”要么花三分二薪金交租。(余俊亮摄) 小商新村旁边有一间小学,现为“未决定用途”,2006年空置至今。(余俊亮摄) 村长送别时说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孤寒鬼伯伯住了很久,他很悭很悭,有一个早上我老婆经过他家,看见屋内一盏灯长开,心想这个孤寒鬼无理由嘥电,我去拍门时推开窗看见他倒在地,报警送院前已断气了。”若不是彻夜未眠的灯和孤寒性格太不切合,伯伯会一直死在屋子地上。(余俊亮摄) 这种冷漠得真实的关系才是现实——人与人之间比较正常的一种相处方式——却与合作社“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相去已远。(余俊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