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den Agenda】乐队=黑工? 音乐会搞手:恐日后难举行演出

撰文: 林绮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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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塘工厦的表演场地Hidden Agenda,日前(5月7日)遭入境处职员“放蛇”执法,4名外国乐队成员因没有工作签证被拘。
同为音乐演出搞手、飞跃演奏香港节目及公关经理叶玮麟说,公司经常筹办室内乐及独奏会,每次邀请外国音乐人来港表演,均会代其申请工作签证,过程简单,最快10天成事。但他亦坦言,这或是因为公司由政府资助、申请政府场地程序较简易之故。但场地如Hidden Agenda本身没有娱乐牌,根本无法为演出者申请工作签证。
曾多次为内地独立乐队安排来港演出的AX(化名)却指出,即使找到有牌场地,对自费来港演出的独立乐队来说,要负担签证及营运成本十分困难;而且Hidden Agenda一役过后,相信无论在音乐还是艺文界,独立及自行营办的演出根本无法生存。他认为政府应提供协助,“而不是以条例去限制各类型的交流。”

Hidden Agenda经历了四度搬迁,是次开业不足半年,又再被入境处、警察等大规模扫场。(资料图片 / 黄宝莹摄)

热刺球员来港冇签证都系黑工? 

外国乐队来到香港演出沦为“黑工”,更要入境处职员“放蛇”、警察出动警犬围捕。市民纷纷讨论,这城市内是否处处暗藏“黑工”陷阱——英超球队热刺将于本月26日来港斗杰志,届时会否上演球员中场被制服在草地上的光景?外国导演在戏院出席映后座谈会,又会否已触犯法例?

记者向热刺球会查询,获对方回复指,是次来港的所有球员均已获发工作签证。香港足总发言人亦解释,过往如有该会主办的赛事,当中牵涉外国球队的,他们均会事先与入境处沟通,若处方表示需要为球员办理签证,他们便会作出申请。视乎球员所提供的资料是否齐全,一般需时几星期至几个月便能办妥。

根据《入境规例》,以访客身份入境香港的人,不得接受有薪或无薪的工作、开办或参与业务、及就读于学校及教育机构。违反以上逗留条件的,最高可被判罚款50,000元及监禁两年。 律师梁永铿举例指,如外地亲人来港,“喺香港亲人间舖度,帮手递枝水畀客人”,即使全程没有报酬,亦有机会触犯入境规例。部分活动如来港参与公司会议,则需申请商务签注;外国学者出席学术研讨会,入境时亦要作申报,再视乎情况申请合适的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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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在香港,配套上适合乐队演出、又合法小型场地甚少。(资料图片 / 黄宝莹摄)

独立音乐会筹办人:应提供协助,而不是以条例去限制

但因位处工厦、不能作工业以外用途的Hidden Agenda,根本不能申请到《公众娱乐场所牌照》;在这情况下,要再就音乐演出为外国乐队申请到工作签证,可说是不可能。

AX也曾邀请不少内地独立乐队来港演出,有筹办大小型音乐会的经验。他说,内地的独立乐队来港演出,很多时由乐队自费筹办。即使该乐队幸运的找到具娱乐牌照的场地,但申请工作签证的成本一方面已令他们难以负担。AX举例说,如5人乐队来港演出,每人需付190元申请签证,一队乐队已近千元;加上机票、场地等营运成本:“小型场地的演唱,有时门票只会卖到几张至几十张不等。”

事实上,独立乐队所能选择的小型Live House大多如Hidden Agenda般,不具娱乐牌照。于是在重重限制下,乐队申请签证的成功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据他所知,过往也试过有乐队因为无法申请签证,最后放弃来港演出。AX担心,Hidden Agenda被扫场的先例一出,日后除非合适场地能申请到娱乐牌,否则不论是音乐界,还是其他艺文表演,绝大部分独立及自费举行的演出日后都无法举行。他认为,政府应考虑不同演出的观众数量、场地等,以提供不同协助:“而不是以条例去限制各类型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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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den Agenda被指为“独立音乐界的红馆”。(资料图片)
Hidden Agenda日前发声明指,现有法律对于其经营而言,绝对是无可避免的制肘;他们现正思考下一步可如何走下去,图为Hidden Agenda负责人许仲和。(资料图片 / 黄宝莹摄)

搞古典音乐会顺利过关 小型band show则困难重重?

同属音乐界,在非牟利团体“飞跃演奏香港”内工作的叶玮麟(Johnny),不时要为来港演出的古典音乐家申请工作签证,他却说过程十分简便轻易。填好表格,加上身份证明文件等提交到入境处,最快10天可以成事;有时资料遗漏了,处方更会来电提醒补交,过往从未试过被拒绝申请。

但Johnny坦言,其团体申请顺利,或与公司有政府资助、申请政府场地较简易有关。他解释,如表格需申报公司资产,对注册团体来说当然无问题,但小型Live house未必容易交出这些数字。Hidden Agenda的事件他亦感无奈,但Johnny认为,事实上,工作签证的申请并非很难,有问题的是政策;场地不获发娱乐牌,根本无法为演出者申请工作签证,令香港的Live house难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