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女孩 林中“寻花”精灵叶晓文

撰文: 黎明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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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叶晓文为了《寻花》及《寻花2》,先后花两年时间,纪录100种香港原生植物。(陈焯𪸩摄)

香港山林算是平易近人,沿径道而走一般不太危险。但却有一个不擅泳的女子,曾经背上画具行装、手缠救生圈,裤管沾满污泥坐在山涧边作画,为的是一朵生长于僻远山涧的香港秋海棠。

寻花之后,又是寻花。指的是叶晓文刚刚面世的新著《寻花2》。不是说第二部作品主题是林间昆虫动物的吗?原来花期弄人,准备第一部著作时,与开花一刻缘悭便要多等一年,耿耿难舍之下,晓文把错过了的花种收录在下一部作品。第二部,更多是难寻之花。

七次访寻香港马兜铃

“半年之后再访,我几乎以奔跑的速度走向它,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终于盛放,确定那就是梦寐以求的花!”这段文字,看出作者对花的爱惜之情,短短两个月的花期之中,晓文访寻这种香港马兜铃7次才找到这花,并得以写、画成书。

《寻花2 ──香港原生植物手札》(出版社提供)

去年夏季,晓文亦三度寻访秋海棠,最后发现它长于一处僻远的山涧对岸。山涧水位颇深,不擅泳的晓文带备救生圈和画具,在友人陪同下涉涧渡岸。友人同是“花痴”,二人顶著湿答答的衣裤在林间赏花。晓文忆起那些荒谬经历笑得特别灿烂,“有些珍贵的花开于山石缝隙间,我也会手脚并用爬到花开之处。当自己满身淤泥回到市区,感觉像个难民一样!”

还有哪些难寻之花?晓文举例:香港水玉簪、香港崖豆、紫纹兜兰等等,都是珍贵不常见的品种。采花贼屡杜不绝,对于高经济价值的品种,例如兰花,更需慎重保密观花地点。一位惜花前辈跟晓文说:“以往,野外的紫纹兜兰绝非稀有,在香港郊野观赏大片艳丽兰花亦非难事。但近10年间,要欣赏野外盛放的紫纹兜兰花丛,即使攀山涉水亦未必找得到。”

紫纹兜兰,是《寻花2》的封面花。它是唯一一种香港原生品种的拖鞋兰,以往常见于港九新界,是香港很具代表性的花。

花与画花人的共同之处

每朵花都有独特的形态,晓文观花,就像一个微距镜头慢慢聚焦于细处,“花开了,也有不同的状态。我会先看花与周围的关系,例如花旁边的植物、泥土、环境,然后看花开的程度,例如是否有果实,再看花瓣质地、叶形、枝叶有没有长毛等等,最后凑上鼻子感受花香。”

晓文观花,就像一个微距镜头慢慢聚焦于细处。(林焯𪸩摄)

二月初,晓文接受记者给出的难题,就是在10度凛冽寒风当中,在一张再造植纸上画出新年年花吊钟花。身形娇小的晓文坐在山坡一角,认真凝视花的姿态,好像不受寒风打扰,那娇弱而坚决的气势连盛放的吊钟花也相比下去。

如此全面认识一朵花之后,晓文便会下笔为花作素描。经历过第一本著作后,晓文掌握到看花的技巧,认花品种也有进步,通常半小时至一小时完成素描。

半小时后,吊钟花素描草稿完美地完成。于山上的当风处坐了半小时,平常人早以投降,晓文却只是好以整暇地笑笑:“其实我的手已经僵硬到几乎画不到画。”

晓文当天以铅笔及针笔画的吊钟花花开4个形态。

不顾花语的惜花人

性格悠然内歛的晓文,对花的钟爱亦是淡淡的情愫。突然被问及爱花的起始,晓文一时支吾起来,“只要专心寻花、赏花,我的心就能安定下来。”

对于花语,晓文不太在意,一般也不会纪录在书中。赏花观照自心,每次看花都有不同得著。晓文更认为,每个人对花的感受源于经历,例如写作当中,花曾经牵引出晓文与父亲的各种对话。70至80年代流行一种玩意,就是俗称“金丝猫”的跳蛛,而困住牠的笼就是用露兜草织成。为了证实说法,晓文向父亲提问,一问之下意外引出父亲更多的趣味历史。露兜草,成为晓文与父亲之间父女情愫的小回忆。

吊钟花花语是“尝试”,与不断挑战自己的晓文也极为匹配。她说:“花会给我信心,写作《寻花2》也很有挑战性。至于写一本关于昆虫动物的书,我也还没忘记,下一部吧。”

叶晓文说:“只要专心寻花、赏花,我的心就能安定下来。”(陈焯𪸩摄)

《寻花2 ──香港原生植物手札》新书发布及叶晓文个人画展:

日期:2月25日至3月10日地点:中环鸭巴甸街35号元创PMQ (Open Quo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