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被鲨鱼咬断脚 南非残奥泳手反投身护鲨
正当《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第17届缔约国大会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举行之际,有一位南非残奥游泳选手来到现场,与一众保育人士紧张地期盼今年的护鲨提案能获通过。
他是Achmat Hassiem,十年前遭大白鲨咬断右脚。命运没有把他撃倒,他重回水里成为运动员,还投身护鲨行列。“我没有恨牠。鲨鱼种群对海洋平衡非常重要,但牠们现在的处境却很危险。受过鲨鱼袭撃的人来为牠们发声,大概没有人比我们更有说服力了。”Achmat Hassiem肯定地道。
真正的Shark Boy
刚过去的里约残奥,Hassiem参加了男子100米蝶泳和 100米自由式项目,Hassiem于2012年伦敦残奥同样参加男子100米蝶泳,并获得铜牌。今届再次跻身蝶泳决赛,甫进场,观众便一起大叫“Shark Boy”为他打气。
记者透过“香港护鲨会”联系到Hassiem,更与他进行越洋访问。提起Shark Boy的名字,Hassiem兴奋地道:“我在医院养伤时,朋友便叫我Shark Boy。到伦敦比赛时,4万名观众一起叫Shark Boy Shark Boy,好正!就如英雄名字一样。”
今年二月,NGO组织United Nations Save Our Sharks Coalition,更为Hassiem带来另一称号“世界鲨鱼守护者”(Global Shark Guardian)。
2012年的伦敦残奥比赛,4万名观众一起大叫Shark Boy Shark Boy为我打气,好正!就如英雄名字一样。
为救兄弟 将鲨鱼引埋身
Hassiem的故事,要由10年前说起。Hassiem中学毕业后,当上了救生员。发生意外当日,他正好在海中接受训练。“那天是2006年8月13日,就在训练期间,一条4.7米长的大白鲨突然游近,牠正朝着我弟弟游去,于是我不停拍打水面将鲨鱼引过来我这一边。鲨鱼旋即游过来,牠咬着我的小腿不放,并把我扯下50米深水底。”用尽最后一口气重上水面后,Hassiem努力游向拯救他的小艇旁,小艇马上载他上岸再转送就近医院,“那时才知道我的腿被咬断了。”
康复后,Hassiem遇到一位出名的残奥金牌泳手Natalie du Toit,她同样是南非人,Natalie领他进入另一个游泳的世界。“她带我到泳池边,叫我尝试下水,看看能游成怎样。我一落水就游得飞快,接受训练后我不断打破南非和非洲伤残泳手的纪录,我更尝试挑战世界纪录。我喜欢游水,喜欢待在水里。”
我在鱼村中长大,爸爸是渔夫,他从小就教导我要尊敬和保护海洋,因为海洋为我和家人提供食物。我爱海洋的一切,包括鲨鱼。
感激海洋的养育
“我对鲨鱼没有任何恨意或抱怨。”Hassiem道。他的豁达和善心,与从小就与海洋结下不解缘有关。“我在南非开普敦一条沿海的鱼村中长大,生活里都离不开海洋。爸爸是渔夫,他从小就教导我要尊敬和保护海洋,因为海洋为我和家人提供食物。我爱海洋的一切,包括鲨鱼。”
Hassiem更于2010年参加了“Shark Attack Survivors for Shark Conservation”(受鲨鱼袭击生还者护鲨计划),来自世界各地的生还者聚首分享经历,一同了解鲨鱼现时所受到的威胁。他们选择不埋怨鲨鱼或因牠所造成的残疾,反而决定为投身护鲨行列救救鲨鱼。
“是鲨鱼,让我有机会参加世界级的比赛,有机会代表国家,还到世界各地分享,我要报答牠。被鲨鱼袭击的人其实不多,但因为人类吃鱼翅而被杀的鲨鱼多不数,牠们的存活已到了濒危边缘,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为鲨鱼发声了。”
期待与香港护鲨行动者见面
Hassiem为咬他的那条鲨鱼,取名“Scarlet”。这条雌性大白鲨健康成长,每年夏天都游到同一个海滩,Hassiem定来探望牠。“鲨鱼在我的心里占了一个独特的位置。”另一NGO亦邀请Hassiem加入她们的团队,同共为鲨鱼发声。
今届Cites会议,由斯里兰卡、马尔代夫和斐济三个岛国提出更严格的鲨鱼保育方案,将4个鲨鱼品种列入附录II,包括镰状真鲨及3种长尾鲨(深海长尾鲨、浅海长尾鲨和狐形长尾鲨),透过国际贸易进行规管。Hassiem在CITES会场继续宣传护鲨讯息,希望各国能对提案投支持一票。
未曾来过香港的Hassiem,正在计划来港参与护鲨行动。“我希望能参加香港护鲨会的活动,与香港的护鲨行动者见面,一起推动拒翅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