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被指不洁 尼泊尔妇女被隔离致失温死 台女赴当地做月事教育

撰文: 黄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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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当地有个习俗名为“Chhaupadi(朝帕蒂)”,人们深信月经会招致厄运降临,于是女人在经期时会被放逐到小屋,直至经期完结为止。但“可怕”的事还不止如此。
来自台湾的林念慈于2013年因工作关系到访尼泊尔,在当地口耳听闻过不少女性因对月经认识不足而出现的种种荒诞之事,其中一个让人哑口无言的故事令她特别深刻:有妇人因为过动劳动,令子宫从阴道中脱落,并在两腿中间摇摇欲坠,她却仍然没有求诊如常过活。现今世代经常叫着女生要“爱自己”的口号,但身在尼泊尔的林念慈不禁问,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摄影:黄宝莹)

月经期间被隔离  被动物袭击、失温致死

尼泊尔当地人民信奉多元文化宗教,包括印度教、佛教、穆斯林或原始宗教Mundhum。而印度教及不少偏远地区的人视月经为不洁之物。当女人月事来临的时候,她们会被严禁进入寺庙及进行宗教仪式,有人会把她们驱离出村庄,放逐至临时小屋或牛棚里渡过经期,期间更可能会被动物攻击或因天气寒冷而失温致死,这种习俗称为“Chhaupadi”。我们或许无法想像,但不少女性的确每个月都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尼泊尔政府早于2005年宣布废除“Chhaupadi”习俗,但直至去年,议会才通过了法例,严格禁止该习俗,违者会被监禁三个月的及罚款30美元,不过在偏远村落,传统或许仍被保留

Chhaupadi习俗禁止妇女在月经来潮期间进入家庭和寺庙,甚至也不能触摸其他人。

子宫脱落懵然不知

尼泊尔人分成不同族群,人们的教育程度也回异,对月经的知识也同样。从林念慈接触过的妇女里,有人可以对月经完全没有概念,有些则略懂一二。她到访过不同村落、学校及尼姑寺院与当地妇女交流,一起坐下来谈女人心事,“可能30年没有人问过她、她也没有问过她自己,到底月经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位妇女的故事,让林念慈听得目瞪口呆,“那位妇女的子宫从阴道掉出来,晃在大腿中间,但是一直没有处理,我第一次听到非常震惊。”

她后来特地上网去查,发现原来是一种叫子宫脱垂的毛病:如果女性过度劳动,或未在月经期间、产后没有好好休息的话,支持子宫的韧带会松弛,子宫会从身体里滑出来。她听后一脸难以置信:“我很哀伤,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宫脱垂 
子宫脱垂是一种妇科疾病,出现成因是由于盆底肌肉和韧带薄弱,造成子宫支持不足,导致子宫滑落,或突出于阴道外的情况。阴道松弛严重情况下,阴道的部份组织会随著子宫滑出体外,对内裤造成摩擦。长久摩擦可导致阴道溃疡。

尼泊尔人信仰不同宗教,因着不同背景,她们接受月经的教育程度也回异,有人可能对月经毫无概念,也有人一知半解。(受访者提供照片)
尼泊尔人认为女性在此期间不干净会给家人带来厄运。结果,妇女被驱逐到没有冷设备的小棚屋,直至经期完结为止。(视觉中国)

自学妇科知识  教授瑜珈保养子宫

“她们可能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也或者是因为没有受过教育,不敢去医院。”林念慈没有医科背景,为了向妇女传递正确月经知识,她特地跑去参加不同课程、看医疗书,先把自己的妇科常识装备好,再去教育当地妇女。“我们可以做的是,告诉她们说不要过度劳动、月经期间要好好休息、生完小孩要至少休息一个月才可以劳动,要把常见疾病讲得很仔细,让她们知道这是可以预防的。”也与妇人们分享瑜伽,“有些瑜伽动作可以帮助子宫支撑力,加强核心群肌肉,可以让子宫更强壮。”

子宫脱垂是果,回到原因,是当地人对月经的认知不足。问林念慈,为什么会选择尼泊尔?她笑笑说:“我是被召唤过去的。”多年以前,她在国际志工组织工作时曾留守过尼泊尔,到村子开大会相讨活动流程,发现里面都几乎只得男人声音,“我们去找他们谈活动,都只有男人在乔事情,我很好奇男人说那么多,那女人要说什么?”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多年以后决定选择尼泊尔开展新计划,与当地妇女一起做点什么。

于是,林念慈于2013年独身飞到尼泊尔开创一间社会企业,聘请当地妇人制造布卫生巾,还邀请当地人使用。她更被英国广播公司(BBC)评为“年度全球百大女性”之一。她们的故事,请看下集。

林到当地做教育工作,更被英国广播公司(BBC)评为“年度全球百大女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