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鸽风球】巴士站清洁工八号波都要返工 总站热到晕住院冇病假

撰文: 吕嘉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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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尤其是在半封闭式、有盖的公共运输交汇处,经乎都是翳焗、高温、嘈吵和昏暗的。在巴士站工作的外判清洁工人,每天为我们清理车厢,但我们很少注意他们的工作环境。他们比司机更长时间逗留在环境恶劣的巴士站,但连一个安坐的位置亦难觅。巴士车厢内,他们见尽千奇百怪的垃圾。车厢外,也见尽雇主和管工的剥削。

巴士清洁工的休息位置,便是简单一张椅子,有时候就在垃圾桶附近。(吕嘉丽摄)

垃圾无奇不有  清洁巴士整伤手

巴士一程,短则几分钟,长则个多小时。但或许很多事情可以在一程车发生。兰姐已经第四年在九龙东某公共运输交汇处工作。她在巴士上拾走的垃圾,无奇不有:“针筒、胸围、避孕套、界刀、袜、指甲剪,咩都有!初时看到都觉得,点解呢啲嘢会系巴士出现㗎?”光是避孕套,兰姐也见过不只一次,后来已经见怪不怪。巴士上出现的垃圾,似乎见证着香港人的土地问题。

比较麻烦的是一些汽水或酒罐,卡在隙缝间,没有工具也没戴手套的兰姐为了捡它出来,试过手指被刮到流血。为什么执垃圾也不戴手套?兰姐说,自己初时都会戴手套,但她的工作之一是要以纸笔记录车号,时常要脱手套才能写字并不方便,加上巴士站的翳焗高温,令她更不想戴手套,唯有自己小心一点。

因为有盖公共运输交汇处需要靠机械通风,加上半封闭环境会困着噪音回音,不少交汇处内异常嘈吵。记者在小西湾公共运输交汇处现场测出94.6分贝。(吕嘉丽摄)

热晕入院无人工

清洁工被剥削的情况并不罕见,但不是每个清洁工都像兰姐般应对自如。十数年前开始在港岛某公共运输交汇处工作的玲姐(化名),时常受熟客称赞:“你真系犀利!顶得顺𠵱度!”巴士站的高温,令她每天也要替换三件工作服,每日准备三条毛巾——一条垫在背脊,一条垫在短裤内,另一条挂在颈上,便随时可以抹汗。如此辛劳,但大部分巴士清洁工只获最低工资。于九龙工作的兰姐虽然已有最低工资,但公司却炒掉另一个同工,令她工作量大增,她觉得工资加的幅度其实抵不消她增加的工作量。

玲姐不时会把巴士上拾到的汽水罐储起,有时也在巴士站两旁的垃圾筒捡汽水罐,储起来卖,不过每天最多也只卖得一两块。虽然已连续在此工作十多年,但玲姐仍未享用一般雇员的福利。她试过工作期间热晕,由站长叫白车送她入院,她要住医十数日,该半个月不能支薪。

不少有盖公共运输交汇处非常高温。记者在蓝田公共运输交汇处录度接近36度高温。(吕嘉丽摄)

管工要求八号风球红事白事也要上班

做清洁工当自强。坏雇主到处都是。兰姐上一个“阿头”,连红事白事也不容请假。兰姐当时霸气回应:“你去同劳工处讲!劳工法例系畀人请假嘅!”又试过八号风球悬挂时,管工要她上班。她又霸气回应:“落左波两个钟内我就会返,我都系跟劳工法例!”兰姐自言读书不多,只读到小三。不过,她以前在工厂可是做到管工级,熟悉劳工法例。时移世易,工厂早已北移,原本的技能经验突然无用武之地,读书不多的她,唯有从事清洁。但当日处事的经验,今日仍可拿出来对付上级的不合理要求。

一程车,可以发生几多事?可能很多。(林若勤摄/资料图片)

九巴、新巴及城巴回复指,清洁工为外判员工,而据承办商合约条款规定,承办商必须遵守本港劳工法例,及符合《最低工资条例》。不过,三间巴士公司均没有回应,巴士站设计应如何改善,以照顾清洁工的工作环境。

据运输署回复,政府拥有合共60个有盖公共运输交汇处及149个露天公共运输交汇处。在过去三年(即自2014年1月至2016年12月),运输署共接获163宗有关有盖公共运输交汇处的投诉。有盖公共运输交汇处为何屡遭投诉?为何愈来愈多大型公共运输交汇处建于商场下,而非露天?巴士站设计是否可有改善方法?01社区将继续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