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去鲜花】四叔捐地迫迁花农 围板阵下田香花园栽种最后的年花

撰文: 邓丽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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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去鲜花,然后种出大厦。”
2015年初,恒地主席李兆基捐出元朗马田壆一幅农地,兴建青年宿舍。慈善举动背后,落在收地范围的田香花园却惨遭逼迁。发展商的推土机去年八月进驻,辗过逾万棵果树、盆栽,现已收回四分三农地。
急景残年,花农陈伟明抓紧有限时间、空间,在仅余四分一农地栽培盆桔、芍药、黄菊、海棠、桃花及水仙等年花应市,由于这片土地在农历新年后亦须交还于恒地,故这是田香花园出产的最后一批年花。明年新春,“蝴蝶梦里醒来”恐已“记不起对花蕊有过牵挂”。

花农陈伟明99年开辟荒地,筑起“田香花园”。(黄伟民摄)
摘去鲜花 然后种出大厦
《燕尾蝶》歌词

在十八乡路及大树下西路交界,西面一片约五万呎的果园,乃扎根17年的田香花园大本营;甫走进花园,几十盆果实櫐櫐的年桔映入眼帘,不远处,一名高高瘦瘦、肩膊宽、皮肤黝黑的中年汉站在花丛中招手,他是园主——陈伟明。

【年花专页】美丽背后:本土花农的哀歌 㓥房时代的另类桃花

层层叠的进化 摩天都市 大放烟花
《燕尾蝶》歌词
耀眼烟花 随著记忆落下
《燕尾蝶》歌词
目睹一手建立的果园被辗碎,明叔欲哭无泪。(黄伟民摄)

宁丢空土地 不予花农暂放水仙

1月12日下午,明叔放下手上工作,点著一根香烟,抽了一口,便带记者走到十八乡路的行人路上,俯瞰围板内已被辗成断木、枯树的四分三果园,只剩满目疮痍。他遥看栖身十余载的货柜屋丢空了,辛勤浇水的芥兰收割不了,灌溉用的渠沟晒干了。望著这片只有一板之隔,却不可再踏足的旧地,他皱起眉头说:“没得商量,想暂时放一些水仙入去,恒地都不让,又不是马上建设,任由土地丢空,浪费了!”

繁华像幅广告画
《燕尾蝶》歌词

细数客户来自九肚山、贝沙湾⋯⋯

恒地收回四分三农地,余下四分一亦需于农历新年后交回。收地约半年来,明叔手停口停,事到如今,唯有利用余下的有限地方,栽种最后一批年花。他指,今年只有六、七百盆年花,以及四、五百盆年桔应市,与往年的数千盆年花、年桔比较,数量少了,品种也少了,百合、剑兰等要植根土地的品种就种不了。虽然年花数量减少,熟客却一直都在,在年花堆中,偶有一盆蟹爪黄菊系上红纸,写著“黄太”二字,亦有年桔已被“温太”、“朱太”、“锦绣李太”预订。问到明叔,其心血多人欣赏吗?他腼腆细数客户群,包括附近屋苑蝶翠峰、青松观、九肚山及贝沙湾豪宅等。

与往年的数千盆年花、年桔比较,今年最后出产的年花数量大减。(黄伟民摄)
蝴蝶梦里醒来 记不起 对花蕊 有过牵挂
《燕尾蝶》歌词

没得种花 唯有退下

田香花园将随猴年一同逝去,对此,明叔甚为著意地纠正记者说:“不是说‘不再做’,是‘没得做’”。他坦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自己年届54岁,再栽种出一个具规模、信誉的果园,谈何容易。未来,他无奈说:“等65岁拿综援吧,或者靠儿女供养。”

农业一定要有人做,否则社会就没有健康的空气。香港好多荒废的土地,不少农夫都想做,却被地主、地产商、原居民霸住了土地。
田香花园负责人陈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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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香花园参与年宵详情

元朗2017年度年宵市场
>元朗东头工业区游乐场
>21/1/2017(年廿四) 至 27/1/2017(年三十)
>#104、#113等档位

今年,桃花依旧娇艳,但新春过后田香花园不在了。(黄伟民摄)
日本海棠开得鲜艳。(黄伟民摄)
田香花园素有水仙王之称。(黄伟民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