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大事回顾】副局常秘卷物业丑闻 当高官不再比白纸更白

撰文: 陈凯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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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公众期望身为公仆、受纳税人之禄的高官,言行操守“比白纸更白”(whiter than white);然而,2016年却是白纸污点曝露于阳光底下的一年,高官反复身陷利益冲突丑闻之中,社会大众从愤愤不平痛心驳斥,到见怪不怪默然无语。
当官商换楼被视为“合法避税”的聪明财技,严肃的延后利益问题沦为婚外情的八卦新闻,偷步买楼违规瞒报又能以“一时疏忽”搪塞;当“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成为高官甚至港人的至理名言,香港引以为傲的廉洁社会,终有天会沦为天真的幻想。

民政事务局常任秘书长冯程淑仪月初出席官方活动,传媒的焦点却落在她未有戴上婚戒的无名指,争相推测她与疑有婚外情的丈夫、机管局企业发展执行总监冯永业仍未复合。高官的感情生活顶多是花边新闻,不过冯程淑仪、冯永业及其“交往”对象、赌王何鸿燊三太的胞妹陈婉玉,三人所谓“私交”,背后原来涉及官商低价换楼交易,牵涉重大公众利益。

《香港01》今年4月揭发冯程淑仪与赌王姨仔私下换楼,冯太付出的总金额,较税局估价少了130万元。

今年4月,《香港01》侦查揭发冯程淑仪于2013年任康文署署长期间,以一个半山单位加650万元,与赌王姨仔陈婉玉名下公司,交换跑马地两个相连单位。高官与富商竟私下以罕见的“楼换楼”方式置业,加上税局估算两组物业之间差价最少达780万元,而非650万元,换言之,冯太实际上少付了130万元,即可“一屋换两屋”,“官商私交”随即惹来利益输送嫌疑。

《香港01》亦发现,冯太丈夫冯永业,早于10年前任经济发展及劳工局高层主责开放航权时,陈婉玉的直升机公司曾因政策受惠;如今夫妇获“低价”换楼,有延后利益之嫌;惟有21年炒卖楼宇经验的冯太坚称,买卖由代理促成,辩称自己不知跟谁换楼。

【官商楼换楼报道专页】低价换豪宅 冯程淑仪卷利益冲突

秘密交往涉利益输送

不过《香港01》及后发现,陈婉玉曾用公司名义持有的名贵跑车,竟于冯永业离开政府后约两年,转归冯永业名下;曾与陈婉玉共事的赌王外甥谢天赐接受《香港01》访问时,更质疑冯永业于政府工作时与陈婉玉关系密切,或运用影响力教陈婉玉投标,令她的公司于2006年直升机场扩建计划中标。同时又有传媒揭发冯永业曾替陈婉玉签署物业买卖文件,揭发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冯永业最终承认曾瞒著太太,与陈婉玉“交往”。

运输署资料显示,陈婉玉、冯永业先后持有的深蓝色玛莎拉蒂跑车之底盘、引擎号码及首次登记日期均一模一样,两车根本是同一架车。车主至2008年1月底时仍是亚太航空,但至09年3月底,冯永业已是登记车主。

冯永业承认与陈交往,突显换楼交易中的私相授受,并非空穴来风,廉政公署亦正式立案调查。时至今日,冯程从陈婉玉手上换来的跑马地单位已租出;但卷入严重利益冲突案件的冯永业,至今未被停职,本月初他被发现于廉署总部逗留约半小时,离开时更于车厢后座屈曲躺卧图避追访;而月前同被揭与廉署人员会面协助调查的冯程,亦如常工作。事件涉及重大公众利益,社会只能期盼廉署秉公处理。

由于公众难以查阅冯永业获得该车时的车价,而跑车交易时正是冯于经济发展及劳工局处理直升机事务后2年,时间敏感,故再度加深延后利益嫌疑。资料图片/李泽彤摄

换楼丑闻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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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怡翔偷步买楼甩身

2016年被发现卷入利益冲突丑闻的,还有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副局长刘怡翔。2010年8月13日,金管局宣布收紧住宅按揭上限至六成,同日,时任香港按揭证券有限公司总裁的刘怡翔,亦因应金管局措施宣布修订按揭保险计划。不过,在政策宣布前仅9天,刘怡翔却签订正式买卖合约,购入何文田两个住宅单位投资,更做足七成按揭。由于买卖早于措施促成,刘怡翔最多可少付约162万元首付,但刘没有向金管局申报,亦没有避嫌取消交易。

【副局长偷步买楼报道专页】 刘怡翔赶楼按尾班车涉利益冲突

刘怡翔及后回复《香港01》时承认,早于局方公布措施前16日,已获告知按揭证券公司需考虑修订按揭保险计划,但强调签署临约买楼时不知将收紧楼按,他又辩称无申报承造按揭只是“疏忽”。有立法会议员质疑他“明显知道内幕消息就入货”,促请当局彻查,惟外汇基金咨询委员会辖下委员会事后发表调查报告,仅表示刘理应具敏感度,但认为事件应不涉利益冲突。金管局总裁陈德霖则表示,若刘怡翔仍任职金管局,局方会就没有申报按揭一事向他发警告。面对一宗疑涉及利用内幕消息偷步买楼悭首付的丑闻,就此了结。

资料图片/李泽彤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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