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铁线新信号系统临时停用 调查批错过多次上报机会 轻视问题

撰文: 黄伟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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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铁沙中线工程屡传丑闻,数度超支延期,原订去年9月于东铁线改用新信号系统,但《香港01》当时率先报道系统出现“入错线”事故,最终港铁煞停更换,并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调查事件。之后《香港01》再报道指,出现“假冲灯”的问题。
港铁今日(2月1日)公布调查报告,指由于新信号系统内的新软件程式,产生较预期大很多的数据量导致“超荷载”,引起“入错线”及“假冲灯”问题。港铁指,该软件程式只提供附加功能,现时已决定停用,不会影响列车表现。

事件另一着眼点在于暪报问题。在《香港01》率先向政府查询前,当局竟指并不知情。调查委员会主席梁广灏表示,5月至9月期间,港铁团队“错过好多好多机会将报告提交上级”,相关人员“未有掌握时机,欠缺敏感度”,结果未能修正事件。港铁行政总裁金泽培指,已启用人事程序跟进涉事员工,但未透露是否涉解雇。

东铁线新信号系统原订9月12日启用,12卡列车将变9卡,但启用前一日因为系统曾入错线而煞停。(资料图片 / 张浩维摄)

港铁今日公布了内部的技术调查报告,以及独立调查委员会的报告。综合两份报告,涉事软件程式名为“故障分类更新”,由信号系统承办商西门子开发,过往从未应用于其他铁路项目,程式用作向车务控制中心提供额外的列车监控数。报告指,程式存在缺陷,产生了比预期大很多的数据量,导致系统超负荷,引发“重复设定行车路线”,即“入错线”问题,列车于分岔路位置时,可能错误跟从前一班车的走线,进入错误车站。

港铁及西门子曾评入错线“中等级别”事故

报告指,港铁于去年5月11日的电脑模拟测试时,已知悉可能会“入错线”,西门子亦将之列为需修正的事宜,不过港铁将事件判断为不涉及“安全及良好”的要求,毋须向政府通报。另外,港铁及西门子亦认同事件评为的“中等级别”,并归类为“非首日营运要项”,即问题不会对系统投入服务有关键影响,可于展开混合车队营运后才作处理。

在6月4日时,西门子向港铁提供修正措施,在更新“自动列车监控系统”软件版本时实施,按计划于新系统投入服务不久后安装更新。报告指,两间公司于当时认为问题已暂时获得“解决”,毋须再进一步行动,但报告直指,“判断实有不足之处”,西门子应全面调查问题。

由7月初至8月份时,西门子多次建议港铁应在改用新系统前,调整上述系统的“列车监控与追踪”级别设定,以提升系统的整体表现。港铁曾计划于8月18至19日的凌晨,计划调整级别设定作测试,了解修正措施成效,但当晚因八号风球,故未能测试。之后港铁曾安排其他时间测试,但最终未有成事。另外,当时有港铁人员表示,如期更换信号系统是首要目标,如更换前就系统作任何变更,担心有机会带来不可预视的情况。根据港铁在暂缓更换系统后的调查,事实上,上述的解决方法,其实均不能消除“入错线”情况。

更换系统前夕 始知问题可致列车服务延误20分钟

到原定更换系统的前夕,西门子向港铁指,相关问题可能引致列车服务出现20分钟延误;列车亦有机会被指示行驶至另一错误行车路线。到9月8日,港铁与外间专家召开会议,惟当时未就“入错线”展开讨论。直至9月10日,《香港01》就事件向港铁及政府查询,报告指港铁的总监方知悉问题,最终经讨论后,于9月11日宣布临时煞停更换。

调查报告批评,虽然确认问题不影响安全,但确影响服务可靠性;在通报方面,“入错线”问题亦未有按级别上报至总监会、董事局;并批评港铁团队“判断有所失误”,以致政府未获告知。调查委员会认为,由于当时新信号系统曾出现其他问题,又认为“入错线”的机会很低,而且以为已找出全面解决问题,令到港铁判断失误,并未发现刻意隐瞒的证据。

港铁行政总裁金泽培表示,东铁线将于本周六﹙2月6日﹚正式改用9卡车。(黄伟伦摄)

梁广灏直言,港铁团队错过“好多好多机会将报告提交上级”,出现严重判断失误,未有掌握时机,欠缺敏感度,结果未能修正事件。金泽培亦承认,团队低估问题的复杂性,误以为可用西门子提供的方法解决问题,而且错过上报的时机,情况并不理想。

梁广灏指,现时已停用了出现问题的程式,而且提升了电脑硬件,提供了额外保障,相信已解决“入错线”问题。金泽培亦指,会成立沙中线项目保证监督组,监察沙中线项目的各项准备工作,直接向他汇报。对于会否出现“自己人查自己人”的问题,他强调监督组会有外来专家。他又指,会以人事程序处理是次事故的员工,但未有透露有否解雇涉事者。

至于沙中线过海段的进段,金泽培表示,信号延迟数月更换,现时仍在评估工程进度,有结果后会尽快交代。

政府发言人认为,港铁作为沙中线的项目管理人,并具有多年铁路营办经验,理应及时评估事件可引致的后果,适时跟进,包括更透彻地调查及向内部上报,并通报政府。政府续称,事件导致暂缓东铁线新信号系统及新列车转换安排,可能引致东铁线过海段有延误,对此非常失望,并保留追究港铁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