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后两周年】占领艺术品“伞”落中大 部分有望进驻M+

撰文: 王丹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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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雨伞运动,在警察清场前,一班义工争分夺秒拍照及搬走在占领范围内放置多日的艺术品。这些艺术品,曾与一众占领者历经风吹雨打,别具意义;运动落幕,被“拯救”了的艺术品先后在不同地方展出,予人回顾、纪念,无论是收集的人,或是观众,百般滋味在心头。两年过去,这批幸存的艺术品,已被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胶封起,陆陆续续送到中文大学图书馆仓库。当初辛苦抢救艺术品,今天转送他人,负责人不再带任何留恋,“宜家有个地方安放就好”,而年初已表明有意收藏该批艺术品的M+,更进一步对此表示“乐观”。

雨伞运动视觉库存计划负责人黄宇轩与义工,先将雨伞运动中的海报艺术品转为数码图片,未来希望能推出网站让市民浏览。(受访者提供图片)

中大接收   负责人冀推网站

有人说,2014年占领期间的金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艺术展,不同种类的艺术品在占领区内随处可见。雨伞运动视觉库存计划负责人黄宇轩,当时与一班义工在警察清场前,收集大批金钟占领区内的海报、横额及立体装置,合共逾千件艺术品,经由义工妥善保存并纪录后,去年曾举行过展览。

原本摆放艺术品的仓库一年多,资金花光,黄宇轩说民间很难妥善保存大量艺术品,现由中大图书馆收藏,感到松一口气。(受访者提供照片))

为了好好保存艺术品,一班义工筹款租用仓库,撑了一年多,资源耗尽,不得不找拥较多资源的机构安置,最终由中文大学图书馆接收,6月底开始被分批送到仓库。“有人想由民间保存”,黄宇轩说不同人曾对如何保存艺术品,有不同的看法,

“但民间好难做……好难妥善咁保存啲艺术品”
雨伞运动视觉库存计划负责人黄宇轩

一边上班,一边在不同活动帮手做义工,还得处理及搬运艺术品,黄宇轩的声音明显带着疲累,不再想是否舍得的问题,“宜家有个地方安放就好”。

其中一幅艺术品,创作者以占领参与者和上一辈中间的空隙,示意两代间的代沟。(受访者提供图片)

口上说不留恋,却处处可见黄宇轩及义工对艺术品的爱护。他们将海报艺术品转为数码图像,未来希望能推出网站,让市民重温,但一切仍需等待与大学图书馆商讨。有关艺术品去向,中大图书馆回复指最初收藏,是因雨伞运动艺术品是研究香港历史的独特档案资料,对全球研究社会运动艺术品的学者是重要的研究材料,由于刚收藏不久,仍在商讨处理细节。

M+设计及建筑首席策展人陈伯康指,馆方仍在讨论是否收藏雨伞运动艺术品,但对结果感乐观。(西九文化区网站图片)

难觅艺术品原创人 M+仍在讨论是否收藏

另一边厢,年前已传出有意收藏雨伞运动艺术品的西九文化区视觉艺术博物馆M+,设计和建筑策展人陈伯康指馆方仍在讨论,但对结果感乐观。若最终成事,馆方会向雨伞运动视觉库存或有艺术品原创者作出询问。

今年3月,M+曾举行相关论坛,其中有探讨雨伞运动艺术品的收藏。陈伯康表示现仍在讨论会否收藏相关艺术品,他承认决定所需的时间较长,其中不只要考虑艺术品当中的政治因素,还有是厘清创作者的版权问题,因许多作品未能追寻创作者,“我们理解大众对艺术品的感情,但我们需客观地处理”。

对于雨伞运动最终能否置于M+内,陈伯康指感到乐观,

“作为位于香港的视觉艺术博物馆,我看不到任何原因不收藏雨伞运动(艺术品)。(As a museum of visual culture in HK, I can't see how we could not somehow include the Umbrella Movement.)”
M+设计及建筑首席策展人陈伯康
由浸会大学视觉艺术系学生缝制的“百家伞”,为其中一个在雨伞运动为人所关注的艺术品,现时存于学系总部。(受访者提供照片)

“百家伞”落谁家?

M+或成雨伞艺术品的归宿,而伞运期间当中一个最为人所深刻的是一幅位于夏悫道行人天桥上,10米乘10米的“百家伞”,这把彩色的“伞”,曾为人带来鼓舞;今天,却在黑漆漆的储物室安躺了好一段时间,“就好似同成个运动完结咗”,当时的发起人谢荣轩(Kyle)淡然说道。

当初希望为人带来祝福,当时作为香港浸会大学视觉艺术系学生,Kyle想到的是创作一件能与占领者互动的“百家伞”,材料是占领区内的雨伞,混和了胡椒喷雾和催泪弹的化学物,50人共花3天3夜进行缝合。去年,百家伞曾在理工大学展出;半年前有艺术机构提出收藏,最后不了了之,自此一直放在学系总部的储物室内。Kyle说没人再跟进,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啲人遗忘咗就系遗忘咗”。

他明白对于民间来说,要妥善保存或长期放置一幅如此大型的艺术品,有一定难度,若有博物馆或美术馆愿收藏,他表示十分同意,“起码会保存好啲⋯⋯宜家块布,都可能发咗霉”。

发起制作“百家伞”,当时就读浸会大学视觉艺术系三年级的谢荣轩(Kyle),指作品现存放于学系总部的储物室内,感觉“就好似同成个运动完结咗”。(王丹麟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