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街一个月】菜街“舞后”藉表演走出抑郁 杀街后大叹:空虚
旺角西洋菜南街行人专用区“被杀街”,7月29日一众表演者使尽浑身解数,与歌迷欢度最后一夜后。菜街恢复行车一个月,回归平静,不过一班表演者就大叹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像在菜街唱歌2年多的牛小姐(Fanny),杀街后尝试转战旺角行人天桥,惟遭警察驱赶,她试图另觅地方,却找不到“容身之所”。Fanny坦言当初到菜街听歌、跳舞,源于她一段极不愉快的经历,“我被朋友骗去过百万,打击太大,躲在家中一年,曾抑郁到想自杀,直至一天经过行人专用区,发现原来有一个地方可以这样轻松,让我自在地跳舞,才慢慢从抑郁中走出来。是菜街治疗了我心灵。”杀街一个月,失去人生寄托,Fanny苦无去处,直言空虚失落,无聊度日。
被好友骗逾百万 抑郁在家一年
50多岁的Fanny,在菜街唱歌跳舞时,脸上总是挂着雀跃的神情和自信的笑容,但原来在劲歌热舞的背后,隐藏着一段辛酸的过去。Fanny坦言,在10年前她曾被一位好友骗去过百万元,惟追讨无门,事件对她打击极大,令她心情低落,经常哭泣,曾失眠一星期,服用安眠药亦无效,只好找医生打针,才得以安睡。她又不愿出外,躲在家中一年,期间更曾想过自杀,她自觉抑郁,但没有求诊。
在菜街表演 治愈破碎心灵
事情出现转机,缘于约8年前一日,Fanny偶然途经旺角行人专用区时,发现那儿竟可让人自由地唱歌跳舞,“好惊喜,我以前也有学过跳舞,看到好像挺好玩,就鼓起勇气一起跳。她们收档后,我们一同到餐厅聊天,结交了很多新朋友,自此我每天都去跳舞,很开心,帮我放松心情;而且我跳得好,大家称我做‘舞后’,亦很有满足感﹗”如此过了2、3年,Fanny慢慢从抑郁状态中回复过来,而菜街亦成为她每天必到的心灵治愈地。
粉丝年均60岁 月获打赏达八千
本来只是听人唱歌,参与跳舞,Fanny在两年多前决定自起炉灶,成立“Fanny欣”档摊,与拍档一起唱歌,后又找来两名歌手一同合作,逢周末轮流唱怀旧金曲。她指在开档约半年后已有一班粉丝,被歌迷大赞他们生鬼佻皮,歌曲演绎得好,令她十分开心,觉得被人欣赏。摊档现时忠实粉丝约有50人,平均年龄约60岁。这两年来,她最难忘是能跟歌迷成为好朋友,“大家有时间就会饮茶、食饭,互诉心事。”菜街未被杀街前,她每月获得数千元打赏,除去储存乐器的5,000元仓租连杂费外,她指最多可余2,000至3,000元,但她也会以部分收入请歌迷吃饭,回馈支持。
菜街问题丛生,Fanny形容她很自律,“我通常开得不大声,是我请来那两位歌手开得大声,若有人要求时,我也会调校音量,有时我更会特意走到商户门口,听听会否嘈到别人。”她了解声浪太大会对附近住户及商户造成噪音问题,明白为何有人宁愿杀街,不过,在行人专用区表演是她的兴趣,她只怪政府没有在杀街前安置一群表演者。
找不到容身之所 担心去哪一区也被赶
7月29日是一众表演者在菜街载歌载舞的最后一夜,杀街后,Fanny于8月3日首次尝试转战旺角行人天桥唱歌,惟被警方发出两次警告,她翌日再次挑战在该处演唱,唱了约三小时后,再遭五名便衣警员阻止,警察要求她离开,否则会告她阻街。被警方驱赶后,她感到徬徨,尝试在各区找寻更合适的表演地方,“今个月到不同地方视察,想找空旷的地点,但听闻有之前在菜街表演的朋友,在尖东么地道一带的宁静地点表演,也被人驱赶,我担心即使找到地方,警察也会继续封杀,他们怕表演者会接踵而至,都来到表演。”
闻有人早上7时到尖沙咀码头霸位
Fanny亦无意跟随“大队”到尖沙咀码头表演,因觉该处混乱,“有‘大妈’在‘搞搞震’,骚扰到本来在那处表演的青年,而且霸位问题十分严重,我听说他们有人中午12时已去霸位,其后两班人斗早霸位,最夸张试过早上7时已开始有人霸位﹗”
杀街后无聊度日 唱卡啦OK感闷
找不到“容身之所”,Fanny称这个月都无聊度日,“追看电视剧,有时去唱卡啦OK,好闷,有点空虚、失落,没有人生寄托,近日只好去旅行散心。有歌迷说挂住我,问我去哪儿唱。”虽然失去打赏的收入,但她生活未受影响,不过就无法再支付仓租,需搬走乐器,“业主怕我不续租,8月租金已减了一半,但我仍租不起,9月开始不租了。”
成立协会争取与政府商讨设演出地
前路茫茫,Fanny仍不愿放弃在街头表演的可能性,近日联同10多位来自菜街的表演者,成立“旺角街头表演者协会”,盼向政府力争推出街头文化政策,包括推出发牌制度,以及提供长期的街头表演地点,“香港街头文化可以带来好多娱乐,香港其实没有甚么地方可以去消遣,很多贫苦大众无甚娱乐,如果政府愿意批出一个地方,可能可以帮到像我一样,有不幸遭遇或心情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