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妇心口痛入院翌日亡 夫质疑未驳心脏监察仪 医生称未符条件

撰文: 凌子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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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妇疫情期间胸口痛入玛嘉烈医院,翌日凌晨因心脏主动脉剥离不治。家属到院时发现主妇未有接驳心脏监察仪器。死因庭今(3日)展开死因研讯,死者丈夫称其妻曾称心口如被雷劈,他即报警送妻入院,惟当时正值疫情,他目送妻被安排入院后便要离开,这亦成了他与妻的永别。他翌日早上获告知妻不治后到院,医生认没为其妻接驳心脏监察仪,他质疑其妻因心口痛而入院,为何仍未有驳上监察仪。有作供的医生指,心脏监察仪主要用于监察心律不正或急性心肌梗塞等病人,惟事主当时未有符接驳该监察仪的条件。

死者潘玉玲(终年57岁)生前为家庭主妇。2021年12月4日下午,潘在家中突感胸口痛,之后入住玛嘉烈医院,延至翌日早上不治,死因是主动脉剥离带心包积血。

死者潘玉玲的丈夫孙智聪(右)及女儿。(凌子淇摄)

潘形容胸口痛如雷劈

潘的丈夫孙智聪供称,潘曾于2017年确诊患上子宫内膜癌,接受切除子宫手术,及于2019年在医院照心电图,发现其血压偏高。2021年12月4日下午4时半,孙收到潘来电,说突然觉得胸口痛,形容:“好似撕裂咁、好似雷劈咁。”

心电图有异样但血压心跳无问题

孙即报警,他赶回家见潘已倒在地上,虽仍清醒但无法动弹。及后潘被送往玛嘉烈医院急症室,获安排心电图及胸腔X光检查,其血压及心跳无问题,但心电图有异样,医生遂处方“脷底丸”,惟潘服药约数分钟后即呕吐。

注射11支强心针抢救无效

晚上8时许,潘获安排上内科病房,由于当时疫情关系,孙无法再陪伴妻子,这亦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妻子。当时孙曾再三叮嘱护士,潘胸口曾有剧痛。及后孙离开医院,期间潘曾称胸口痛并再两度呕吐。至清晨6时45分,孙获院方告知其妻出事,注射11支强心针后仍抢救无效,延至7时16分证实不治。

孙曾问医生有否发现监察器有异常

孙自言当日“有啲情绪”,到达医院后发现潘病床有监察心跳的仪器,遂问医生是否因为看到监察器出现异常,医生却指潘没有接驳量度心跳仪器。他质疑院方为何明知其妻胸口痛入院,仍不使用仪器监察其心跳,反问院方若及时发现潘有异样,是否可以立刻施救。

急症科医生指潘的心脏无杂音

时任玛嘉烈医院急症科医生陈宇泰指,当晚曾替潘进行一系列检查,潘心脏没有杂音;左右两边手的血压上压数值相差17度,X光片显示其肺部纵膈约为7.5厘米,两者均属正常水平;但心电图呈现T波反转。基于心电图的异常,陈怀疑潘或因心脏病引发胸口痛,遂处方“脷底丸”。

有记录潘有胸口痛但无列明有心脏病

死者丈夫追问,其他医护人员是否知道潘可能有心脏病,质疑院方为何未有监察其心跳。陈认当时纪录潘有胸口痛,没有列明她有心脏病,并说急症室纪录未有提及潘曾呕吐。

时任玛嘉烈医院内科医生何皓琳称,当时诊断死者潘玉玲是胃炎。(凌子淇摄)

内科医生诊断潘有胃炎

时任玛嘉烈医院内科医生何皓琳供称,她当晚11时50分替潘进行检查,当时潘清醒,已没胸口痛,只感到上腹痛及有胃气。何当时诊断潘有胃炎,处方纾缓药物,并安排医护每4小时进行一次检查,之后没再负责诊治潘。

清晨巡房发现潘不省人事脉搏停止

院方纪录显示,潘于翌日凌晨1时左右曾呕吐,院方替她注射止呕药;凌晨4时,潘无明显异样;早上6时,病房职员巡房时发现潘不省人事,脉搏停止,最终抢救不治。

心酵素无明显上升

何指虽然潘曾在急症室投诉心口痛,但她除了血压偏高,验血报告的心酵素没有明显上升,心电图亦无指向有急性心肌梗塞的情况。由于潘心脏有少许杂音外,何怀疑是慢性心瓣问题,建议再做心脏超声波检查。

心口痛及心酵素上升才可判断心肌梗塞

被问到潘的心电图出现T波反转,何解释这情况有多个可能性,若要判断病人是否出现心肌梗塞,不能只靠心电图,仍须观察病人有否持续心口痛,或心酵素上升几倍。病人出现前述其中两种情况,才可判断是心肌梗塞。

潘情况未符主动脉剥离指标

至于造成潘死亡的主动脉剥离,何说判断须视乎3项指标:病人有胸口痛、双臂血压相差20度,及肺部纵隔变宽至8厘米,但潘在急症室的检查结果,她的双臂血压差距和肺部纵隔宽度都属正常范围,故未有判断她有主动脉剥离,之后亦没安排复检。

心跳监察仪一般用于监察心律不正等

死因裁判官林希维问为何没替潘接驳心跳监察仪;何解释监察仪一般用于监察心律不正、患急性心肌梗塞,或神志不清的病人上,但潘不符合上述条件,毋须接驳仪器。

研讯明(4日)续。

案件编号:CCDI-1063/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