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伤健共融】膝头以下难以屈曲 不良于行活用行山杖征高山
登山远望,赏心乐事,但行山的伤残人士,背后都克服了多少痛楚,才能一览群山美景。
黄婉贞的右脚患先天性血管瘤,两度险被截肢,一直以来,走路都会痛,但在7年前,她机缘巧合之下,到台湾行雪山,完成了一次以为不可能的旅程,自此爱上行山。
5名来自毅历协会的伤残人士,在12月17日凌晨参加了Lowe Alpine Silvermark与《01体育》合办的“LOVE is on the way伤健共融山系夜行”活动,一同夜行上大帽山。一行廿多人,包括十多名健全人士,凌晨在大帽山腰、海拔约300米高的川龙起步,行上400多米高的扶轮公园。一行人在扶轮公园烧烤,休息约两小时后,就逆走麦理浩径第8段,行至大帽山近900米高的地方观看日出,后沿马路下山回程。
右脚患先天性血管瘤
黄婉贞(Elisa)是其中一名参加者,右脚患上先天性血管瘤,导致右脚畸形,自小不会做运动。她说:“这是先天性的,不是受伤,由膝头以下,血管瘤走匀全只脚,最主要的部份在脚板。”脚板一踩落地,她就会痛,为避免弄痛,她弄到右脚变形,足部向后拗,变成脚面向底而脚板向上。黄婉贞续说:“小时候有看医生,但那时医学不太昌明,就说要在右膝以下截肢,家人就反对。”
长大后,黄婉贞决定接受手术,希望拗正右足,但若手术失败,就要截肢。她说:“有个澳大利亚医生来香港交流,尝试将我只脚拗正,如果不行就截肢。其实拗正不难,但我只脚有血管瘤,不可以流血。在手术过程中,最危险的是,一路输血,脚就一路流血,直至医生认为脚的血开始凝固,才帮我缝针。”
“在拗正的过程中,可能变形太多年了,所以拗的时候,拗碎了中间最入的骨头,所以我打石膏都打了一年,之后才可以再学行。我会好珍惜所有东西,因为我逃过了两次截肢。”虽然手术成功,拗正了右足,但黄婉贞行动仍然不方便,一是她右脚膝部以下不能屈曲,二是她行路仍然会感到痛楚。
行过台湾3000米雪山
不过,平时没有做运动的黄婉贞,在2010年毅然行山,还是去行台湾3000米高的雪山。她说:“那支伤残行山队中只得一名女队员,她是我的朋友,教练希望多个女仔一起行,问我有没有兴趣。考虑了很久,不知自己做不做到,而且脚有血管瘤,担心到高海拔会爆。我不可以令脚流血,否则可能流血不止。人生有几多个10年,如果不尝试挑战自已,那就没有机会了。”
经过9个月的训练,黄婉贞成功行完雪山,之后对行山的兴趣就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她是怎样克服右脚不能屈曲及行路痛楚的两大问题?她说:“我本身右脚膝头以下不可以屈曲,一上斜路,对我影响很大,十分吃力。在我接触行山前,我会避开斜路,行完山之后,经过教练的训练,教我上斜路,例如打侧身。又或者落楼梯,正常人可以屈到的,但我就打侧身,放只脚落去。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大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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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痛楚,黄婉贞克服的方法更简单,但听她说出来,感觉十分无奈,“不但行山,我平时行路都会痛,但可能我由细到大都感觉到痛,已经将痛当成正常情况。”
在夜行活动中,黄婉贞带了两枝行山杖辅助,而且她会很小心选路,例如遇上大级的楼级,她会耐心找寻两旁的落脚位,帮助她细步细步行上去,因为她无法大步跨上楼梯。
鸳鸯长度行山杖帮到手
若果细心留意,她用的两支行山杖并非一样长,而是一长一短,“行山杖是我另外两只脚,一定不可以少。很多事都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怎样改良方法,去令自己更舒服。在落楼梯的时候,一支长点,撑落去下一级,另一支就跟自己同级,一长一短,造到平衡,令我有信心落到下一级。上的时候就掉转,例如我落的时候,左手的一支长一点,但上的时候,左手的一支就短一点,迁就到只脚的情况,帮到我平衡”。
黄婉贞还要选择较大的鞋及裤管较松的裤,“我的脚比正常的脚肿一点,脚趾亦有点畸形,完全屈不到。足踝位屈不到,太窄的裤就穿不入,如果太窄的,我可能穿到一半,之后就穿不入去”。
除了黄婉贞外,毅历协会还有右手及右脚活动不灵的林维丰参加夜行活动,他行普通的家乐径就行了十年八年,但前年加入毅历协会后,开始行一些较复杂的路。林维丰说:“我出世的时候脑部缺氧,右边手脚好像轻微中风那样,没有什么力,要全靠左边,你叫我用手脚爬就没有可能,行就没有问题。”
林维丰认为同行人的鼓励十分重要,“最难忘的一次,加入毅历协会后,到台湾3400几米高的合欢山,最初都没有信心行到那么高的山。我自己本身没有什么信心,朋友的说话对我很有功用,他们有不同的伤残,但都能克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