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粹主义崛起　国际刑事法院不能幸免？

2016年来到尾声，随著世界各地民族和民粹主义擡头，上世纪一度为人称颂的国际超政府组织愈来愈受人们质疑。除了特朗普日前对联合国的批评外，北约、欧盟、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皆无一幸免。这当中不仅是机构内官僚主义引起的祸端，更是社会对二战以来全球化和精英政治的反向潮流，一涨一退，原是自然。而潮退之时，是坚实石头还是浮沙细石便一览无遗，不能经受现实考验的必遭淘汰。国际刑事法院（ICC）便是其中一颗露出水面的石头。最近3个非洲国家：布隆迪、南非和冈比亚，于2016年第四季均着手处理退出ICC的程序，若引起其他国家仿傚，ICC整个机构随时像骨牌般顺势而倒。

国际刑事法院（ICC）是针对种族屠杀、战争罪行和反人道罪行，进行起诉及审判而成立的国际组织，现时位于荷兰海牙。成立于2002年的ICC是国际社会于九十年代的合作成果，当时世界各国对1991年开始的南斯拉夫内战及1994年的卢旺达大屠杀中的战争罪行进行调查，确切理解到成立国际刑事机构的必要，遂著手处理。虽然俄罗斯、美国、中国等国家皆不在条约约束之内，但在包括欧洲、南美洲大部分国家和30个非洲国家（占非洲约50%国家）皆为成员国的情况下，亦无疑是对二战以来人类干犯战争罪行的反思行动。

然而，最近3个非洲国家：布隆迪、南非和冈比亚，于2016年第四季均著手处理退出ICC的程序，若引起其他国家仿傚，ICC整个机构随时像骨牌般顺势而倒。目前上述三国对ICC的不满，源于三点，以下逐项说明。

 质疑一：针对非洲国家

首先，他们认为ICC的诉讼过于针对非洲国家。就此，非洲联盟便曾呼吁成员国，不要与ICC合作，并指ICC对非洲国家不公道。

自从2004年开始，ICC对10个涉嫌干犯战争罪行的前领导人、政治人物及军人将领开展了全面调查，只有一个与非洲国家无关，亦即对2008年南奥塞梯冲突的调查。非洲联盟不满的正是这一点。

然而，ICC亦有展开其他独立调查，尽管属于初步研究，但亦涵盖广泛地域，例如阿富汗、哥伦比亚、伊拉克、巴勒斯坦、乌克兰等。其中在伊拉克进行的调查亦牵涉到英军在2003年入侵时的操守。

这里必须简单说明一下ICC的立案程序。在检控办公室怀疑罪行发生时，于正式开展调查之前，必须先作一个初步研究，审判程序在这一切之后才能展开。现时ICC正进行的调查有20项，有10项仍在初步阶段，有10项已进入调查阶段。

目前当局正在尝试挽留冈比亚。本身为冈比亚人的ICC现任首席检控官本苏达（Fatou Bensouda）今年11月曾指，非洲部分国家选择退出ICC是走回头路。

 质疑二：不愿加大资助

再者，在金融危机以来，各成员国困于内部经济发展，亦对ICC的兴趣渐减。近日本苏达提出加大ICC明年的年度预算7%，总共超过1.47亿欧元，但遭到各国反对，包括本身支持的成员国，要求减至3%。

国际特赦组织及人权观察均批评英国、加拿大、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家反对增加预算，指他们不能将支持世界正义和资助ICC的“声誉”当成理所当然。英国方面回应指会跟当局和其他成员国衷诚合作，确保资助能被高效运用。

 质疑三：官僚主义效率低

另外，成员国更质疑ICC官僚主义严重，办工效率低下，因此在资源未被有效运用的情况下，不愿再加大预算额。不过，ICC成立至今已达致5宗定罪，例如在2012年便把刚果民主共和国前军阀卢班加（Thomas Lubanga）定罪，以他在2009年9月至2003年8月期间犯下的战争罪行，包括在地区武装冲突中招募、利用童兵等，判处14年有期徒刑。

本苏达强调，ICC鼓励成员国在处理有关战争罪行的案件时，先在本地法院审判。“ICC并不应接收所有案件。要填补这个法律空隙，需要国家和区域的努力。”

碍于各种问题，ICC面对来年发展可谓挑战重重。但似乎他们并未放软姿态，早前便宣布将开展环境破坏及非法攫取土地罪行的调查，本苏达更提出或会对于叙利亚和伊拉克作战的外国士兵兴讼。毕竟，ICC以“正义下的和平”（Peace through Justice）为目标，在2017年的世界，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