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下过年无处容身 牛年政府须让人安居乐业
新年伊始,广大市民皆会趁此机会与家人团年欢渡佳节,然而对于大部份基层市民来说,此愿望显然甚为奢侈。截至去年底,经社会福利署登记的无家者多达1,348人,未登记人数更可能有一倍之多。在疫情下无家者人数更加急升,当中不少人因封关或失业在中国大陆回流香港的人,又因政府的限堂食令下,本来唯一的栖身之所的廿四小时快餐店亦被禁止留宿,更令这些街友在此大时大节期间更显得形单只影。
社会总会将流落街头的成因归咎于无家者本身好食懒飞、不思上进,加深了大众的无家者的偏见。然而学界及社福界的研究显示,香港的露宿者人数分别于在1999年及2008年录得显著升幅,可见露宿问题与当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及全球金融海啸息息相关,有其经济社会的结构性因素。更甚者香港楼价长年偏高,已经完全脱离一般市民的可承担能力,更加剧本港的露宿问题。早在疫情爆发前,香港露宿者人数已是逐年攀升,然而政府一直对此袖手旁观。
疫下基层困难特别多
每届特区政府上任之初,都信誓旦旦称会积极处理贫穷问题及增加房屋供应,然而政府的扶贫政策愈扶愈贫,公屋轮候时间更加不减反增。政府于去年底发表的《2019年香港贫穷情况报告》,指政府政策介入前2019年的贫穷人口为149.1万,贫穷率为21.4%,较前年的140.6万人增加8.5万人,全港约752万人口中每五人就有一人为贫穷人口。房委会的最新数字亦显示,截至去年底一般申请者的平均轮候时间为5.7年,较前一季上升0.1年创21年新高。
上月第四波疫情在油麻地等地㓥房林立的旧区三无大厦间爆发,更暴露本港市民居住环境恶劣的问题,甚至危及全港社会的公共健康。早前香港社区组织协会调查显示,有些无家者更是因为卫生欠佳,甚至因受床虱之苦而要即使有屋住,仍要寄居于廿四小时快餐店,被迫成为“麦难民”。㓥房的环境恶劣迫使无家者流浪快餐店,而政府在疫情下推出的限堂食令,更把此批社会中最无助的一群赶出街头,对此政府拒酌情开放临时收容中心,显得相当凉薄。
日前便有一名确诊新冠病毒的患者,便为平日会于油麻地佐治五世公园、深水埗通州街及南昌街一带露宿的无家者,与其有密切接触的友人亦初步确诊。政府过去数年不断收窄街头露宿空间,包括围封南昌天桥底、枫树街球场看台等,去年2月更发生九名警员于通州街公园砸烂露宿者家当、诬蔑露宿者藏械及藏毒的恶行。在当权者赶尽杀绝甚至落井下石的情况下,无家者无处容身下更易于街上聚集,只会增加传播风险对政府的抗疫工作大打折扣。
贫穷无家者能否“清零”?
毋怪政府口口声声称要清零,多月来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围封强检大多事倍功半,扶贫或增加房屋供应的政策更加是愈做愈差。个中原因不外乎由于政府一直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心态,未曾真正对症下药,解开背后社会经济的深层次死结。此亦缘于政府从未有将无家者在内,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社群放在心上。君不见劳工及福利局局长罗致光在失业援助金上仍锱铢必较,更以为何失业率4%要帮忙3.99%不帮忙,3%要帮忙2.99%不帮忙反唇相讥,自以为聪明。
政府既没有撼动既得利益者的决心,亦没有对无家者在新年时落泊街头的关心。无家者在疫下过年,未有得到政府的丝微关顾,临时收容中心依旧重门深锁,其露宿之处反遭不断清场。在政府一直不肯制定长远的无家者政策,抗疫政策又强差人意、扶贫及房屋政策则小修小补下,露宿者来年享有一个安身之所的卑微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因疫情引发公共卫生危机下政府矢言要早日清零,然而无家者人数急升的社会隐疾下,政府又何时方有决心清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