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谈派糖福利 政府应从根本真正扶贫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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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本周三(23日)发表《2019 年香港贫穷情况报告》,指出去年在政府政策介入前的贫穷人口为149.1万,贫穷率为21.4%。劳工及福利局局长罗致光于翌日解释,介入前的统计只是理论假设,因为政府推出不同纾缓措施,而且成效显著,实际贫穷人口为64.2万,比率为9.2%,较2018年下跌0.1百分点。他直言“描述149万只有一个作用,就系闹政府”。
论数字,罗致光也许是对的,但论理念,他却是错误的,因为他这样等同完全放弃改善社会的一次分配制度,放任贫穷人口产生源头不顾。再者,单以住户收入中位数判断贫穷状况本身就不够全面,政府计算时理应同时采纳与开支模式挂钩的贫穷指标,福利政策若能以此为据,基层港人将来才无需要节衣缩食、艰难过活。

香港的贫富悬殊是相当惊人,单单一条相对贫穷线是完全低估香港的贫穷人口。(资料图片/王君豪摄)

包括公屋福利 罗致光夸大成效

细看罗致光提到政策介入后的9.2%贫穷率,牵涉政策其实不只包括政府的恒常和非恒常现金资助,还包括公屋等须经济审查的非现金福利项目。不过,计算公屋福利转移的方法却存在一定误导,因为入住公屋不代表能自动脱贫,而且福利具体转移额受私人租屋市场左右,私楼租金愈高则福利转移额愈大,计算的转移额也不会直接让公屋住户变得更富裕。由此看来,计入公屋福利转移的贫穷率恐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压低数字来掩饰扶贫失败。

固然“五个港人一个穷”是难听的,难怪政府不想承认,反而强调成功令逾半穷人脱贫。然而政府未能从源头收窄贫富差距,要靠现金和福利措施扶贫,本身已是失职。这里所谓源头是指以就业收入为主的一次分配,这涉及提升最低工资、增加劳工权力、增加劳工技能、产业升级等任务。纵然劳动市场改革不能一蹴而就,但现届政府依然要重视相关工作,防止日后更多基层劳工陷入贫穷。

回望过去十年,政府过份倚重旅游、零售、餐饮等服务行业来养活基层在职家庭,这极其量只能令他们获得工作机会而非真正改善其生活,所以这段期间尽管经济总量持续增长,但贫穷率仅在中期有所微降后便回升。何况此前年半香港经历修例风波加上疫情肆虐、旅客停步,港人无心外出消费,服务行业员工更是手停口停。若然港府起初着手产业革新、协助基层转型,贫富之间收入差距必定没有今日之大,活在相对贫穷线下的市民也不至于时刻担忧失去工作。

2009-2019年香港贫穷人口和比率曾经回落,近年回升。(图片截取自《2019 年香港贫穷情况报告》)

统计收入之余 莫忘统计开支

最后,若要真切掌握本地贫穷状况,政府除了计算相对贫穷线外,还要了解大众实际开支模式。这是因为即使住户收入略高于贫穷线,但他们同样要应付各类开支,结果很可能也一样是“月光族”。像是今年新冠疫情导致学校停课,不少基层家庭子女缺乏电脑或其他应付网课的设备,学习进度容易落后同侪,这类家庭未必就会三餐不继,但他们衡量收入后肯定会在其他环节减省支出,而如此匮乏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亦会影响儿童心灵和知识发展,长远来说当然阻碍他们向上流动。因此扶贫政策参考家庭基本开支,才更能够针对贫穷人口生活需要,而这也是民间团体向来倡议政府制订基本生活保障线的首要理据,无奈政府始终对此充耳不闻。

罗致光预计今年的贫穷数字在政策介入前很大机会上升,但他依然坚持增加了的各项现金福利仍能带来显著扶贫效果。的确政府今年曾经动用数千亿计公帑,推行万元派钱、学生津贴、交通津贴加码以及“保就业”计划等措施,不过无数打工族仍然投诉政府的支援未能稳住他们生计,可见相关支援对象根本不够精准,尤其是“保就业”计划沦为“保雇主”计划,而民间倡议的失业援助金政府却诸多推搪,这究竟如何能达到成效显著这结论?如此不济的高官和政府,又抵闹不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