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外衣包不住暴力破坏的丑陋
反修例示威延烧成暴力冲突以来,“黄蓝是政见,黑白是良知”成为抗争者夺占道德高地的说辞。这句文宣的感染力令人赞叹,然而当它沦为肆意攻击不同政见人士与破坏商舖、机构等行径的掩护物时,却暴露其虚伪的一面——当高谈阔论“黑白”之时,暴力示威者自身其实没有辨明黑白。
最近数周,暴力示威者基于偏颇政治立场毁坏商舖的事情持续发生,上周六(2日)下午,新华社香港分社也遭殃,玻璃外墙与大门被打碎,大堂也被纵火,门外喷上“驱逐共匪”字句。面对如此公然挑衅,内地官媒齐声严辞谴责及要求严惩,毫不让人意外。撇除事件的政治色彩,攻击自己不认同的媒体,是在挑战言论自由精神,显然也与香港社会主流价值背道而驰,所以香港记者协会事后发声明谴责,要求有关人士停止暴力,同时要求警方严肃处理。
明目张胆的刑事毁坏罪行必须受严厉谴责,至于有人认为破坏新华社香港分社的目的是挑衅中央政府,恐怕是过度解读,或者说是过度擡举破坏者。事实上,虽然“揽炒论”反修例运动里一度甚嚣尘上,但如果说最初真的有人相信可以激起解放军出动,到今天也该“心息”了。新华社香港分社这次受破坏,与其说是“有预谋有组织”,不如视其为激进破坏者散兵游勇式的发泄情绪。
按一己喜好攻击商舖、机构,早已成为暴力示威者的例牌动作,并且被包装成另一个自欺欺人的文宣——“装修”。虽然鼓吹者振振有词,但破坏者所为却是不折不扣的“烂仔行为”——破坏时不需要理由,当被指误中副车后就矫情“补镬”,受害者敢怒不敢言变相噤声.......这些行径不仅不容于法,也彻底偏离了社会道德常规,却由似是而非的文宣合理化。
比起英雄 更像是义和团
自“勇武论”于这次示威浪潮大行其道以来,不少文宣将一些偏激暴力示威者塑造成“英雄”,例如将他们代入十九世纪欧洲革命浪潮,把描绘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的名画《自由带领人民》(Liberty Leading the People)重构成香港版本。一些知识分子更将香港暴力示威者类比作北爱尔兰武装分子。我们无法不担心,一些年轻人正是受到这种虚幻的“英雄感”鼓动而走上街头。只是,违法胡来的破坏者被称为“英雄”,不禁令人想起电影《97古惑仔之战无不胜》中主角陈浩南的经典台词:“巴闭啰,英雄主义,叠马!”
暴力骑劫反修例示威运动,早该引起警愓。令人揪心的是,政府迟迟未能审时度势纾解社会戾气,使“不割席、不笃灰、不指责”的口号大行其道,非理性思想也在纵容氛围下滋长。可是,示威者与支持者试图维护道德高地的同时,一些与香港社会文明规范相悖的低俗幼稚把戏也在上演,例如上月有人于尖沙咀警署外“疴尿”、上周六更有人向警察“丢屎”。他们也许以为此举可以侮辱警察,但到头来成为笑柄的却是自己。
“玩屎玩尿”迄今只是极个别示威者的闹剧,但这种行为加上被一些示威者挪用的法轮功口号“天灭中共”,编组起来,令人联想到晚清时期的“义和团”。19世纪至20世纪之交,清朝被西方列强任意欺压,又在中日甲午战争战败,部分绝望民众自知无法与列强凭实力对抗,结果受鼓吹刀枪不入的义和团蛊惑,又以为向洋人泼屎尿便可打败他们。不少义和团民最初想必是抱着“良好意愿”,但脱离理性的迷信没有帮助到他们,只是令他们成为牺牲品与国际笑话。
画虎不成反类犬
民主运动本身无可质疑,但并不等于在争取过程中可以不择手段,更不应认为“自由民主”是犯法的免死金牌。《后汉书.马援传》中有一个深深值得港人反思的故事。汉代名将马援写信训诫两名儿子做人之道,举两例说龙伯高敦厚,而杜季良豪侠。学习龙伯高,即便学得不好,人尚谨慎勤快,是“刻鹄(天鹅)不成尚类骛(野鸭)”;但学习杜季良,假若学不好,怕只会流于轻薄,是“画虎不成反类狗”。放到香港当下形势,暴力示威者的行事,不正日益像是“杜季良”吗?大家该问,放纵年轻人暴力抗争,当犯法者锒铛入狱,又有谁能救他们?
上周六警方包抄示威者,于修顿球场公厕外拘捕多人,网上有片段听到旁人大喊“无事(口架)!”说得轻巧,现实是被捕者包括涉嫌作暴力破坏的示威者,一旦入罪,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牢狱之灾。年轻人误陷英雄陷阱令人叹息,此时社会有识之士该做的不是为这些己所不欲的行为辩解,更不是鼓动他们,而是劝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