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工厂暂选址市区 机构、政府应汲取教训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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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土瓜湾的盲人工厂暨庇护工场有约56年历史,香港盲人辅导会于2013年申请了政府的“私人土地作福利用途特别计划”并要求重建,预计2021年动工,2024年会重建成新的综合康复服务大楼,工厂需暂时搬迁。机构去年宣布将暂时迁至屯门同属辅导会营运的“赛马会盲人安老院”作过渡工作安排。工厂约二百多名从事纸品、文件绳制作和车衣的员工和学员需因而改到屯门工作,甚至需转职或失业,去年工友组织发起反对行动及联署,日前一直协助工友磋商的立法会议员张超雄获教育局通知,政府可安排工厂于过渡期间调迁至坪石邨的圣公会圣约翰小学校舍。事件揭示,政府在资源分配上忽视残疾人士发展,机构的过渡安排欠缺人性化,相关服务规划未充足咨询及考虑残疾人士的需要,无论在选址或配套支援上,均未为推动残疾人士的培训及更新方面展示决心。

迟未调拨市区空地 过渡安排欠人性化

早于2013年申请重建时,盲人辅导会理应详细考虑过渡安排,政府备有市区空置校舍的数据,非政府机构或社会企业可就现时可供使用的临时空置用地向地政总署提交申请,以短期形式租用,盲人辅导会盲人工厂项目主任伍宝田亦曾指,他于2013年已主动向会方提议申请使用旺角前新法书院的空置校舍,怎料会方“求其落大埔兜几个圈就话揾唔到校舍。”直至去年,辅导会指因政府未提供协助,工厂涉及大型机器故亦未能于附近觅得地点调迁,只好提出把工厂暂时安置于辖下的屯门盲人安老院。但相比空置校舍,该安老院提供240个宿位予视障长者,提供护理及疗养服务,而且位置偏远,并非工厂的合适选址,辅导会明显欠缺合理规划,忽视工厂现有约二百多名工友的过渡安排。

机构固未尽其责任妥善安排过渡,不过,在审批重建申请时,政府应预计到机构有过渡安排的工厂用地需要,政府若能多行一步主动提供协助或安排市区用地,则可省却机构自行申请空置校舍的程序及觅地困难。另外,自工友发起反对行动,事件拖延接近一年,立法会议员于本月初向特首林郑月娥反映情况后,政府才安排到市区的空置校舍予机构,面对工人诉求反应缓慢,使其连月忧心。由此可见,政府未及早支援,明显是后知后觉。

4月3日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回应工厂迁至屯门时称,自己任社会福利署署长时曾到访盲人工厂,一个月前已要求劳福局局长罗致光妥善处理,又表示重建项目往往涉及重置,指透过互谅互让会达致大家均接受的方案。

事实上,经规划署中央调配机制进行检讨的空置校舍,署方可将其用地建议作其他合适的长远土地用途 (例如政府、机构或社区、住宅及其他用途),政府一直持有用地的资讯,却并未安排市区空置校舍予残疾人士服务机构优先使用。例如,与工厂现址相距不远、石硖尾的前三水同乡会汤恩佳学校,与港铁站只有3分钟步行距离,无障碍设施充足,却于2015年起成为教育局校舍保养管理组办公室,反映政府在资源分配上忽视残疾人士的需要。

部分位于市区经中央调配机制检讨的空置校舍用地建议长远用途(更新至2017年4月)(来源:规划署)

此外,重建及过渡性措施的规划透明度不足,欠人性化安排。调迁计划至在公布前只由政府与机构共同决定,未有主动咨询或了解在该工厂工作的工人的需要,忽视工人的权益,机构的通知安排迟缓,细节交代亦不清晰,令工友担心失去岗位、工作调动或需重新轮候服务名额等问题,只能透过自行组织关注联盟表达意见。至3月19日张超雄与工友们约见劳福局、社署、盲人辅导会,才承诺重建后可确保可保留55名工友身份,本月18日工友再与政府及机构召开特别会议,工友们成功争取在未来成立由工友、职员、营运机构和政府等沟通平台,惟平台的详情需要在5月再开会商讨。当局有责任监察机构的运作,保障残疾人士获得合适的服务,协调机构与工友共同制定合理的临时营运方案,日后处理残疾人士服务安排时应照顾持分者需要,增加其参与度。

工潮再现 残疾人士就业仍欠保障

促进残疾人士就业、发挥潜能,是政府康复政策的其中一项重要目标,政府应提供有利条件予工人发展所长,除用地、设施以外,亦应保障其工作环境及劳工权益如薪酬、福利及待遇。土瓜湾的盲人工厂暨庇护工场是全港唯一一间盲人工厂,而工友达55岁的退休年龄后,会被转为学员并失去最低工资保障,每日“底薪”只有26.5元的津贴,目前服务使用者中只有四分一为受聘于劳工合约的工友,当中包括55名合约员工,其余则为庇护工场的学员。早前会议中,机构亦未有正面回应是否会维持现时工友与学员的比例,或将相关比例放入津助及服务协议之中。

事实上,就工厂劳资问题,1971年已曾引发“盲人工潮”,工人经半年争取加薪不果,反而被厂方把工厂变为“训练中心”,变相辞退原有工人,于是罢工,工友更连续两天留宿码头,辅导会终接纳全体工友复工,增加工友底薪,又保证工厂不能随意调派新工作予工友,历时个多月的工潮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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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辅导会是社会福利署津助机构,政府应确保工人薪酬水平不应差于劳工法例所规定的水平,检讨其运作及服务,并提供支援。政府与民争地的情况近年屡见不鲜,去年政府宣布公务员学院选址于观塘展亮技能训练中心,中心的重置计划一直未有定案,其后学生及家长举行集会反对迫迁,政府才宣布原区重建校舍。每每待示威出现,政府才表态或提供更佳方案,在残疾人士培训及服务支援上,政府表现令人失望,日后应及早主动规划及安排,以残疾人士的需要为先,为落实康复政策展现决心。长远而言,政府仍须进一步推动伤健共融,保障残疾人士在社会上获合理的工作环境,并加强就业支援和职业训练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