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行人专用区街头表演乱象 唔管唔得 不如参考墟市政策?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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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阵子,香港就会激辩应否保留旺角行人专用区,核心争议是以“大妈”、“大叔”为主的歌舞表演扰民。有人指责他们放声唱歌妄顾旁人听觉,欠缺公德,有人厌恶他们歌艺不够优雅。简而言之,是品行和品味问题。旺角并非首个,也非唯一一个受争议的公共空间,但几个案例也未能好好照顾各方利益。政府不能再逃避市民对公共空间活动的诉求,娱乐的诉求。只有政府直认这个需要,跟市民协商空间用途,才是解决争议之道。

旺角行人专用区的表演,不少人视为噪音。(资料图片)

滋扰他人有例可执 歌艺雅俗难达共识

旺角行人专用区已经被投诉噪音太大,早在“大妈”、“大叔”成为众矢之的前已经出现,专用区在2010、2012及2014年削减开放时间,不过收效甚微,更迫得表演者在仅余的时间表演。及后“大妈”、“大叔”进占,你争我夺,出动扩音器吸引观众,令专区更嘈杂。

表演内容时光倒流,也是另一个不满来源。早年,剧团好戏量、组合C AllStar、歌手龙小菌、职业小丑苏春就等,皆在旺角冒起。他们的表演内容较新鲜,至少跟时代同步。到了最近两三年,市民只记得“大妈”、“大叔”披着歌舞衣、唱着六七十年代的怀旧粤语、国语歌,同时吸引到另一群年长歌迷。街道还穿插一些昔日的杂耍。经常穿梭旺角的人,难免感到环境在倒退。气氛跟声浪,令途人联想到内地“大妈”的广场舞以至一些妄顾公德的行为,因此对表演者尤其生厌。

上环的大笪地,是年长一代的集体回忆。政府曾经在2002年重开,但很快欠特色,不久便结束了。(网上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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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社会接纳更多文艺青年在街头唱陈奕迅、Shine、C AllStar的歌,却禁止年长一群唱罗文的歌则欠缺理由。毕竟品味问题难有共识,市民或对艺术表演有雅俗、优劣之分,但应成为拒绝俗套艺术在公众表演的理由。除非这违反普遍市民的道德标准(例如在公众地方裸露,展示猥亵作品)或伤害身体(例如噪音、强光),政府应确保表达自由、进行文化艺术活动。如果表演者循规表演,调低声浪,不占据路面大幅位置,即使途人不喜听旧歌,厌恶感也会较少。

这类怀旧歌曲表演,在香港一直存在,过往最出名的是上环大笪地。当年该处是庶民娱乐消遣饱腹的地方。到1992年,随着中环海傍进一步填海,加上到访人数减少,大笪地结束营运。外界以为当庙街的歌厅文化会在十年八年内褪色,这类表演终有一天到尽头,近年却渐渐遍地开花,屯门公园、海心公园已人所共知。有些在旺角的歌者,就是来自屯门。

管理街头表演 可参考墟市政策

或许,政府可以向墟市发展取经。墟市和街头表演可以互相比较。两者皆为公众空间活动,而且经历起落。上环大笪地除了演唱,还有大大小小的摊档。墟市同样一度在香港式微,政府在2002、2003年复活墟市,大笪地、腾龙墟、天水围天秀墟,最终也惨淡收场。西九管理局的街头表演计划及康文署的“开放舞台”,因为选址欠人流,欠缺户外表演的即兴气氛,表演者又批评限制多多,难以为继。可见官方主导的墟市计划未能体察民间喜好和需要。

反而由民间和商界推动的墟市,则有声有色,成为市民假日好去处,又是推动多元经济的渠道。深水埗区议会最近两三年推动地区墟市政策,纵然几经波折,连系各个政府部门及民间团体耗费需时,最终建立营运规则、安全标准,外界一度担心的噪音、食物质素、消防、人流等问题,在运作期间也能控制,未见混乱,是为良好示范。

不少在旺角唱歌多年的卖艺者都说,一些来自屯门公园的中年妇女近几年也来占街头空间。外界称她们是其中一群“大妈”,亦以为她们全面进占旺角表演,其实她们在现场只有几档,其他的都是乐队和其他叔伯的表演单位。

在公众地方进行食物、货物买卖,牵涉的法例、标准,跟卖艺表演有相似也有不同之处。卖艺不涉及食物安全,扫除一大障碍,但多了遴选表演单位的环节。港府、区议会可以参考外地规管街头表演的安排,避免重蹈大笪地复兴失败的覆辙,善用公共空间之余符合社会秩序。不少外地城市也规管街头表演,“01观点”也认同适度规管表演,尤其在声浪、位置、表演范围大小,至于表演质素,则可从长计议。

政府勿再逃避 直接解决公共空间争议

诚然,旺角行人专用区,以至屯门公园、海心公园出现噪音和其他滋扰坊众问题,政府要正视,避免社会挑起更大的性别、中港矛盾。香港人烟稠密,都市街道空间资源稀缺,容易惹起争议,但硬性禁止街头活动,只会丧失城市的活跃和创意,抑压人际交流。政府应该主动排难解纷,兼顾不同群体需要。纵然并非人人乐见,但年长一辈用脚步和声音表示,他们可以从唱歌、听歌得到满足感。

当务之急,政府、区议会和民间组织可以介入处理较客观的品行问题。政府部门应贯彻执行及检讨《噪音管制条例》等与公众活动相关的条例,检控违法者。政府宜定期派人监察,以及加强罚则,提防不合法的交易和买卖。纵然人力成本增加,但可以减少社区纷争,也是值得。

墨尔本:由市政府主理。需要申请牌照,不容冒犯政治、宗教等的讯息,符合安全标准,申请时需要携同全副道具。部分牌照需要满足独特性和纯熟技巧

新加坡:由国家艺术局主理。申请者需参加试演,按技巧及观众互动程度,以及原创性筛选。

台北:由台北市文化局主理。许可证有效期限内,申请者须提供至少两次公开展演纪录。按表演的技巧、是否具备街头互动能力,以及能否遵守法规等评审申请者。需于指定地方表演。